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醒于灰雾上

    灰雾之上，宏大的宫殿内，青铜长桌古老而斑驳。

    梅契尔仿佛被人从睡梦中强行丢到冷水里，眼睛猛然睁开，思绪混乱中还有些惊魂未定。

    发生甚么事了？

    身体微微颤抖，冷汗骤出，似乎是混沌的思维慢慢被理清，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面前这张长桌。

    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梅契尔抬起头，看见了“正义”和“倒吊人”，惊讶几秒钟突然明白自己正在源堡上。

    好，还在自己的计划中，没脱离轨道。

    克莱恩奇怪地瞟过“节制”先生，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更像是睡梦中突然被自己拉到灰雾上一样。

    “节制”这气场颜色也精粹了不少……他也晋升了？克莱恩羡慕着“节制”和“倒吊人”的晋升速度，观察起了“节制”高背长椅背后的图案。

    嗯？这个图案更像是不同星座的混合。仔细辨认之后克莱恩发现了象征命运的“衔尾蛇”与象征规则的“曲率”以及象征时间的“钟”，三者图案都进行了简化交织于一起，中间有一道裂痕将其分开。

    命运，规则，时间……这象征有点杂乱啊。暂且放弃解读，他与之前一样，手指轻敲了三下长桌边缘，微笑说道：

    “恭喜你，‘正义’小姐，你是一位非凡者了。”

    “谢谢，谢谢愚者先生，谢谢倒吊人先生，谢谢节制先生。”奥黛丽浅笑着回答

    “比我想象得快。”阿尔杰.威尔逊坦然说道。

    “倒吊人先生，不是每个人都是从教会的底层一步步打拼上来的。”

    梅契尔在几秒的眼神游离后打起精神，挤起笑容调侃。

    克莱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敲了敲眉心，含笑开口道：

    “女士，先生，你们是否有找到罗塞尔的日记？”

    “我发现了两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并记住了它们的内容。”阿尔杰收敛着肢体动作，以免“正义”小姐看出什么。

    “我有一页。”

    “我晋升之后想要调取家族内罗塞尔大帝的日记还是需要时间，但我已经提前拿出来了一页。”同样刻意调整肢体动作之后，梅契尔语气平和地说。

    各自将记住的罗塞尔日记拓印下来，四张羊皮纸闪现到了愚者先生的手中。

    他阅读的第一张便是梅契尔所提交的：

    “七月十八日，查拉图跟我聊天的时候提起了来自途径上位者的污染，他给我举了两个例子：秘祈人和窥秘人。这两个途径的非凡者特别容易受到来自途径顶端的影响，幸好我没选这两个。”

    “七月二十日，啊，该死。女人的热情还真是令人抵挡不住，虽然我身体素质远超正常人，但一直这样绝对会出事的。”

    “八月一日，现在我晋升序列6了，区区女人简直小菜一碟。估计只有非凡者才能让我感到疲惫——我要不去勾搭一下那些官方教会的？”

    “八月二日，失败，我居然失败了。被教会高级执事拒绝的这种事情不要啊！”

    ？克莱恩如果有键盘必然会缓缓敲出一个问号，用于表现他心中的疑惑。

    大帝，前辈，太勇了。他靠在椅背上，遮挡身子的灰雾隐约间更浓了一番。

    这页日记所得到的信息不多，唯一有价值的便是两个途径的非凡者容易受到污染。

    于是克莱恩看向了另外几张。

    …………

    “那我问第二个问题了，‘观众’的后续魔药分别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线索？”奥黛丽看向“倒吊人”，浅笑着问道。

    阿尔杰沉默了几秒道：

    这个问题我免费回答，因为是我引导你走上这条途径的。”

    “‘观众’后续的序列8叫做‘读心者’，序列7的古称是‘精神分析师’，现在被描述为‘心理医生’，这是我从一位心理炼金会的成员那里知道的情况，我想他们应该拥有这个途径的不少魔药配方。”

    “你知道那位心理炼金会成员现在的下落吗？”奥黛丽眼睛发亮地问道。

    阿尔杰难得地笑了一声：

    “知道，他沉在苏尼亚岛附近，我亲手沉下去的。”

    “如果你想找心理炼金会，那我只能说声抱歉，线索断掉了。不过‘节制’先生见多识广，或许会有些线索。”

    他不露声色地将问题抛给了梅契尔，使奥黛丽的视线又转向梅契尔。

    看着“正义”小姐脸上期待而灿烂的笑容，梅契尔呵呵一笑，向后舒服的靠着，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道：

    “我目前还不知道读心者的魔药配方，虽说家族的资料中保存着有，但是它会占用我兑换知识的贡献。”

    奥黛丽的眼眸一暗，表现出失望。

    “但是……”梅契尔皮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所需要的仅是配方的话，我倒是有认识知道这个的人，我建议你和他交易。”

    “真的？”奥黛丽碧绿如同完美宝石般的眼睛中绽放出光芒，展现出迷人璀璨的笑容。

    “是的，千真万确。”梅契尔点头表示肯定，“我最近在和他合作制作一件非凡物品，你们可以提供特定材料来作为交易价格。”

    说着，他具显出钢笔，在羊皮纸上写下序列7“公式”的魔药材料。

    可奥黛丽在看完清单上的材料之后鼓了鼓腮，脸上露出为难与可惜：

    “抱歉，‘节制’先生。能不能用金镑来交易，我似乎没有这些材料。”

    呃，贝克兰德最耀眼的钻石家里的宝库也没有。理妖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梅契尔保持着尬笑，连忙说道：

    “也是可以的，我跟他谈恰就行了。序列8魔药配方一般价值在500到600镑，如果你出价还算满意的话，我的合作伙伴也不会拒绝。”

    600镑？！老尼尔教会跟警察部门领双份薪水年薪才差不多这个数。原本在旁边淡定听着的愚者先生顿时不淡定了。

    然后他看见“正义”小姐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脸上重新出现欣喜和乐观：

    “那还好，这是我可以负担的价格。”

    愚者先生彻底沉默，看着似乎十分富裕的正义小姐，心中流下了贫穷的泪水。他所看见的每一个非凡者几乎都比他富裕——包括那个谜语人梅契尔。

    梅契尔并不知道愚者先生正在心中编排着他，又看向“倒吊人”：

    “倒吊人先生，您是否有这些材料。”

    阿尔杰透过灰雾试图辨认“节制”先生的具体特征，但终究失败，他先是保持了一个可贵的沉默，然后开口：

    “我知道有地方栖息着啄梦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