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替她顶罪
这一路过来，端木辰曦不知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只觉得自己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己忽略。【】 现下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见到她。 “参见四爷。”行礼的是大理寺的林大人。 端木辰曦眸光清冷，而又带着一丝慌乱“本王的王妃在何处” “这”林大人欲言又止。 端木辰曦端起手边的茶水，心不在焉的小抿了一口，抬眸之时，眸光更加狠唳“本王再说一遍，本王的王妃在何处” “四弟不用为难他们了，是长姐命令他们这么做的，四弟三天前答应过长姐，三日后若还找不到证据证明伤害馨儿的另有他人，你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随着端木汝阳的款款进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了身，眸色渐深“长姐误会了，臣弟只是想见见她而己。” 端木汝阳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抬眸使了个眼色“林大人” 林大人微微点了点头“四爷请随微臣这边请。” 大理寺处处禁兵把守，密不透风，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端木辰曦自是明白这些。 “开门，让四爷进去。”随着林大人的一声令下，门咯吱一声响了，端木辰曦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之时，林大人拉了拉他的衣角“四爷，就半柱香的时间，请不要为难微臣.” 他抿了抿唇“有劳林大人了。” “微臣告退。” 他快速的迈着脚下的步子，聚见地牢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蜷缩在一张草席之上，他心上一痛，连忙将她紧在了怀里“九儿九儿” 九儿苍白的面容之上微微抬起了眸，眸前正是那张俊颜，唇角微微上扬“你来了” 伸手欲要抚上他的脸，谁知，红肿的双手己麻木，还泛着紫青，这正是用刑后的症状。 他颤抖着手抚上了她的手，眸光似剑“这是谁干的谁干的” 一瞬间他的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指关节白得渗人，就连两颊的肌rou都因为紧咬牙根而僵硬无比。 她冲他摇了摇头“四爷，我没事这些疼我还受得住。” 他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再次紧了紧她的身子“你怎么这么傻” 她低低的回应一笑“我说过，我没做过，就不怕进大理寺，我知道四爷一定会护着我，不让我进大理寺，所以我就自个来了，四爷，你不要担心我，我在这里等着你接我回府。” 面对她的坚持，该说她傻还是任性，总之，这个女人所做一切都是替他着想，而他却不能护全她。 他含泪轻轻的点了点头“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一双玉手己无法伸直，手指红肿得不像样，他知道，大理寺的林大人并不敢这般对她，一定是在长姐的威慑下才为之。 他从狱卒那里要来了药，一点，一点轻轻的替她上药，心里的痛己经难以言喻。 “疼么” 她饱含泪水的摇了摇头。 见她眸中泛起的阵阵水雾，他眸色更痛了几分，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那一刻，她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 三王府 迈进三王府，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一切还如三年前一般。 入了府，府里的下人个个依旧对她毕恭毕敬，上了茶，却迟迟不见端木辰轩的身影。 小挪着步子，倚在门口，淡看那湖中的一片红，荷花香淡淡的扑入鼻尖，好似有了家的味道，这三年身在四王府中，除了压抑还是压抑。 再次回到这里，倒让她身心舒适了许多。 “你来做什么”端木辰轩的声音打破了她所有美好的思绪。 她微微回了眸，这眼前的男人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唇边微微一笑“陌璃来看看三爷，三爷这脸憔悴的，可是彻夜难眠啊” 她欲要伸手抚上他的俊颜，他一躲“如你所愿了。” 陌璃随着手上一空，扬了扬“三爷可是说王妃入大理寺的事，我想三爷一定弄错了，不是如我所愿，而是如了长公主的愿，这王妃谋害皇家子嗣，应是死罪一条，她入大理寺接受盘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端木辰轩猛的转了身，眸光直直的绞着她“行啊，陌璃，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面对他的灼灼眸光，她竟又是一笑“陌璃前来，不是来与三爷斗嘴的，这是陌璃送给王妃的一份小礼物，大理寺我是进不去了，就有劳三爷了。” 她手上持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令端木辰轩有了一丝好奇，拧眉问道“这是什么” “你交给王妃，相信王妃自然会告诉你，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陌璃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而后轻轻的交在他的手中，丢下一句话，离去。 夜深人静，一个银白银白的大玉盘高挂空中，一丝丝柔和的月光潜入铁窗之中，黑暗的地牢之中有了一丝光明，今夜是月十五，是她毒发的日子。 她静静的盘腿坐在草席之上，淡望那一轮明月，唇边泛起了一丝冷艳的笑容。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声音，待她转身望去，深邃的黑眸正凝视着她。 “三哥” 他缓缓靠近，一颗心惶恐不安，见她眸光一瞬一瞬的望着他，面色苍白无血丝，面上疲惫而又平静，双手泛起了红肿，一看便知原由。 他眸色随之一黯“九儿，你受苦了，放心吧，我与四弟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她起了身，微微点头“嗯，我信你们。” 端木辰轩转了眸，他似乎感觉到了内心隐隐作痛，这颗心也不知多少次为她而痛，为她而漏跳了，他以为掩藏起来，他就不会那么在意，那么痛，如今只要见到她唇边的笑，眸中的泪，不论是喜是悲，他都会痛。 他轻轻的自袖中掏出陌璃给他的盒子，他没有探看盒子中是何物，自陌璃走后，他的心就惶恐不安。 “这是陌璃让我交给你的。” 九儿接过他手中的盒子，轻轻打开，一粒药丸平躺在盒子里，她竟一笑“亏她还记得给我送这个。” 端木辰轩眸光直直的绞着她“这是什么” 她从盒子中拾起那粒药丸平放在掌心，送至他的面前“陌璃会给你这个，想必，你也知道了关于陌璃使坏的事。” 端木辰轩自责一叹“玉馨公主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找不到指证她的证据。” 九儿淡然一笑“这些我都知道，这几年，她做出来的事，我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就是因为这颗解药。” 端木辰轩心上一紧，皱了剑眉“这是解药” 面对他的疑问，她轻轻的抬手至眉宇间，离他更近了“三爷请看。” 今夜是月十五待月亮高挂空中之时，便是她毒发时辰己到，只见她苍白的面容之上，那忧虑的眉宇间泛起了阵阵黑气。 端木辰轩眸光一闪，难以置信的看向她的眼睛“九儿，你中毒了。” 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端木辰轩面色一怔“是陌璃下的毒。” 她轻叹一声过后，低眸，摇了摇头“不，是我自愿服下的。” “为什么”端木辰轩急切的情绪在眸中翻转着。 她唇边不自然一笑，几经颤抖的说出了口“因为我要救瑶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瑶儿受苦，当年的事情全是她所为，杜念心利用她泄露我当年的身份，害我不得不与你父皇做了一笔生死交易，诈死离开王府，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为了接近四爷，竟敢在三年前给瑶儿吸食一种慢性毒药，三年后我恢复身份欲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才得知瑶儿被她下了毒，她利用瑶儿体内的毒牵制于我，瑶儿只是个孩子，我不能让她有事，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服下毒，她当年的恶行一旦被揭发，被四爷抛弃，那我也活不成，所以她所做之事，我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这次你查出了什么她也一定不会输。” “好狠的女人，这么一个女人竟然与我同住一个屋檐这么多年，我竟丝毫没有察觉，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人解了你体内的毒，再恶惩这个毒妇。”端木辰轩抱头一脸懊悔。 九儿淡然的走向他，抚上了他的手，紧在手间“没用的，我己经试过了，所有的医书之上，包括宫中的太医，江湖郎中，没有一人见过此种毒发的症状，所以我猜想，要解此毒，在东晋国是绝无可能。” 端木辰轩闻知，突然眸色一深“她是西域女子，也许这种毒是来自西域” 九儿拧眉点了点头“这些我也有想过，只是去一趟西域将近一个多月，我兴许还未到，就毒发身亡了。” 端木辰轩长长一叹，反手将她红肿的手小心的握在了手间，眸光闪烁“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替你找到解药。” 她点了点头，欲要说什么的时候，牢外响起了狱卒的声音“三爷时辰到了。” 端木辰轩眸中顿时泛起了一丝不舍，轻轻的抚着她红肿的手“九儿，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们。” 他离开了，在牢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持着手中的解药轻轻的送入唇边，面上淡然一笑。 她笑陌璃，更笑自己。 四王府 夜深人静，书香殿中一片沉寂，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案着，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奏章。 手里握有的奏折仿佛千斤重，每一道折子都是谋害皇嗣，理应处死，请四王爷秉公处理。 连名上奏，他自然知道这是长姐所为，他沉了口气，将手中的奏折猛的推翻在地，抚上了胸口，只感觉胸口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父王我要见父王，都走开”门外响起了小雨瑶吵闹的声音。 他极力的运气压抑着胸口的那口气，深深吸了口气，起身拉开了门。 “父王”小雨瑶窜入他的怀间。 他抱着小雨瑶，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了” “漂亮jiejie不在府中，就连父王这些天也不来看看瑶儿。”小雨瑶哽咽的应声道。 小雨瑶口中的漂亮jiejie令端木辰曦轻轻一叹“父王这些日子很忙，再过几日jiejie便会回府，回府后，父王带上你和jiejie一起去玩，可好” “小郡主”不远处寻觅的声音急切的传来。 待杜念心靠近之时，端木辰曦正一脸忧虑的看着她，她微微福了福“爷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看好小郡主。” “不碍事，带小郡主下去歇着。”他轻轻的将小雨瑶交至她的怀间，抚了抚小雨瑶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在进入殿中，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只听见他悲凉的背影连咳的声音“咳咳咳咳” 杜念心抱着小雨瑶边走，边回头望望，他的咳声在她的耳边久久不能退却。 这颗心终是还挂念他，虽然他的心里己经没有了她的位置，但她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回想起以前那些不堪的往事，她真的鼓不起勇气以杜念心的面目站在他的面前，也许只能像这般远远的看着他，做他身后的那一抹身影。 安置好小雨瑶后，杜念心久坐在窗前，面上若有所思，袭着那丝凉意，眼前浮现出了他们那十年的光景，他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去做，而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忧心忡忡。 这样的思绪不知在她的脑子里停留了多久，不知不觉，杜念心端着茶水便来到了书香殿。 推开门的瞬间，聚见他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眸光闪烁，睹物思人。 “奴婢见过爷。” 由于杜念心的到来，令他敛回了思绪，微微顿了顿“小郡主睡了么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杜念心翩翩向前，递上一杯清茶“方才见爷在连声带咳好一阵，奴婢给爷准备了些养神润喉的清茶。” 他双眸望向她手中的茶水，低沉一语“放下吧。” 待杜念心轻轻的放下茶水后，他端起来，揭开杯盖的那一瞬间，一丝清淡的茶香味扑鼻而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小抿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本王终于明白九儿为何一心带将你留在府中，这茶沏得不错。” “谢爷夸奖。”也正在他饮茶之时，她微微的瞟了一眼那些摆在书案之上的奏折，无意间她好似看到什么了，只见她的眸光一闪，眸中顿时多了一分顾忌与惊慌。 杯中茶己饮尽，他将空杯递至她的面前“夜深了，退下吧。” “是”她轻轻的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微微挪着步子至门前，欲要拉开门的那一瞬间， 她又突然转了身，双膝落地，一声低唤“曦哥哥” 端木辰曦手上一僵，笔滑落至书案上，跳动了几波，他的眸中满是惊诧。 次日 大理寺 天泛着晴朗的气息，强烈的光线刺入她的眸中，地牢门打开了。 她微微睁开双眸，秀眼惺忪，待揉眼过后，定睛一看，林大人的笑脸引入眼帘。 林大人微微行了一礼“王妃，天亮了，随微臣这边请。” 九儿心上一紧，慌忙的起了身“本宫并没有画押认罪，你们这是要处死本宫么” 林大人微微一笑“王妃言重了，微臣哪敢玉馨公主事件己查明，凶手己伏法，这些日子委屈了王妃。” 听着他的话，九儿眉宇间透着一丝莫名“这件事情己经查明了” 林大人笑着点了点头“查明了，王妃快随微臣走吧，四爷还在外等着呢” 出了大理寺，高空中还泛着强烈的阳光，有些刺眼，几日未见天日，感觉呼吸都不一样。 阳光下那一道伟岸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一声轻唤“九儿” 她被拥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暖暖的。 她紧紧的环扣着他的腰迹，一丝一毫都不忍放开，口里不断的呢喃“四爷” 他闭着眸，轻轻的抚着她如水的发丝“没事了，没事了。” 在她享受这份温暖，微微抬眸，欲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只见大理寺中几人抬着一具女尸疾步而出，只觉那身影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一片片刺眼的血rou模糊，她便不敢再看。 待那具女尸自她身边而过之时，她胸口一痛，眸中满是泪水“念恩” 突然眼前一黑，他抬手抚上了她的眼，黑暗来袭之时，她极力的理清思绪，是，刚刚那具血rou模糊的女尸是念恩。 眼前瞬间闪过方才林大人的话，凶手己伏法，念恩是凶手，她死了。 九儿不敢相信的扒开了眼睛上的手，欲要追上去，谁料被他死死的扣在了怀里。 她抬起泪眼，痛苦的望着他摇头“不不会是她，不会” “九儿”他皱眉低吼了一声。 这才让她理了理思绪，抬手抹了一丝泪，紧紧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泣声道“四爷你听我说，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她是” “她是杜念心”他的眸中一阵惊痛，越来越深。 “你”她面色一怔，眸中一波一波泪水在翻转，却说不出话来，拉着他衣角的手渐渐滑下。 全身的血液好似凝结，麻木，冷却。 她不知心跳停止了几拍，耳边响起了他的沉音“她己经承认这件事情是她所为，她易容从外捡来染上水痘的孩子博得你的同情，试图留在你的身边，目的就是想趁机报复你，陷害你，现在证据确凿，她也己伏法。” 他的声音很沉，却直击心口，只觉得心跳猛然空了一下，冷风袭面，泪水淌面，胸口的疼痛不断蔓延，越来越烈，直至涌上喉间，痒痛难忍，深处似有暖腥流过，她脚下一晃，一口血落在帕子上。 只感觉一双大手揽在了她的腰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耳边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化作一丝黑暗与无声。 回到府中，她好似在在马车之上沉沉的睡了一觉，梦中的一切仿佛还是那么的真实。 睁开眼时，他正伸手抚过她的髻，她只感觉眸中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 “她死了锦儿呢锦儿会不会也没了。” “他很好”端木辰曦垂眸，没有看她。 她心上有一丝颤抖，敛了一丝泪，微微开口“锦儿他是” “他姓端木，往后就是我们的儿子。”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她震惊，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这一切原来他都知道，杜念心想必在去大理寺认罪之前，己经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 锦儿是端木辰皓的儿子，他竟能容忍，还欲将他纳为自己的门下，他是原谅了杜念心么 当他起身走至门口时，迈出殿的那道身影在夜色下，除了凄凉，什么也看不清。 一夜辗转难眠，熬到清晨才来了困意，浅睡了片刻，就被窗外潜入的那丝阳光所惊醒，她起了身，愣愣的看着窗户前的阳光洒进来，旭日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门悄然被打开，是玉莹，杜念心的婢女无声的走了进来，她茫然看向她，只觉得有些眩晕。 “王妃醒了”玉莹的声音很弱，还透着忧伤。 她转了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玉莹你” 玉莹微微福了福，双眸己是红肿不堪，想必也是经历一夜未眠，沉静在杜念心死去的悲伤与痛苦里。 玉莹轻轻的带上了门，缓缓的向她靠近“是爷放我出来的，小姐的事，我己经知道了，玉莹是来向王妃告个别。” 她抚上了玉莹的手闭上了眼睛，声音很弱“玉莹，不是我不想留你，为了锦儿，我不能留你在府中。” 玉莹沙哑开口“玉莹知道，小公子的身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爷与王妃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小公子，小姐在天之灵，应该也能安息了。” 九儿睁开眸，听着她的沙哑的声音，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松开了她的手，微微转了身“日后有何打算” 玉莹自她的身后长长一叹“替小姐完成她还没有完成的事。” 九儿抹了面上一丝泪，转了身，拧眉问道“她有心愿” 玉莹点了点头“老爷尚在世间，当年是太子端木辰皓逼迫小姐就犯才答应救下死罪的老爷，老爷一直被端木辰皓藏了起来现在端木辰皓己经死了老爷却是失踪了，玉莹说什么也要替小姐找到老爷。” 九儿心上一痛，杜念心虽是坏事做尽，但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深爱着端木辰曦，却被逼解救父亲与生死之中，才会甘愿与端木辰皓发生不洁的关系。 虽是下嫁给了端木辰曦，她也没有一日过得安心，端木辰皓连连利用她，她为了生存了，为了保留在端木辰曦心中的位置，她手上沾有血腥，忏悔过后，有了锦儿，本以为这一生会安定下来，没想到杜念心竟选择了替她顶罪。 九儿挪步至铜镜前，将她所有的金银首饰包了起来，紧在玉莹的手中“这些你拿着。” 玉莹手上一僵，连着摇头“不用了，王妃，爷己经给了我很多，待我找到老爷，定能让老爷安享晚年。” “拿着吧，我这也不多，就当作是替你家小姐进点孝。” “谢谢王妃” 玉莹饱含泪水的离开了，九儿依旧站在门口静静的凝望着清雅殿的方向。 如若没有她的出现，杜念心现在可能还清悠的躺在清雅殿里，做她的四王妃，如若没有她的出现，杜念心那份纯真依旧还在。 要说害她之人，九儿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在大理寺前，杜念心的尸体血rou模糊的被抬出之时，她的心在不断的下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骄傲美丽的杜念心会为了她而死。 “王妃不好了快去清雅殿看看吧。”阳春跌撞至此，喘着气道。 她渐渐敛回了心绪，半响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阳春拧了眉“玉馨公主听说爷将侧王妃杜念心的牌位立在了府中，正生着气，要砸了牌位，现在爷又不在府中，谁都不敢拦下她。” 她闻知，心上一紧，脚下一晃，险些摔倒，幸好阳春接住了她，身子定住后，连忙借着阳春身子的力道，迈出了殿。 这一路上，她从来没有试过这般急切的步伐。 在她踏入清雅殿之时，殿中站满了人，玉馨公主憔悴的面容之上，满是悲痛的神情。 只见玉馨公主抬起手中杜念心的牌位欲要狠狠的摔在地上。 “住手” 随着九儿一丝声音，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迈着跌撞的步子，跃过地上正在滚动的贡果与盘子的碎片，眸光闪烁的来到了玉馨公主的身边。 这些日子不见，这玉馨公主因为失子之痛，消瘦了不少，腥红的眸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恨意。 玉馨公主缓缓收回了高举的手，长长一叹“jiejie来得正好，今日玉馨就当着jiejie的面将这毒妇的牌位给砸了。” 说罢，她又高举起了手，欲要砸下杜念心的牌位。 “等等”九儿面色怔怔，伸出双手欲要接住杜念心被摔下的牌位。 玉馨公主手上一僵，眸光一怒“难不成jiejie要拦玉馨” 九儿稳了稳情绪，眸光依旧没有离开过她手中的牌位“公主，这又何必呢这死者矣矣，你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 玉馨公主唇边冷冷一笑“是么jiejie说得轻巧，这个女人害死我腹中的孩子，jiejie同是母亲，我怀着他的时候，我分明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我盼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他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她罪不可恕，又怎能在府中立上牌位，我要让她孤魂无家可归。” “不公主，你先听我说，这牌位是爷立的，现在爷不在府中，你若是这般胡闹，待爷回府，定会大怒，你现在己经因为这个女人没有了孩子，现在难道还想因为这个女人失了四爷么你这么做不值得。” 待九儿话落，玉馨公主有了一丝犹豫之时，门外响起了一丝熟悉的声音“王妃说得有理，这杜念心都是死人一个了，公主又何必与一个死人计较呢这若是传出去，让人听着了，还指不定传出什么样的话，我最近可是听说，外面的人对我们四王府里的嫡世之争，到是有了好几种说法。大家都羡慕府中的王妃，都说四爷宠爱王妃，为了护住王妃，无辜牺牲府里的一个疯子，也就是侧王妃杜念心来为王妃顶罪。” 陌璃悠然自得的迈进了步子，随着陌璃的话，玉馨公主收回了高举的手。 九儿怒目一扫“你胡说什么” 陌璃面色一改，连忙解释“王妃可不要误会，这话可不是陌璃所说，这可是陌璃从外听来的，如若王妃与公主不信，大可自己出府去听一听。” 面对陌璃春风得意的面容，己是咬牙切齿，都是这个女人在作怪，如若不是她，玉馨公主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成为她阴谋的牺牲品，如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被逼入大理寺，如若不是她，杜念心不用替她顶罪，今日也不会令杜念心在府中连一席之地都不能留。 “闭嘴，杜念心为何会死，本宫相信，陌夫人比谁都清楚，现在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搬弄是非，你可不要忘了，人在作，天在看，本宫倒想看看，陌夫人还可以得意到何时”说罢，九儿一气之下甩手离去。 玉馨公主一愣，虽然不明白九儿话中的意思，但是多少也能够看得出，九儿有心护着她手里这个死去的女人。 陌璃面色微微有一丝变化，也许是因为九儿的话让她心上有了一丝惊慌，微微顿了顿，转身聚见玉馨公主面色上有了一丝怀疑。 她眸光一前，微微开了口“我这都没说什么啊王妃倒是生气了，公主，你说这王妃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玉馨公主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扔下手中的牌位，跃门而出。 陌璃寻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边泛起了一丝冷笑，俯身拾起地上的牌位，持锦帕擦拭着“杜念心啊杜念心，到底是为何你为何要为这个女人顶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