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做坏人必定得到报应
麦二老板虽然胖，到底是生活在山里的人，他不愿回答余警和叶姹的逼问，向着采石区有他的工人的地方奔跑而去。起初是下坡，叶姹勉强能跟上麦二老板，余警则被落在身后很长一段距离。接着转为上坡，麦二老板感到吃力了，越跑越跑不动了，在接近坡顶的地方他停下来。只顾着喘气的麦二老板对追上来的两个人说：“孩子们呢，我是做坏事的人吗？做坏事要动心计绞脑汁耍手腕踢黑脚，我是那样的人吗？小叶子，你去问问你爸爸，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姹并没有感到跑不动，轻松地跑到了他前面，不受亲情拉拢，态度坚决地对麦二老板说：“是不是那样的人，你去公安局说呀！我告诉你，我和余警是代表保安公司对你进行调查的，我们两人都是全市见义勇为积极分子，做了坏事的人在我们面前，一个也逃不掉！” 麦二老板急了：“我跟你们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没进过公安局！我是好人，我不去！” 麦二老板说完，向路边采过石头的乱石坑跑去。余警和叶姹继续紧跟不放。 叶姹边追边喊：“跑不了！你没进公安局的空白，非补上不可！” 他们翻过一个小山包，出现了一块平地。 叶姹又追到了麦二老板身前，但堵不住他。 余警追不上他们，放开嗓子支招大喊：“动心计绞脑汁！” 叶姹听到后伸出一只脚去，应和道：“耍手腕踢黑脚！” 果然，麦二老板被叶姹绊倒在地上。 麦二老板喘着粗气，索性躺倒地上，对站在他身边的叶姹说：“别动手……！我忒胖，又刚刚出院，我不行了。”他躺在地上，怕他们动手，表明态度他不会反抗，紧接着继续说：“你们一个胖子，一个女孩，也不容易。我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你们的心了。咱们到那边石洞说会儿话，太热了，我是一个应该住院的病人，我怕中暑，也怕你们中暑。有话咱们慢慢说，最好不去公安局，我家里矿上离不了我，我陪不起时间！好不好？” 叶姹的脸早已变成红苹果了，不过语气还是那么坚决：“谅你也跑不动了！其实，我也热死了，起来吧！洞里说。” 麦二老板和叶姹疲惫地走进一个采石工用过的山洞，口不大，里面不小。 麦二老板进洞后依壁席地坐下，掏出香烟点燃。看见余警大张着嘴，扶着洞壁也进了石洞，递给他一只香烟。麦二老板说：“孩子，你也抽一支。坐下吧，在这里不能讲究，站着累呀！” 余警紧紧地贴着麦二老板坐下来，挥挥手表示不吸烟。三个人谁也无心说话，都一个心眼只顾喘气。正在恢复身体时，听到一声巨响，一块巨石堵在了洞口，洞内瞬间暗黑不见五指。有人还在添加碎石头，洞里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消失着。叶姹跑去洞口，奋力推石头。堵在洞口的石头一动不动。 叶姹无奈地趴在了巨石上。 麦二老板在黑暗中首先叹息了一声，哀叹说：“我们兄弟，真应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只有余警似乎没有感到危险，还在追问麦二老板：“山洞里凉爽，你该说了吧？” 刚刚经历哥哥故去弟弟重伤的麦二老板好像对自己死去毫无惋惜，说话的语气变得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说：“孩子们，看来咱们三人是出不去了。临死，我只能向你们说清楚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杀我的同胞亲弟弟。不是我呀！你说的王会计的信息，是我为了儿子出国留学，是把公司没入帐的钱先用了，这事只有王会计知道。原来想，回来先跟弟兄们说一下，等我凑齐了还上。为了这事，我给王会计写了一张借条，嘱咐他暂不入账，要他个人帮我收藏，等我和哥哥讲清楚作为真正的借款后再入账。我们弟兄各管公司一块，平日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也有因为业务和家里的事互相暂时隐瞒钱物的时候，家族办企业总是免不了的。但是，我们谁也没到分家单干的程度，更不用说为钱仇杀，所以，我才敢把公司的钱自己拿来先用着。谁能想到，哥哥没听到我的解释就死了。” 外面添加石头的声音停了，洞里静悄悄的。 没有人催麦二老板继续讲清白自己的事，但他接着说：“还说吗？我再说下去吧。王会计以为我想贪污这笔钱，是暗示过我，说我哥哥已经死了，只要老三不知道，他想办法把老三排出去，然后和我一起分钱。他真和我说过用车祸排出老三的想法，我不相信他真敢那么做，我去信息就是不让他胡来！其实，我的短信说得明明白白，就在手机里，我说他敢有非分之想，我绝不饶了他！我还在晚上偷偷地上山检查过车辆。我原来的想法是找个时机给弟弟说清楚，对王会计也马上辞退。因为住院，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去办，可惜，我今生已经没有机会说清楚了。” 叶姹听不下去了，不让麦二老板再说心里的遗憾，因为她开始感到自己的短短人生也太遗憾了：“别说了！你清白了，我们也明白了。剩下的就是大家都明明白白地等死了。” 余警还是没有危机的感觉，还能提问麦二老板：“麦大叔清白了，死也瞑目，是吗？” 麦二老板叹息着说：“哥哥死了，弟弟也不知是否现在还活着，不差我一个了。” 叶姹听后更感到痛苦，脱口说：“您老那么大年纪了，儿子都要出国了！我还没有谈恋爱！结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余警打断叶姹的话，说：“急什么呀？死还是不死有人说了算！快求求我吧？” 叶姹哭了起来，愤愤地说：“真不该理你！没事找小鬼交朋友，自己送死！” 余警在黑暗里摸到叶姹的脸，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哭了？哭了，我就救救你吧。” 余警开始用麦二老板的手机拨打警察急救电话，明亮的视窗让叶姹兴奋起来：“余警，鬼聪明！我不能离开你了！” 第一次给警察的电话很简短，余警只说了遇难的地点。打完电话，大家由于从死亡的阴影里看见了活着的希望，他们开始热烈讨论起来，感到有许多事情要抓紧去做，对和许多人造成的误会应该宽恕，但是，当前唯一紧急的事情是不能让犯罪分子王会计跑掉。说到这里，他们在暗黑中又第二次拨通了警察的电话，余警主说，麦二老板和叶姹整理提供思路，三个人就像一个人一样把王会计的犯罪事实一件件叙说了一遍。 当他们被救出来走出山洞的时候，洞外和洞内一样黑暗。三个人没有谁同意乘坐救护车去医院检查身体。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乘坐小陈驾驶的破旧吉普车回家。 美丽的西山到了夜晚换上了另一身幽暗的服装，白天曾走过的低峰、绿树、小溪、土路失去了光泽和美丽。小陈熟悉地开着吉普车穿山行驶。很快，吉普车停在了灯火照耀的麦二老板家门口。 大家下来车，麦二老板想了想，对余警和叶姹说：“不请你们到家里做客了，我要先去照顾左邻右舍的哥哥和弟弟他们两家。过去这一段时间后，我要好好地谢谢你们。孩子们，你们都记住，遇到有什么难事就找我！我是一个出名的知恩必报的人！” 麦二老板挥挥手，圆滚滚的身体走向院门口。 突然，余警喊他：“等等！麦大叔，给你手机。” 麦二老板转回身，重新回到车边，他怔了一会儿，摇了摇手对余警说：“孩子，这个手机对你有意义，它让你抓住了坏人，还了我清白，又救了咱们的命。这是最新款的，送你作纪念吧！” 这时，手机响了。余警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史大勇的声音，他告诉余警：谢谢你，也通过你致谢你的搭档叶姹，因为你们提前介入了案子的侦探，获取了重要证据，我们刚刚抓获了王会计，王会计面对证据当场就承认了犯罪事实。 余警接完电话，对麦二老板也是对自己和叶姹说：“王会计被抓住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