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案再出
梅契尔先是将灵性注入印记之中，进入熵之塔。 端坐于拙美长椅上，梅契尔用食指撑着额角，目光平静幽深。 “我所看到的相关记录是否是真的？”他先是发出了这个问题，用于求证自己醒来之后所看到的信纸真假。 这个问题的求证所消耗的灵性极少，即便梅契尔只是初入非凡也不会感受到明显的抽离感。 熵之塔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份记录是否有受到其他敌对力量的影响？”梅契尔旋即问出第二个问题。 灵性抽取了大概十六分之一，可以承受也就意味着所牵涉的存在位格并不会很高，即直接排除了被0-08干涉的可能性。 熵之塔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梅契尔闭目沉思。这样多半就可以确认那份记录的确是自己写下的，也就不必顾忌那么多。 睁眼，他望向视线远方宛如大理石艺术品的堆砌建筑群。很快便找到了一座城堡附塔般的建筑。 那是他第一次进入熵之塔出来的地方。 那是？梅契尔向熵之塔询问。 出乎意料，熵之塔抽取了四分之一灵性后给出了回答。 “原来如此，这对应着一个‘锚点’，那我能上来多半也是因为锚点的作用。”他想将存在于塔内的那扇门单独移出，但试了一下无法办到。 另一边还有一座虚幻不虚的、正在成形的同型塔——对应着阿德米索尔身上的锚点。 “还有两天才能完全建立联系......塔罗会目前还没有成长起来，不过特利格龟的血液和栗松石倒是可以在下次聚会委托倒吊人和正义搜寻......” 暂时分析了下作用，没有逗留浪费精神，梅契尔将意念一沉，退出了熵之塔。 ...... 已经接近日暮的时分给褪去的猛烈夏日着上几分平闷。正因没有风，所以才显得此时的百无聊赖和平常。 将杯中的红茶饮下，梅契尔看向弗里斯克： “跟甜冰茶类似。”不，几乎是一模一样。梅契尔在心中吐槽。 可以说，往红茶里加冰块的做法已经让这杯特制饮品的味道与冰红茶相差无几。一口直接让他梦回21世纪。 弗里斯克原本用右手撑着腮，认真且专注地盯着梅契尔。此时听到他的评价，这位子爵立刻直起身，皱着眉说： “唐伯顿红茶岂是那甜冰茶可以比拟的，那可是来自因蒂斯的精选......” 梅契尔耸耸肩，似乎并不怎么接受他的长篇大论。 在进行短暂的规划之后他便上门拜访了弗里斯克。 除去想了解关于自己陷身的凶杀案的更多线索，主要还是自己目前唯一的防身武器还在他这。 凭借自己使用封印物有一定记忆缺失为由套起了弗里斯克的话。 仅是两小时，通过解构视野的读心功能，他就大致摸清了弗里斯克的底细，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掩饰。 因蒂斯人、狂热于知识与哲学、待知己胜过自身、喜欢产于因蒂斯的唐伯顿红茶、信仰知识与智慧之神...... 难怪仅是提了几下尼采的理论，弗里斯克在他解构视野中崇拜和激动的情绪就几乎满溢出来。 这样的话，使用安眠心跳的自己所描述的一个下午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挚友......所言估计非虚。 作为一个体内灵性远远超过白与自己、甚至有可能高过伦纳德的疑似序列七非凡者，这种戒备心未免也太低了。 事情进展过于顺利总会使梅契尔升起警惕。 斜眼悄然扫了一下在旁安静擦拭银盘的白佩什尔，梅契尔哂然一笑，直接询问： “我想了解一下闺宁艾克的事情。” 弗里斯克一愣，刚刚讨论完“永恒回归”的兴奋逐渐平息下来： “是我疏忽了。” 他笑容收敛，中指上的精致铜戒敲击桌面，周围立刻被灵性之墙封印，变得隐晦起来。 隔断声音与影像的非凡物品吗？梅契尔看了下精致铜戒，其中确实蕴含灵性。 弗里斯克察觉到梅契尔的观察，并未在意： “重新介绍一下， 弗里斯克斯卡雷特“清理子爵”，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传教士，序列七‘侦探’。 白佩什尔，我的妻子，信奉黑夜女神。 闺宁艾克，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传教士，序列九‘阅读者’——与你一样。” 听到“和你一样”梅契尔不禁有些心虚，幸好朝圣学者有增强头脑、记忆与解析能力的效果，不然真难混过去。悄悄开启解构视野，用以确认接下来言语的真假。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廷根偷偷传播信仰，最好影响一些可以直接接触别人心理塑成的职业......” 比如心理医生。 “在观察了三个月后，我们选择了你并决定给予你魔药将你发展信徒，这是很危险的一步......” 三个月，因斯赞格威尔估计都没来。 “闺宁艾克先是迁居于你附近，花了两周和你相处并配制好了魔药，指导你学习赫密斯语......” 可惜我全忘了。 “但在进行魔药服用前准备时，十分巧合。这时你们遭遇了一个绝对无法抵抗的敌人，目标是闺宁艾克身上的一件封印物。而又十分巧合，这件封印物非常重要。” 巧合？是羽毛笔下场了吧。 “即然你已服用魔药，也算得教会的成员，我也可以告诉你些许隐秘的情报。” 弗里斯克竖起两根手指： “首先，我们来到廷根的目的有三。第一是为了寻找一件2级封印物......” 梅契尔眼神一凝，弗里斯克的圣灵体在说出这句话后变得虚幻发黑，似乎在掩饰什么。 这句话是假的。 “第二是为了给闺宁艾克寻求晋升，包括白佩什尔晋升的配方的提供者也是在廷根......” “三？”梅契尔追问。 “三......”弗里斯克脸上浮现出神秘，示意梅契尔靠近。 “三，我受到了神谕。”他语气带着自豪。 什么？！梅契尔战术后仰，nongnong的震惊说明他根本没想到过这个答案，因为解构视野中显示他圣灵体坦荡透亮，即没说假话。 虽然他猜测过弗里斯克一行人可能是二五龙布局的部分。但鬼知道二五龙直接降神谕啊！ “【安眠心跳】放置在一个古老的黑铁盒中，都是来自于未知的人，极有可能是某位神灵的布局。除去隐秘的气息我还发现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痕迹。” 他立刻联想到自己醒来后被给予的信。 发现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痕迹！ 那现在就有多种可能：【安眠心跳】就是知识与智慧教会的那件封印物，被弗里斯克特意放于自己身旁； 或他们是赫拉伯根送来搅亚当混水的。 身体深处突然传出什么松动的声音。扮演忽地向前迈了一大步。 弗里斯克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梅契尔，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接受到神谕这件事所惊吓到。 理性分析，理性分析。朝圣学者可以窥探人的渴求与愿望，说不定名称中的“圣”其实正是代表如此，或者可以引申到一个目的。 所以自己刚才猜到赫拉伯根——一名真神的目的，因为位格上的巨大差距与熵之塔的加持才会使自己的魔药这么快地消化。 这么说弗里斯克三人还真是赫拉伯根送来搅混水的？ 梅契尔扶额，问道：“你对那个敌人有什么了解吗？” “现场处理得很好，我回溯了场景，只能发现腐烂与死亡的气息，但至少不是高序列的非凡者。” 回溯场景，序列七侦探或相应封印物，丰碑途径序列八【钟表匠】也可以做到；腐烂和死亡，序列四以下，罪犯、囚徒、收尸人途径均有可能，甚至秘偶大师、牧羊人和博学者...... “闺宁艾克呢？”梅契尔目光闪烁。 “不知所踪，但现场发现了一具与他特别相似的尸骸，真灵消失，暂时无法确认身份。”弗里斯克喝着唐伯顿红茶，有些悲观地回答。 圣灵体又变得朦胧遮掩。 梅契尔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我觉得我需要练习下枪术来自保了。” “也好，我今天先教你简单用法，但后续的练习你还得去专业的俱乐部......” ...... 梅契尔将手枪揣入怀里，小心遮住，刚刚学习了枪的使用，后座力好悬没给他搞傻。 与依旧在做家务的女仆长——或者说这宅邸的女主人告别，梅契尔刚拐过一个弯就险些与另个人撞上。 碧眼诗人伦纳德略带惊讶地看看梅契尔，将其扣住，叫出弗里斯克后三人一起登上了马车。 “为什么......”梅契尔头上仿佛冒出黑线，着实没想到这种展开。 “长话短说，弗里斯克子爵，”伦纳德逐渐变得严肃，“文德尔街26号，就是梅契尔开普勒先生的居所......” “刚刚，命案再现，现在梅契尔能独享这栋房子了。” ...... 我勒个大擦。梅契尔看着面前被打出一个覆盖两个房间的缺洞以及血迹斑斑的现场，心中直骂娘。 幸好他提前把安眠心跳带在身上，存款也在买非凡材料的时候花的差不多，不然这次绝对是损失惨重。 伦纳德去与邓恩报告情况，弗里斯克上前准备回溯场景，梅契尔心中突然升起寒意。 文德尔街26号，租客共四人。 闺宁艾克，埃博拉亚克力，爱斯梅丽·赛提斯均已离奇身亡。 目前存活者：梅契尔开普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