第八十二章 不属于彼此的未来
“前方出现MS部队，数量20。” “JachinDue的守军吗？这可有点难办了。” “格纳库请求弹射准备，是盖茨？而且还是两架！” “巴鲁德菲鲁特队长，请打开弹射口，那是我们的守护天使。” 也许是希尔德引起的蝴蝶效应，永恒号出逃的时间比原来提早了不少，这个时候维多利亚宇宙港还在ZAFT的手里，所以评议会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拢地面上的兵力，导致整个JachinDue要塞兵力并不算充足，不然以原时间线上超过50架的阻截阵容，光靠两架盖茨根本不可能冲的过去。 “志保-哈尼夫斯，盖茨出击！” 紧随志保之后，希尔德连常规汇报都没有，直接踩着面前MS的尾焰弹射而出，两架盖茨从永恒号中先后杀入敌群，光束步枪连续开火，一架架重武装Ginn就这样变成了爆炸的火光消散在了JachinDue的宇域之中。 除了驾驶Gespenst救下齐格飞那次，这还是希尔德第一次独立驾驶MS作战，伴随着盖茨周围不断爆炸的火光，希尔德脑中碎片化的记忆却依稀有了拼接的迹象。 “我似乎在某个人身后，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是谁...那个背影，她没有喊我希尔德...到底是谁...” “咦？这就是现在的ZAFT驾驶员的水平？” 边上的志保没有来自于记忆的困扰，只是随着第一架击坠入账，她不由得发出了疑惑的感叹，以她短暂的服役经历来看，这批要塞守备部队的水平之菜，已经堪比她在军校时那些未毕业的同学水准了。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还是ZAFT在阿拉斯加被阴的那一下实在过于伤筋动骨了一些，大批有经验的老兵葬送在了地球上，以至于这座家门口的要塞都需要紧急征调一群菜鸟新兵才能勉强形成战斗力。 不过也幸亏如此，靠着希尔德极为一般的驾驶技术以及志保半瓶子水的ACE水平，永恒号才能冲过要塞守军的围堵，顺利的离开了PLANT本土，不然没有自由高达接应的她们多数是很难躲过这一劫的。 此时的拉克丝望着舷窗外的点点星光，刚失去父亲的她全身被无助感紧紧包裹着，但是她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整艘永恒号现在都在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哪怕再难受也不能表露在众人面前。 “拉克丝，我们下一步的目的地是？” 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但是对于永恒号这么一艘孤舰来说，下一步的目标是所有船员都最为关心的问题，所以老虎在权衡再三后还是开口询问了拉克丝。 “L4宇域，食物与水都需要在那进行补充，还有战舰的维修以及....一架承载了重要契约的MS。” 就在老虎准备安排之后的行动计划时，达科斯塔接到了来自格纳库的通讯，随后带着意外的语气汇报了出来。 “格纳库志保通讯，希尔德回来后昏迷了...舰长？” 此时的地球轨道附近，草薙号刚完成了其余部件的组装，齐萨卡邀请了玛琉与穆一同来到了舰桥上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卡嘉莉她...” “还是一个人关在房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想必她也需要时间冷静下来。” 听到齐萨卡的回答后，玛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身为女性的她本就比一群男人更为敏感细腻，在奥布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到了那对在大天使号逃亡的日子里相依为命的少男少女，似乎在感情上出现了一丝不对劲。 “那個...齐格飞呢？” “把嫣红强袭扔给了我们后就没见过他了，艾丽卡和我说再这么下去仅靠我们带出来的装备根本养不活这么一位大手大脚的驾驶员。” 齐萨卡不知是否故意回避了玛琉的提问，转而说起了齐格飞第二次用背包去挡枪的行为，IWSP的背包本就繁杂，仅靠曙光社带出来的那点家当再扔个一两次背包，嫣红强袭就要面临裸装出击的下场了。 “上校，我问的可不是这个去向，你应该明白的吧？” 但是玛琉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作为在赫利奥波利斯一手把齐格飞和卡嘉莉‘捡’回来的人，现在的她颇有一种‘见证人与监护人’双重身份交杂的感觉。 “老实说，他与卡嘉莉之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乌兹米大人之前也只是让我随她们自己的意愿即可，而且我们的当务之急也不能只关心一对孩子的感情问题，现在草薙号和大天使号缺少水，部分零件虽然暂时没有短缺，但是长此以往肯定会出现问题，毕竟短期内我们是无法接收到补给的，而且战舰本身也需要进行维护工作，所以现在找到一个落脚点才是最紧迫的事情。” 被齐萨卡用这种理由堵了回来，玛琉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本质上这是一次双方争夺‘齐格飞归属权’的交锋，大天使号上现在除了标配的强袭以外，仅有还没修好的光束西古以及迅雷高达两架MS，而迅雷在稍后是要去到草薙号那边与小队队员汇合的，基拉的自由高达说是一会就回来，但是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玛琉本能的想要争取更多的战力，齐格飞在她眼里显然就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而站在齐萨卡的角度，既然乌兹米已经让他不要过多干涉公主的感情问题，那他想当然的是认为这事已经妥了，哪怕暂时没成，但齐格飞身上奥布的标签也不可能再撕下去，所以他本能的阻止了玛琉继续打探两人感情细节的行为。 不过这种小小的推拉也不会影响双方的合作关系，两艘战舰现在都是无根浮萍，上到高层下到整备班对未来的路还是一片模糊，所以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一致决定去往L4宇域寻找被废弃的卫星进行补给。 而玛琉与齐萨卡争夺的那位少年，此时正靠在卡嘉莉的房门外面，既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就这么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身边的则是刚刚从睡眠治疗中醒来的史黛拉。 “哎？齐格飞你在这里还不进去？” 发呆的少年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交代完自由高达整备工作后找到这里来的基拉。 结果在基拉疑惑的目光中，齐格飞随意的挥了挥手后又继续靠回了门上，史黛拉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熟人后继续沉浸回了耳机里的音乐之中。 “不进去？”为了防止自己哪里没看明白，基拉又重复问了一遍，不知是不是在他的提醒下终于回过了神，齐格飞转身敲了敲房门，然后又陷入了奇怪的安静中。 没等多久，电子门打开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卡嘉莉应该是刚刚哭完，双眼还有些红肿，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悲伤的表情，只是依旧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内心。 “对不起...” 见此情景，齐格飞心中万千的话语却最终只能化为一句短短的道歉，尽管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已经尽力了，再也没法做到更好了，奥布与乌兹米的结局就是这样，他不是救世主，已经足够了。 可是对着面前的卡嘉莉，这个曾经犹如太阳一般照耀着自己的少女，在第一次告别希尔德后的惶恐中，第一次驾驶MS杀人后的内疚中，第一次接触了这个真实的世界后产生的留恋中，这些记忆犹如镜子般碎裂开来，所有的碎片上无一例外都是卡嘉莉的身影。 齐格飞根本无法用‘尽力了’来说服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什么‘没事了，会好的’这种话听起来就像彻头彻尾的谎言一样。 在奥布时他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与其说是对奥布的不满，其实更像是他对自己摇摆不定的一种厌恶，乌兹米的期待，近在眼前的拂晓，阿斯哈家的后缀，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对希尔德的承诺面前撞的粉碎。 终于，卡嘉莉还是扑进了齐格飞的怀中，被熟悉的冲力带着往后飞了一阵后，在史黛拉不解和基拉理所当然的目光中，齐格飞伸手按在了卡嘉莉的头顶。 “我已经没事了...有你在，一切都会好的，对吗？” 齐格飞并不是第一次抱住卡嘉莉，事实上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触碰到的真实感，就是被她不要命的从二楼跳下来撞在身上，但是之前无数次的接触他都没有感受到卡嘉莉的颤抖，却在此时此刻，细微，又真实存在着，透过他的手掌，一丝一丝传到了灵魂深处。 “会好的...” 最终，齐格飞还是违心的说出了那句安慰的谎言，此时的他清楚的知道，事情恰恰与他的安慰相反，一切并不会好起来。奥布，联合，PLANT，两年之后一切都会朝着更糟的形势发展，怀中的少女也会面临第二次国破的经历，而他... ‘如果...我更强一些...如果...我也拥有力量...如果...我能留下来...’ 墙边的史黛拉无忧无虑的听着歌，蹲在地上的她好奇的看向了齐格飞的位置，结果却发现他没有举起的左手正死死的握紧成拳。 不知为何，经过睡眠治疗后本该慢慢恢复正常的史黛拉突然说到，“齐格飞...不要难过了...史黛拉会帮你...杀光他们。” 稚气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语，然而就在基拉以为齐格飞会出声制止的时候，却发现抱着卡嘉莉的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