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房间内已是光芒四射,正堂中端坐一人,偌大的办公桌上挂上一幅横匾,“精诚团结”,林冲眼见这四字,一阵晕眩,再看那端坐之人,好似鬼魅,阴笑连连,左右各站立一排蓝衣灰帽人,各持枪对着林冲,领头一人大叫,“林冲,你竟敢私入我国防部档案库,如今罪证确凿,你还不认这汉jian卖国之罪么?!” 林冲豹目含愤,仍要抗辩,却已被蓝衣人齐齐围住,扣上脚镣手铐,林冲大叫冤枉,就见前排右侧走来一人,那人一身长衫,鼠目獐头,正是自已所告之人,叛徒高俅。 高俅先与中堂端坐之人行礼,耳语了几句,那人点头,身旁人已经用枪抵住了林冲,手铐脚镣已然挂上,林冲哽咽在喉,万念俱灰。 耳听得那人高叫,“林冲,现已查明,你乃日酋七十六处坐探,为中华民国汉jian,出卖我党国利益,致使我南京,北平,杭州各站竞相被日军摧毁,而今又非法潜入我国防部秘档,意图窃取最高机密,被我军统干事当场擒获,罪证确凿,不容抵赖,现验明正身,即刻收押!” 林冲申辩不了,叹息一声,脑袋嗡嗡直响,一个踉跄,昏厥而去。 与噩梦所显示一般,林冲被关押在白虎洞里,再无心抗争了,十余日昏昏沉沉,也不吃,也不眠,双目滴血,长发结垢,关在囚笼内,真好似活鬼一般。 之后又有调令,才又押上了囚车,坐上吉普车自重庆来到武汉,林冲已是麻木僵硬,一身恶臭,对生命的流转也是不闻不问。 行进的吉普车走了一天一夜,至黄昏,司机董超见一路荒芜,未见人烟,与押车的副手薛霸一个眼神交流,两人会意,董超放慢了油门,朝左右山林望去,“也不知这里可过了四川地界?” 薛霸咳了一声,“天也暗了,路也看不清了,哎,这里野猪出没,好似到了川鄂边界野猪林了,一边是有长官出两根黄牛保他至新野县城,另一边却是军长严令,高长官又出了辆别克车,哥哥,你看该如何办才好?” 董超将车速放慢,靠边停车,“如今这世道,人命贱似猪狗,哥哥呀,我们偏偏还要押着这卖国贼东走西走,真是苦了我们这帮跑腿的。“ 董超说着,“兄弟,给个主意吧,这小子看来是死了,王军长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薛霸点点头,刹了车,就停在路边,看了看瘫软的林冲,“按理说两根黄牛可救你性命,可你偏偏得罪了两个高官,”董超扶起林冲,将林冲拖下车来,林冲宛如一条死蛇般被拉至地上,董超说着,“一个是军部长官,另一个是军统高层,这两人我是万万得罪不起,那两条黄牛我们兄弟生受不起,可别克车还是归咱俩兄弟。” 薛霸与董超两人杠着林冲走入林中,黄昏已暗,阴风阵阵吹动野猪林中,枝叶乱舞,似鬼魂招手狞笑。 薛霸再不敢向前,说着,“哥哥,就地解决吧,这里土松,随便挖个坑埋了吧。” 董超也不敢向前,终是做了亏心事,腿脚有些软,低眉缩颈看了看四周,“好吧,” 两人将林冲放了下来,“这位兄台,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这野猪林里要你命的一个是军部长官王承恩王军长,另一个是军统大官高俅高主任,你与他们二人结了仇怨,这二人是天大的高官,我兄弟二人只是这乱世里的小喽啰,有几个脑袋敢和军统衙门做对?他俩下了严令定要我们出了川界寻一秘林要了你性命。我们兄弟俩个也是奉命行事,你今日去了地府也莫埋怨,今时今日,早死早托生,待十八年后,天下大定时,你可托个好人家,也免了现在这般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