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式出发
三辆车载货，两辆载人，一辆放物品，五人骑马，十五人跟在后面，从北门出临县。 “咱们现在是去哪里？”钱图问走旁边的包小济。 “去大滘镇，十二三公里，日落前应该能走到。”包小济道。 钱图点头，抓着斗笠沿抬头看天上的太阳，道“今天太阳可真大。” 晴空云白，艳阳高挂。 包小济抬头看，道“是够大，戴好帽子，别晒伤了。” 钱图从小晒惯了，不以为意，斗笠戴着重，又压乱头发，有想拿下的想法。 吕四强、梁世聪和五文走在前面，更前面是陈府的人，高顺在前面骑马。 太阳渐猛，走一个多小时后，人累马乏，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老山回头道“咱们到那边那几颗树休息。” 钱图往前看去，路左边有三颗大树，枝粗叶茂。 不到两分钟走到，货物不怕晒，停在阳光下，载人的两辆马车停在中间树，陈府的人卸马车，钱图五人往前面第一颗树走。 高顺与老山和两个骑马的护卫已坐在左边，钱图走到右边，转身坐下后，轻搁刀在左腿。 包小济走到钱图左边，吕四强、梁世聪和五文在右边走下。 钱图回头看，洋衣女孩和陈二小姐坐丫鬟支开的小铁凳上。 二十多岁、身穿黑衣的廖掌柜走去问她们情况，他一表人才，身型扁瘦，与陈二小姐态度亲昵。 包小济见他牵陈二小姐的左手，脸上难受。 钱图安慰他，道“可能人家有什么关系。” 包小济转回头，他们郎才女貌，而他… 三辆马车很快卸好，陈府的人牵马到树荫下，在那边那棵树坐下休息。 钱图解下左腰的水壶，拔出塞子，喝一口水。 正午至下午两点这两个小时，是太阳最猛的时候，所以，最少要休息两个小时。 想着路上无聊，钱图出临城时，在街摊买了半斤瓜子，伸手入怀里掏出，打开包裹的纸，伸向左边问“你吃不吃？” 包小济摇头，不理解问“你不觉得口干吗？” “不觉得。”钱图摇头道，眼神示意水壶，“有水。”，又伸向右边，“你们吃不吃？” 吕四强与梁世聪摇头，五文转头看右边。 “不吃算，有好东西不吃。”钱图心想，拿起一粒瓜子嗑。 “钱图，你可真是有心思，还买一包瓜子嗑。”背后的高顺道。 钱图回头看他，嬉笑道“这不是路上无聊吗……” 谈话被那边的洋衣女孩听到，她看过来，见是炒瓜子，意外道“你居然买有瓜子！嘻嘻，能不能分一些给我。”她一副小姑娘的样子。 那边的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都看过来。 钱图不大情愿，但这么多人看着，不分她显得自己小气，伸过去道“你自己过来拿。” 洋衣女孩高兴起身走过来；陈二小姐脸上无奈，一两文钱的瓜子她是看不上的。 洋衣女孩走到，笑道“谢谢了。” 钱图轻摇头，意思是没关系，但见她抓起一大把后，脸色变得不好看。 “谢谢了。”洋衣女孩再次感谢。 钱图苦笑表示没关系，心痛。 洋衣女孩转身走回去。 钱图看着纸中少了三分之一的瓜子，心想“抓那么多…”，有想哭的冲动。 “怎么？一把瓜子都不舍得？”包小济问。 钱图看着瓜子道“抓那么多…” 包小济露笑，钱图的样子有些像小孩。 “早知道不给她了。”钱图心想，转头看她一眼，转回头，拿起几粒瓜子嗑，左手收拢护住，“剩下的瓜子谁也不给！” 洋衣女孩走到那边后，伸手上的瓜子给陈二小姐，但她不要；她又伸给廖掌柜，他也不要；她只好和丫鬟嗑。 “大家安心休息，我们下午两点过后再走，现在十二点未到，肚子饿的，可以先吃些干粮。”老山道。 没有人应他，意思是明白了，且没人有意见。 有时候沉默即认同，有时候沉默即反对，需要自行判断。 太阳猛烈，坐在树荫下依旧炎热，刚停止的汗，过了一会又流，不时有人喝水。 又过半小时，开始有人起身去拿馒头吃。 吕四强起身，问“你们饿了没有，要不要帮你们拿过来？” 钱图点头，“帮我拿两个过来。” 包小济也点头。 五文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吕四强点头，他俩走过去拿；身后高顺道“帮我也拿两个。” 吕四强回头看一下。 钱图转头看高顺，他头枕在较平树根上，地面紧实，且长有些草，不是很多泥。 “小子，看什么！”感受到目光，高顺后仰头问。 钱图调侃道“哎呦，有酒没菜，没什么滋味。” “哼，老子啃馒头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高顺道。 钱图笑转回头，并不觉得语言上有吃亏，馒头就酒吃，那口感可不太好。 吕四强和五文各抓六个白馒头过来，钱图小心拿过两个，没有道谢，不像旁边包小济那么客套。 咬一口，嚼几下，口感还行，馒头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也是种不错的食物，淀粉经口水发酵后，甜甜的。 “你们还不饿？”背后的高顺问。 钱图没有回头看，自己五人是临时招的，和陈府的人终究是有区别。 “等一下。”背后老山的声音。 吃完第一个馒头，钱图喝一口水，第二馒头用水浸着吃。 吃完来尿，拿起刀，钱图走到左边的灌木后撒，撒完走回来，坐回原位与包小济聊一会。 略有些无聊，钱图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折断细尾，在地上划弄。 时间过得缓慢，太阳越来越炎热，一个小时后，坐在老山右边的两人，已移到高顺左边。 钱图抬头看前面，见远处两个男人走过来，拍左边的包小济，指道“你看，有两个人过来。” 包小济抬头看，看了一会，道“应该是去临县的，牛啊，在这么大的太阳下走。” “这两个家伙，连帽子都不戴。”吕四强道。 两人一个穿蓝衣，一个穿黑衣，走右边穿蓝衣的个高一些，看起来大概一米七，穿黑衣的则壮一些。 三分钟后两人走近，穿蓝衣的男人问“有水吗，各位？能不能讨口水喝？” 钱图转看左边包小济，又转看右边吕四强，不是很想给他，怕他们弄脏壶口。 “包小济，给他们吧，如果喝完了，你可以再去拿一壶。”背后高顺道。 蓝衣男人右手伸出食指，道“就一口。” 包小济把水壶伸给他，道“随便喝。” 蓝衣男人走近拿，黑衣男人也走过来。 出了一身汗，口渴难耐，虽说是一口，蓝衣男人却连喝了三口；黑衣男人接过水壶，也连灌了几口。 “你们是要去县城？”高顺问。 蓝衣男人点头，向他走去，那边还有些阴凉，道“是，到临县买几样货。”在高顺身前坐下，“这太阳晒死人。” 高顺道“是很猛，我们都不敢走，你们怎么不等下午再走？” “晒习惯了，不是很怕。”蓝衣男人道，黑衣男人在他左边坐下，“下午要买些东西，不然明早来不及回去，又得被晒，空手被晒，总比拿东西被晒好。” 高顺点头。 老山问“买什么？” “没啥，就买些常用物品，顺便让贺大师给算个日子。”蓝衣男人道。 “你们这是北上哪？车上运的是什么？”黑衣男人问。 “就一些茶叶。”老山笑道，也不肯说详细。 两人看向货物，半信而半疑。 出门在外，不认识的人，都会彼此防备。 聊十几分钟后，两人起身告辞，走过三车货物时，皆用手拍了拍。 时间差不多两点了，又坐一会，老山起身道“好，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