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山坡顶上审问了小陈

    余警和叶姹一边理顺和分析刚才从工人们那里得到的信息，一边向上坡走。

    叶姹问余警：“你有候选嫌疑人了吧？”

    余警摇着头喘着粗气，认真地说：“你不是已经开始专人专指盘问人家了吗？你通过王会计要救护车的表现，感到他符合一个管家的要求吗？管家是解决疑难问题的专家，故意不叫救护车，延误抢救时间，是不是可以算作是犯罪呢？如果这种故意是事实，他应该是我们想找的麦氏公司内乱的嫌疑人。”

    叶姹笑起来，是讥笑余警，对他说：“这么快就结案了？又想开始给我讲述曲折的经过了？这次，我给你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王会计和小陈出来医院，路上给三老板打电话，要他抓紧把石料送到加工厂。但是，二老板还有其它嘱咐，他必须要亲自上山见到三老板。路上突然发现翻车了，王会计当时看到车上的两人血rou模糊，意识全无，认为可能没有抢救价值了，不！他应该是对小陈说没有必要给医院去电话要车了。在他们抢救事故人员时，发现人被卡在了驾驶室里，他们赤手空拳，根本救不出伤员。他想打电话找人，又没有信号，于是，王会计告诉小陈，他去坡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叫矿工。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给医院打电话，只是叫来了矿工。当矿工们赶到时，为了掩盖没有打电话的事实，他故意说已经给医院联系过，让矿工们知道他是在尽心抢救。这是他有意识延误抢救。当矿工们来了，救出了卡在驾驶室里的人后，也联系好了救护车，他才再一次爬上坡去打电话，这次是真给医院联系了。他回来肯定对矿工们说，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再一次证明自己是真心抢救伤员。怎么样？我也会你那一套！小儿科罢了。”

    余警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有进步，离我的距离也就一步之遥了！”

    余警和叶姹说着话，走到了坡顶。这里是一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粉红色的平地，不远处还有一排临时搭建的粉红色石头小屋，能看出来那里是石材矿临时的办公室和工人的食宿点。

    余警感到了颜色的奇怪，问叶姹：“见过粉红色的土地和房屋吗？什么感受？”

    叶姹也觉察到一种从未见过的不真实的感觉，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浪漫的粉红色？血腥的粉红色？这里天生是发生怪案的一个温床。余警哎，等案子破解了，咱们好好地来一趟这里，仔细看看这个像梦一样的地方。”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仨仨两两的工人有的蹲着有的坐在地上吃饭。他们的工装破碎，颜色不一，都用奇异的目光跟着余警和叶姹看，真有一种梦中的感觉，一种神秘的感觉。

    余警和叶姹没有时间欣赏这里独特的风景，他们沿着山路上坡后延伸去山里的道路，认真查看滑落下去的车辆的车辙，一边拍照登记，一边讨论事故车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刹车失灵的。

    他们很快就做完了手头的事，紧张急促的工作突然停下了，两人顿时感到无所事事。

    两人站在道路的正中央，瞅来瞅去，突然发现司机小陈呆呆地一个人坐在石屋边一个角落里。

    叶姹说去找小陈问问情况，核实一下王会计叫救护车的过程。

    余警便跟在叶姹后面向小陈走去，小陈也看见了他们，尊重地主动走了过来。他们三人离开吃饭的人群走到几棵小树边，开始了交谈。

    叶姹的节奏总是比余警快，她先问小陈：“知道三老板出事了吗？”

    老实巴交的小陈觉得叶姹的口气很生硬，不像正常问事，像是审讯。他心里还不明白的是明明大家就在三老板出事的地方，叶姹还明知故问。小陈轻轻地应答说：“知道了，是我和王会计最先看见的。”

    叶姹继续语气严厉地问小陈：“知道出事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吗？”

    小陈心里开始有些怯怕她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坡下翻车的山沟，声音更小地回答说：“我们矿上的人叫这里是红沟坡。这里，以前也出过车祸，王会计说这里不吉利，土地像是被血水泡过。”

    叶姹听小陈说远了，似乎很生气地又问他：“你怎么不去送三老板到医院呢？”

    小陈对叶姹的问话感到茫然，解释说：“不是我不去，是怕工人不干活，王会计让我住下招呼他们。”

    余警不耐烦了，感到叶姹态度生硬又心不在焉，打断叶姹没有目标的乱询问，不客气地对着叶姹说：“问完了吗？该我了！”

    小陈听余警还有事要问他，主动解释说：“我是刚来的临时工，什么也不知道。”

    余警说话语气温和，但问的内容也像是审问：“我只问你知道的，这几天，你和王会计一直在山上吗？”

    小陈急忙回答：“在。”

    余警详细地问：“麦二老板这次回家，上过山吗？没来过这里吗？”

    小陈实事实说：“没见。”

    余警让他再证实一遍：“一次也没见吗？”

    小陈疑惑地反问：“你查二老板？我真没见。”

    余警说了一个电话号码，问小陈：“这个电话是谁的？”

    小陈重复了一遍电话号码，说：“也查王会计？别说这个电话号码问过我，是我说的。这个号码是王会计的。”

    余警又把他和王会计见到车祸后的一些情况，特别是给医院打电话要救护车的情况核实了一遍，出乎他和叶姹的想象，小陈说王会计见到车祸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去救人，自己跑到坡顶上打电话去了。

    看见小陈紧张成一团，叶姹哈哈笑起来，要余警停止了解情况，也不客气地说：“余警，行了吧？看你把小孩子吓成这样子。咱们也该顾顾肚子呀！小陈，附近有饭店吗？”

    小陈说：“没有，留客人，都是到老板家去吃饭。要是二老板说了话，我就送你们去他家吃饭。”

    叶姹真饿了，不愿再待下去，用结束谈话的语气说：“我们当然是二老板的客人，在医院，你不是看到了吗？走吧，领我们去麦二老板家喂肚子！”

    余警还有些问题想提问，比如王会计上坡上打电话，除了叫人叫车外，他还给谁打过电话？王会计在发现车祸后给麦二老板去过电话吗？因为说话的机会已经被叶姹堵住了，心里憋屈又不好说，就在脸面上留给叶姹不好看的一面。

    小陈去粉红石屋那里，开来一辆新油漆的破旧篷布吉普车，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汽车，他说是专为拉矿工用的。他让余警和叶姹上车拉他们下山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