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二小姐
晚上陈府家主-陈仁义宴请这一趟去厦门的人。“各位，明天的出行就靠大家了，来，让我们共饮一杯。”陈仁义站起身道，伸出酒杯。 所有人都拿起酒杯伸向他，然后又同桌互相示意一下，各饮一些。 陈仁义吧唧嘴，放低酒杯，道“明天十点再出发，大家随便喝，都喝尽兴了，起不来的有人抬车上，哈哈～” “哈哈。”所有人跟着笑。 陈仁义五十多岁，下巴胡子粗壮，眉浓眼正，外貌上对得起名字仁义二字，行事就不知道了。 “来，咱俩碰一个。”包小济道。 钱图拿起酒杯，和他碰一下，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 “哎，你觉得那个陈二小姐长得怎么样？”包小济问，用头示意坐陈仁义右手边穿蓝裙的女子。 钱图看过去，她留一头长长的直黑头发，摇头道“不知道。”，不予评价，心里却对陈二小姐没好感，她看起来不像好相处的人。 包小济对回答并不满意，但人多，不好说什么，夹起一块鱼吃。 钱图在门外见过陈二小姐，她冷着脸，和别人说话时声音柔柔的。 头发即将垂地上，哪个正常的女的留那么长的头发？ 夹起一只炸虾，钱图不去壳，放入口中直接嚼，嚼几下后，口感不再扎，只剩香味，转头看左边隔三个人的高顺，他在和老山聊。 老山是负责这一次押运的队长，他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双眼有些阴翳。 第一次听说“老”这个姓氏，钱图也觉得奇怪，但古有老子，今有老子，想想也就合理了。 转回头，夹一块排骨，见包小济帮自己倒酒，钱图点头表示感谢。 每桌十个菜，白切鸡，糖醋鱼，烤乳猪，炸虾，鱿鱼，一锅鱼头豆腐，腐竹，排骨，菠萝rou，一碟青菜；酒是当地白酒，名字是临县白。 酒足饭饱后，钱图独自走出陈府，抬头望天上弯月，心里有些思念。 或许已无缘，钱图不再想，往前走三十多米，拐入左边的巷道撒尿。 撒完尿身轻不少，提上裤子，钱图走出巷道，往右看，见一个白衣男人走出陈府，与他不认识，转头往左走。 走了几米止步，走到这里，没有灯笼照亮已比较黑，钱图转身走回去，见男人蹲在右边地上，偏头向左不看他。 不认识，聊与不聊都尴尬。 看一眼站左边的护卫，钱图走入陈府。 回到住的房间后，与包小济聊一会，钱图又去高顺房间聊一会，然后便回房间睡觉。 一夜过去。 第二天，高顺八点过来叫起床，“起床了！起床了！” 张开眼，感觉时间还早的很，钱图不明白他叫那么早干什么，心里有所不满。 “起床了！起床了！收拾自己东西，洗了脸，咱们过去帮装货。”高顺道。 钱图懒道“他们自己能装吧？” “拿了人家钱就要做事，又不是来玩，快点起来收拾东西。”高顺道。 钱图只得起身，搓一搓眼睛，坐着收拾床上包袱。 高顺走出去。 绑好包袱，钱图埋怨道“真是的…” “哎，别抱怨了，出去洗脸吧，洗好脸好过去。”已穿好鞋站着的包小济道。 钱图挪到床边穿鞋，穿好起身，道“走吧。” 包小济先走出去，钱图跟后面。 走到左边靠墙水缸，见吕四强洗好了，包小济接过他给的水瓢。 “你们两个小子，没人漱口吗？”站他房间门口的高顺问。 钱图转头看他，道“牙刷没买呢。” 包小济会意地笑，舀水洗脸。 “以后牙齿坏了，你们就知道错，我这左边坏了两颗大牙，时常痛的要死。”高顺道。 钱图心想“哪有那么容易坏，又不常吃糖。”，等一会，接过包小济的水瓢，舀一瓢水弯下腰洗脸。 钱图是最后一个，高顺道“好，拿上包袱，咱们出门口帮装货。” 丢水瓢入水缸，钱图走去房间拿包袱，洗一把脸后精神不少，但仍觉得有些困。 背好包袱，所有人往门口走，此时大慨八点半，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走到前院，遇到陈二小姐和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子在交谈，高顺打招呼，“陈二小姐。” 陈二小姐点头；站她旁边穿洋衣的女孩露笑，她扎丸子头，左眉上有一小点斑。 洋衣女孩八九分姿色，微笑甜美，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与她对视，见她的笑得更甜，钱图浅笑，瞬间对她有好感，不像旁边的陈二小姐，脸上有几分冷。 走出大门，见左边两辆车正在装货，钱图五人将兵器倚右边墙放下，走过去帮忙。 高顺则走向陈仁义，叫道“陈家主。” 陈仁义转身看他，道“这趟押送就有劳你们了。” 高顺点头，意思是，分内事。 装车的是茶叶、烟丝与绸缎，凭手感与气味可以判断出来，半小时装完，钱图走到右边靠墙蹲下。 “这三车东西可值不少钱。”包小济走过来，在右边蹲下道。 钱图点头，看向三车货物，保守估计，一车最少也值五百两，可能还不止，转头看向左边站一起的陈仁义、高顺、老山三人。 “你说那辆车上会不会装有别的什么东西？”包小济指右边第一辆马车问，“那辆车咱们出来前就已装好。” 钱图看过去，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皱眉道“应该没有吧。” 最赚钱的货物当属鸦片，但朝廷严令禁止。 “不好说。”包小济怀疑道。 钱图道“管他呢，反正查出又不罚咱的钱。” “这倒是，咱的钱不扣咱的就行。”包小济道，“哎，昨晚问你的，你觉得陈二小姐长得怎么样？” 钱图转头看他面容，笑问“怎么，你对她有意思。” “没有，我这种身份，哪里配得上她。”包小济自嘲道。 钱图笑道“哎，不用自卑，只要她喜欢你，说不定愿意跟你过苦日子呢，就算他家不同意，你也可以带她私奔。” “这种鬼话你也信，小说看多了吧。”包小济道。 钱图露笑，只是说说，并不认为娇生惯养的陈二小姐会看上包小济。 过了二十几分钟，管家和四 个人抱水壶与斗笠出来，“来，每人领一个水壶，路上装水喝。”管家叫道。 钱图、包小济与梁世聪起身走过去拿。 官家道“每人一个，别挑了，都一样的。” 一个四十多岁、皮肤较黑的男人扒开叠起的斗笠挑选。 钱图对草帽没什么要求，拿最上面一顶，再拿一个看起来新一点的水壶，走到右边墙，拿上刀入府去装水。 “昨晚就应该发的，又要进去装水。”身后包小济道。 钱图回头看他，“昨晚宴请，需要收拾东西，可能是没空吧。” “那昨天也应该发了。”包小济道。 钱图不再说，被人听到了不好，走向右边，去水井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