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
方宁家买了一辆车,总归是一件好事情,好事情往往要请客吃饭大摆宴席。 六姨来的时候还在小区的院子里面打了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子,响声没多大,但却是浓烟滚滚,恰好江边风大,吹得满跳街道都是硝烟,味道呛人难受。 方宁就笑嘻嘻的问六姨奶奶你买的是不是劣质的鞭炮。 被六姨瞪了一眼,恼怒了好一阵子,心里琢磨着是不是鞭炮受潮了?可是受潮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想不出头绪,只能归结于便宜没好货。 六姨的儿子洪惠平今年又回来了,剪了个短发,穿着简单,他去年把人打坏了,见机不妙就往东莞还是深圳一跑,受害则家属虽然报了警,但毕竟是小事,再加上方宁家说了一下,也没多管了。可是洪惠平不知道啊,还以为派出所会来人抓他,在仓皇的躲藏一年的日子后,悄咪咪的回家过年,发现没那么严重,泪流满面,发誓洗心革面不再惹事。 真洗心革面还是其他的,方宁不知道,但估摸着以后也就没那个胆子敢这样了,这是法律的时代,一切无视法律的人都是要遭到严惩的。 洪惠平没有驾驶证,但是他在外地替别人开过无牌面包车一年多,所以也想试试姑父的新坐骑。 方宁把钥匙丢给他,狐疑的歪着脑袋,看样子很是质疑,你一个连驾照都没有的人也会开车? 洪惠平在方宁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硬拉着他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室上,安全带一扣,锁得动弹不得。。然后连续两次发车,用力过猛堵熄了油门以后,方宁露出惊慌的表情,似乎在表示,我要下车!你根本不是老司机! 他才不会理会方宁那惊恐的表情,摸着崭新的方向盘,豪情万丈,“走走走!带你去防洪提边兜兜风。” 洪惠平驱车在防洪提边平驰着,悠然自在,然后方宁就看到旁边一辆辆车轻而易举超过了自己,最后连骑三轮车的老大爷也超过了,实在不能吐槽,“惠叔叔,你能不能快点?连三轮车都跑赢我们了,真是情何以堪?” 洪惠平讪讪,“我这不是刚上手嘛……” 他开着车子兜着风,围绕着防洪提绕了一大圈,尽量不去红绿灯路口,最后平稳的绕回小区。 这开车还真是要天赋的,洪惠平这天赋还真不算差,上手以后,很快就开的四平八稳,就是不知道开面包车开出的毛病,开车比谁都慢吞吞的,老远碰见了交警停着车辆在对面,吓得立马掉头就走,跟做贼似得。 他们回来以后,家里正好开始吃饭,方宁顺手从超市带了瓶可乐回来,他很少喝可乐,不过这个时候庆祝,也免不了要喝一点。 一桌子饭菜,大鱼大rou,让人食指大开,青翠欲滴,色香味俱全。 六姨举着酒杯对爷爷说,“姐夫家里是越来越气派,住了新房子,买了新车,开了新店,别的话我也不说了,祝你们生意也越做越大。”她说完以后,一口气喝掉白酒,那叫一个豪气云干。 方宁咽了咽喉咙,一杯五十多度的白酒就一口气喝完,还是挺吓人的。 六姨似乎是喝高了,红光满面,被奶奶搀扶到沙发上坐会,喝点茶解解酒,缓了好一会儿,还是满脸通红。 方微瞅了瞅,低声对老哥说,六姨奶奶是不是有高血压?我看她满脸通红,连耳朵都是红的。 方宁瞅着也有点像,就把惠叔叔拉过来,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还真是高血压,犹豫再三,还是对六姨奶奶叮嘱多吃青菜,少吃点rou类食品,还有烟酒什么都不要沾。 六姨奶很无所谓,哪里会听方宁他们几个小辈的,觉得烦了,还倒说你的不是。 一顿宴席过后,大家痛快而散。 六姨奶还顺带从奶奶那里借了三千走了。 方宁瞠目结舌,说道:“奶奶你真是钱多了,怎么又把钱给借出去了,上次借了我们一万还没还呢!” 爷爷说,“算了,算了,今天也算是讨个彩头。” 方宁有些头疼,有一个一被meimei哭就慌忙掏钱的奶奶,有一个走人情关系花钱如流水的爷爷,这日子过的还真有些艰难。 夏日炎炎,要是能够有西瓜解渴那就再舒服不过了。 爷爷和奶奶去了一趟老家,听说小爷家今年中了西瓜,本来六月份成熟的,中间有一趟雨水,瓜不甜,就等到七月份才正式拿出来。 他们在后山也就是以前方宁家挖出来的大菜园子里种的西瓜,大概有两三亩地,这些西瓜也不全是自己吃的,还有些是准备拿到云柘庄上去卖的,农户家自己种的西瓜,绿色产品,比那些远处拖来的西瓜吃着要安全放心许多。 今天是采摘西瓜的日子,小爷特意通知了爷爷他们早点过去。到下午满载而归。 而方宁就躺床上做梦,明晃晃的天光落进来,让他的眼睛有些生疼。 他一动都不想动了,好像一条被抽干空气的咸鱼。 上午进行了一场极限跑步运动,跑了十五公里,回来以后,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剧烈运动的后遗症就出来了,浑身都疼,肌rou酸痛。 方微做好了饭菜,叫老哥出来吃法,等了半响还没见他有动静,又进去看一下,见到方宁像咸鱼一样躺着就催促了两声,方宁半天才回应。方微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先吃饭,然后把剩余的饭菜放进锅里盖着,防止变冷。 “我出去了,曹颖找我去逛街,晚上回来。” 方微关上大门以后,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他才恢复全身的力气。 一下午的时光,方宁无事可做,重新在书房里翻出了毛笔和墨水。 凝神聚气,全身贯注,看起来很有大师风范。 一顿运笔,龙飞凤舞,笔下龙蛇走。 在白色的宣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半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诗是好诗,可是这字却是不登大雅之堂。 方宁拿着那写的跟狗扒一样的毛笔字在阳光粒子下端看半响,觉得写得过于难看,就把这张写满字的宣纸随意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