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忆往思来
谢安石亲眼目睹了桓温废帝的过程,也看到了在桓温的主导下会稽王司马昱在当天被抚了帝王的宝座。 谢安石一想到司马昱主张殷渊源北伐而导致了一系列的恶果后,难免要思绪万千一番。 谢安石原本就不太看好简文帝司马昱,不成想,司马昱临朝之后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预期。司马昱在面对废立存宜的桓温时,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以至于他每次看到那样的一种倍受压迫的简文帝时,难免要心生一种颇为无奈的凄凉感。 谢安石看到桓温越发肆意妄为的时候,难免会生出几分不平之色,他在那样意有不平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便想跟妻子谈论一番。 谢安石一想到桓温刚立完新帝司马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奏废武陵王晞,难免很是郁结地跟妻子谈论道“夫人,这桓温自从扶持了简文帝登位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奏废武陵王,这般的野心勃勃真是路人可见。” 刘淼听闻夫君如此说来,难免心生了忧心,不由劝慰道“安石,你也别太过计较桓温的那番行为了。” 她一想到,桓温废帝的这一举措,难免要为夫君未来的处境忧虑不已。她虽然知道夫君是一个极有远略的人,但对方毕竟是手握重权的桓温。 她自然害怕夫君会跟桓温起了正面冲突,虽说长兄跟桓温的私交极好、桓温当年对谢家也是极力扶持,但是一旦在立场上起了冲突。她想,别说是她的夫君、就算是长兄,桓温定然也是不太会手下留情的。 她只要想到桓温当年一纸奏折便将殷渊源贬黜为庶人,到现如今的废帝事宜。她便知道桓温是一个十足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之人。而她的夫君又恰恰是一个如何都不愿去辜负他人的人。她的夫君若是跟桓温起了正面的冲突,她都不敢去想夫君将会面临一种怎样的险状。 谢安石听闻妻子那般道来,知道她的忧心所在,不由温和地笑道“夫人,为夫自是知道,只是想到简文帝不仅没有做出积极的应对措施,竟然还对桓温伤痛地流了一番泪,为夫难免觉得这等作为诚然不该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样子。” 他想,无论如何都该做一些积极的应对策略才对啊,这般对桓温痛哭一番又能解决什么样的根本问题呢。他一想到这番作为,不由深感扼腕。 刘淼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给小孩子缝的一件小棉衣,那是给她的孙子缝的一件小棉衣。她一想到,她的瑶儿如今都成为了父亲,她都成了祖母,不由心生喜悦了起来。 她一抬头看到夫君虽然是笑着安抚她的语气,但到底因着朝政之事而情致不佳,不由想着跟夫君一起去看望孙儿一番。 她思索至此,便极为高兴的开口道“安石,这一晃眼,瑶儿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谢安石见妻子谈起孙儿便十足愉悦的样子,不由笑道“夫人,为夫近日也没什么事,不然一起去看望孙儿一番。” 刘淼听闻此话,不有十足欢心的表示“自然是很好的。” 她想,夫君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轻易就能窥探了她的心思,她原还想邀约夫君一番,不成想夫君竟然自己开口了。她一想到,他们之间这种越发默契的行为,不由极为欣慰了起来。 谢安石紧握着妻子的手走出室外的时候,便发现室外又是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他在这样的大雪季节里,难免要想起早年的一些往事来。然后一对比现下的境况,难免生出了诸多慨然之情。 刘淼看出了夫君在这样的大雪季节里难免又感怀起了一些往事,不由极为愉悦地笑道“安石,我年幼的时候便极为渴盼着下大雪的季节,当年只是觉得下雪可以跟一众的女伴在雪里奔跑、玩闹一番也是极为让人高兴的事情。” 谢安石一边牢牢地抓住了妻子的胳膊、以防她会在雪地里滑到,一边饶有兴趣地表明“夫人,以前还真没听你说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刘淼便弯腰抓起了一把雪,笑道“早前还没有太过怀念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来,如今,步入晚年竟然会越发怀念一些幼年的事情来,感觉自己真是越活越拘束了起来。” 谢安石看着妻子抓了一把雪,不由将她手中的雪给捏了个团扔了出去,然后才心情极好地笑道“夫人年幼之际也是这般玩闹么?” 刘淼看到夫君这般作为,不由越发欢欣了起来,再次弯腰抓了一把雪,也捏成了一个雪团然后扔了出去。 她将雪团扔出去了之后也是心情极好的笑道“是这样没错,但是有一点不同就是我跟那些女伴们是将雪团扔到人身上的。” 她说完那样的一句话后,便挣开了被夫君牢牢握住的手臂,走远了一些之后,便向夫君的身上扔了一个雪团。她见砸中了之后,不由抚掌大笑了起来。 她笑完了一番后,不由感叹道“安石,我们早年为何没有在这样的大雪季节里打一番雪仗呢?” 谢安石闻言,一边向妻子扔了一个雪团一边爽朗地笑道“现在来也为时不晚。” 刘淼眼见飞来了一个雪团,不由笑着闪躲了一下,躲过了之后便极为愉悦地笑道“安石,你砸人的水平可真是没有我好。” 她想到这点,难免极为高兴起来,毕竟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好像没有任何一种事情做的要比夫君好。哪怕是做菜,她做的菜肴都没有夫君做的菜肴好看又好吃。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她在这一次的雪仗里找到了一丝优胜之处的时候,自然很是高兴。 谢安石闻言便笑着应了声“夫人,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要砸到你的,刚刚那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刘淼闻言,胳膊上便被夫君砸到了一个雪团,她不由好笑地开口道“安石,你怎么砸雪团都可以控制得这么好。” 她一想到,她可是挑了夫君最易被砸中的胸膛哪一块,还是乘他不留神的时候。 谢安石便笑得极为愉悦地开口道“那是自然,总不能伤到夫人。” 他们那般玩闹了一番后,看到彼此身上已然被雪水浸湿了一些的时候,便互相大笑了一番。 刘淼眼见夫君胸膛那一处的衣服已经被她扔过来的雪团给洇湿了一片的时候,不由笑道“安石,我可真是没有一种事情要比你做得好的了。” 谢安石一边伸手拍了拍妻子胳膊上残留的积雪,一边笑得愉悦地开口道“夫人,为夫能做得好不就是夫人做得好么。” 他想,他所要做到的极致,左不过也是为了让夫人可以过得更为舒适一番罢了。 他跟妻子那般闹腾一番,倒是很好的将那些烦心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那一刻,到底心生慰藉了起来。他想,这样的大雪诚然是一种最好的雪,因为它轻而易举的便可让人们在它的洗刷下变得越来越透彻了起来。就像雪的本身一般,总是晶莹剔透得让人生出诸多美好的遐想。 他思及此,不由极为喜悦的开口道“夫人,为夫现下也觉夫人能这般挂念小时候的玩雪也实属正常,为夫如今都能在这场玩闹中很是开怀了一番。” 刘淼闻言不由很是愉悦的回应道“安石你能喜欢我便心满意足。” 她从提及小时候的玩雪场景,便存了要让夫君在这样的一番玩闹中,将那些所有不快的事情都一一抛却的心思。如今,看到夫君在这般玩闹一番之后,神情都开始变得轻松起来的样子,自然十足心满意足。 谢安石听闻妻子这般说来,不由了然她的用意,便很是动容地唤了声“夫人。” 他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刘淼听闻夫君这般唤来,不由深情地回应了句“安石,我终归是愿意看着你高兴的。” 谢安石跟妻子换好了衣服后,便准备向儿子的府邸走去了。谢安石原本是想驾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