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隔壁家的女孩与两只猫
“如果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我想纵观人类历史，也没几个人能有我昨天那样厉害的飞行体验。” “我毕竟是自己在飞，不是坐飞机，也不是翼装飞行，我是真正的在振动羽翼，用翅膀和身体以及灵魂在飞。” “我叫陈德正，今年22，应该不是神经病，也许，有时候是稍微2了一点。” “想起来了，昨天中午吃过老妈炖的鸽子汤，然后脑袋有点昏，清醒后就变成了鸽子。难不成这是上天对我吃鸽子rou喝鸽子汤的惩罚，惩罚我当几个小时的鸽子？” “可是我在被打下来后，我的人类身体完全正常啊，除了有点乏外，似乎也没什么后遗症。嗯，确实没什么后遗症。” 陈德正捏了捏胳膊，胳膊有点酸，像是运动过度的酸痛，全身上下，除了脑袋没有酸痛，其它关节肌rou基本上都处于酸痛状态，除此之外，其它一切正常。他认为肌rou酸痛应该就是昨天那场梦幻一般的飞行留下的后遗症，唯一后遗症。 现在时间是八点整起床，如果可以，他还想继续睡下去，睡到晚上八点整，可惜，今天是周末。 今天有约，不得不去。 其实约的地方也没多远，就在隔壁。而约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看猫。 陈德正慢吞吞走进浴室，看着镜子中那张年轻面孔上的黑眼圈，摇摇头把面巾往脸上一抹，就当是洗完了脸。 “德正叔，德正叔，今天陪小小去动物园好吗？” 陈德正刚出浴室，小侄女就粘了上来，他抱起小侄女在小家伙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摇头表示不行。今天已经和人约好了，而且是不能放鸽子那种，一旦放了那位的鸽子，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切！又是南心jiejie！德正叔，幼儿园阿姨说了，保护不了女孩子的男孩子不配拥有爱情，十个德正叔加起来也不是南心jiejie的对手！哼！”陈小小有些生气，挣脱陈德正的怀抱，跑出去一段距离又突然转过头，对着陈德正做了一个鬼脸后才跑进单小云女士的卧室。 “十个陈德正也不是南心的对手！” 陈德正记得以前有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年轻个几岁，他会有点生气，现在嘛已经过了那个年纪，而且曾亲眼见过那个隔壁家女孩的强大，他不觉得自己能在那方面追赶上那个女孩。 南心，隔壁家的女孩。 陈德正难以忘记高三那个夏天，在那个昏暗黄昏的巷道里，那个十七岁的女高中生以迅雷之势搞定持枪匪徒的诡异画面。还有一幕，大概是这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时候，十七岁的女孩已经帮他挡了一颗匪徒的子弹了。 简单吃过早饭，陈德正下楼，出小区拐过一条街道直奔街道头的公园。这是他每个周末都要做的事，除了比较极端的天气比如暴雨之类的外，这几年他基本上没缺席过。从小区到公园这段路不到一公里，有时候是他一个人走，有时候和南心一起走。对了，还有两只猫，南心家的两只肥猫。 关于那两只肥猫，陈德正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南心一家搬到自己家隔壁时，那两只猫就跟着搬了过来。当时，那两只猫还没那么肥，如今十多年过去，也许是生活条件的改善，让以前那两只不算肥的猫变成了现在的肥猫。 陈德正进入公园，走过熟悉的小道，果然在小道一头的开阔场地中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一个人，两只肥猫。 南心在场地里打着太极，稍微有点违和。不过，更违和的是那两只肥猫。两只肥猫趴在长条凳上，还是不同的长条凳，一左一右，就像是左右护法一样守护着女孩。 眼前的情形，陈德正尽管见过多次，还是觉得有点诡异。猫能活多久，陈德正没具体了解多，不过南心家的两只猫至少活了十五年以上，按理来说这样的猫应该是老猫，可这两只肥猫看起来比他这个成年人还要精神很多。 “来了。” 南心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差不多的语气，差不多的问候，还有差不多的身影。 “来了。” 陈德正点头，和以前一样，也是差不多的语气，差不多的表情，以及差不多的身影。 而两只肥猫也同时侧过脑袋，瞄了陈德正一眼，也只瞄了一样，似乎是不想在陈德正身上浪费表情，两只肥猫收回目光继续一边看着女孩打太极，一边享受秋日清晨的暖阳。 被两只肥猫鄙视，陈德正早就习以为常，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两只肥猫鄙视了，相信任何一个人被两只猫鄙视个十几年，也都和自己一样了。陈德正在左边长条凳上坐下，左边长条凳上那只肥猫似乎有些不满，发出类似轻哼的声音，像是在在说陈德正入侵了它的领地，让它颇为不爽。 陈德正就当做没听见，之所以选择左边的长条凳，一是左边长条凳上这只肥猫是一只白猫，白色符合他的审美观，二是左边的长条凳看起来更顺眼一点，这些年他都是选择左边的长条凳。实际上归结为一点，就是习惯，习惯这东西很可怕，一旦习惯了就很难改掉。 就像现在，他陈德正习惯坐在这长条凳上，在清晨阳光中看着南心的侧脸。他觉得，南心的侧脸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了。 最好看，没有之一。 “打完收工。” 南心收势，呼吸之间给陈德正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对太极不懂，对武术也不懂，只觉得南心打的太极和一般的大爷大妈打的太极有些不一样。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昨晚熬夜了？” 南心很自然在陈德正身边坐下，她看见了陈德正的黑眼圈，好奇问道。 “没有，大概是最近几天做梦太多。” 陈德正和南心对视一眼，南心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像前天晚上他在夜里看见的星星一样。普通人对上这样明亮的眼睛可能会退缩，然而陈德正不会，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看着南心的眼睛。她的眼睛啊，真的很亮，也很漂亮。 “开始工作吧！” “好！” 南心笑，陈德正也笑，两人开始工作。 “喵！” 左边的白猫发出一声雀跃的喵叫，一下蹦起，从陈德正眼前掠过，跳到了南心的腿上。 “喵！” 右边长条凳上的黑猫发出一声极为不情愿的喵叫，跳下长条凳，迈着极为优雅的猫步，一边用鄙视的眼神走到陈德正面前，然后就闭上眼。 陈德正笑了笑，抱起黑猫放在腿上。 接下来，就是工作时间，所谓工作就是给两只猫按摩。 两只肥猫，名字都很个性。 黑的叫战五，白的叫九命。 战五是只公猫，九命是只母猫。 清晨公园里除了晨练的大爷大妈，也有一些年轻人，小道另一头，一个年轻人突然停下脚步，他是一个摄影师，此刻注意到小道这头长条凳上的两个人和两只猫，他觉得这一幕很有爱。 于是，他就举起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无声快门中，两人两猫被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