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好人不一定得到好报

    余警的午饭在叶姹家吃的。

    是叶mama一定要留下余警吃饭，她借着这个机会要向余警了解他们最近在外面到底做什么？余警知道叶姹偷偷和自己为保安公司工作的事肯定败露了，便借着这个机会将保安公司的工作全面向叶mama作了介绍，特别是公司的内勤工作，余警更详细地进行了介绍。余警知道叶mama还是相信自己的，何不正面寻求她的支持，解除她的思想负担，快把偷偷摸摸的地下工作转为阳光下的正事呢。听了余警的解释，叶mama感觉保安公司并不像她和街坊老大妈们知道的那样，不需要长脑子，除了站岗看院子就是与坏人动手搏斗。叶mama听了余警的介绍，开始对保安公司有了新认识，原来，保安公司也是一个需要文化需要智力需要人才的地方。余警还说了与保安公司已经为麦氏兄弟公司的调查签订了合同，他们必须履行到底。

    叶mama也是麦家的老熟人了，她也不愿因为她想不通停下帮助麦家查找坏人的机会。叶mama一时拿不定主意，放不放女儿出门呢？拿不定主意的叶mama去客厅给叶爸爸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商量了很久，她终于同意他们去履行完合同。

    余警和叶姹离开叶家，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余警快速详细地向叶姹说明了今天的行动步骤和想达到的目的，说了自己掌握的有关证据，最后要求叶姹说：“麦二老板与你们一家是故交，对他，你不能心慈手软下不了手。”

    叶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听到余警的担心，便出于本性地说：“我这人嫉恶如仇，谁敢当人民的敌人，我和他势不两立。半个奶爸也不行！”

    余警不要他发誓，说：“别玩文字游戏了，时间被你耽误不少了，开始行动吧！谁跟麦二老板联系呢？”

    叶姹的话大约没有经过脑子，立即接上说：“当然是我！”

    不过，她没有马上就打电话，就在这时，叶姹突然想起来急于出门没带手提包，手机在里面，她问余警怎么办？余警苦笑着说咱们真是有感应，我早晨出门也没带手机，辛好麦二老板的手机在我衣袋里，不然，咱们成了一对聋子和哑巴了。他说完把手机给了叶姹。

    因为记不住麦二老板的电话号码，叶姹从手机里找到了小陈的号码，但问余警说：“怎么约麦二老板呢？”

    余警笑了笑说：“还用我来教你？”

    叶姹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接通了小陈的电话，告诉小陈通知麦二老板到山上去，他们在红沟坡等他，在那里还给他手机。

    出租车将他们送到西山，送到采矿的小石屋和那块粉红色的平地那里。

    矿工们干活去了，办公室锁着门，矿工们住的房子里比屋外还热，而且汗臭味浓烈，余警和叶姹只好在那天和小陈说话的几棵树留下的树荫下等人。

    大约三点半的时候，碰过叶姹额头的破旧吉普车爬上坡来，车停下，麦二老板下来车，嘱咐小陈去採石区办件事，说完，他一个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余警和叶姹身边。麦二老板胖人不善走路，先坐到一块石头上。余警注意到他今天穿的和在医院是同一双皮鞋。

    余警客气地问麦二老板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麦二老板天生是一个乐天派，乐呵呵地说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老大丧事刚结束，老三又死活不知躺进医院里，他必须家里矿上一人挑起来。看来麦二老板的时间真是紧张，他很不理解地问：“你们不是说约我来还手机吗？还手机还要挑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余警并不急于归还手机，开口先夸赞说麦二老板很时兴，刚上市的手机马上就换了。接着就开始向自己的话题引导，说幸亏这个手机里至今还存着一些王会计的信息，虽然我读不懂信息的具体意思，但对公安局肯定有用。余警一只手臂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颏，边围着麦二老板转，边开始提一些问题，当然，麦二老板的头也钟表的指针一样，转着身子回答余警的问题。

    余警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地问，但口气很尊重：“二老板住院，三老板就出车祸，您说这是巧合还是事前安排的？”

    麦二老板还是一脸笑容：“你不是开玩笑？年轻人可不能往这方面想？更不能瞎猜。”

    余警开始举证：“凑巧的事还不是这一件呢！”

    麦二老板认真起来：“还有巧事儿？说说看，我愿意听。”

    余警不紧不慢地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山上的人没有看见您上山，就是说到过咱们现在站着的这里，咱们脚下这地方，停放出事车辆的地方。”

    听了余警剥皮似的进一步提问，麦二老板脸上挂不住了，低下头不敢正视余警的眼睛了，话语也有些应付和不自信：“说我呢？我回来后是没有上过山。”

    余警不依不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面巾纸包裹的纸包，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小撮粉红色的泥土。余警蹲下身子，用纸包里的泥土比对地面的泥土基本是一样的。余警抬起头对麦二老板说：“我说完一些情况后，您一定要坚持住。一、为什么您凉在家里的鞋子里有这脚底下的泥土？你看见我纸包里的这些土，是从你家院子里你穿的一双老式紧口布鞋的鞋底收集来的。你已经看清楚了这些土和这里地面上的土一模一样，对吧？公安局有专门仪器可以鉴定，鉴定结果比你我说的都要算数。二、为什么您刚洗过的衣服背后有油污？我已经为那件衣服拍了照，就在你的手机里。我实验过，您曾经爬过事故车的车底或者其它地方，才沾染了油污。公安局同样能比我会鉴定。”

    麦二老板乐不起来了，话语也接不上来：“这……？这……？”他的头不再跟着余警指针一样转圈，他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余警和叶姹一前一后站在他身边，余警严厉起来，继续说：“您为儿子出国忙，为大老板丧事忙，可您手机信息告诉我，您还和王会计做着一件保密的事。什么样的事要保密呢？一般常识，能见人的事不需要保密！”

    麦二老板继续低着头，向石屋方向走去，他抗拒余警的说法，但底气不足地说：“你们的意思是我回来做坏事的！”

    余警和叶姹跟在他身后，叶姹感到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问麦二老板：“承认了？”

    麦二老板走到石屋前，发现不论办公室还是宿舍空无一人，他停下来。这是余警和叶姹第一次见他发脾气：“人命关天，不许胡说！不许胡来！”

    叶姹站到他面前，厉声说：“到了公安局，您就正经说，正经来呗！”

    麦二老板突然向采石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