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满地】第十一章【89部分】
葭娣有个心愿,探望结拜meimei: 【外省份姑娘,1903年生人。贫困家庭变故,若干同乡结伴,来江岸大城求生,曾住裹米囤。她父亲身子差,整日劳累过度,1918年去世。葭娣夫妻帮手,尽量料理后事(1918年,葭娣丈夫在世)】 结拜meimei未婚,相貌可以: 【讲话做人周全,十分聊得来,心意相投。葭娣丈夫托人,七转八转寻了差事。大户人家丫鬟,夫人跟前听使唤,包食宿】 个姑娘恸哭流涕,临行下跪拜谢: 【磕头咚咚响,拦不住。之后托人捎来粮干货,1大块腊rou】 结拜meimei所在,须水路: 【朔氏所在码头登船,方向东北】 码头办公房,立有决断: 【女眷安危,头等紧要。手枪1把,蔡铁矛带着。再扛条韧性长棍,两端箍铜,挂个包袱】 九方载文,天生铁塔一般: 【侠义心肠,惜老怜贫,嫉恶如仇。危急关口,没废话。那气场,俨然地府差役行走阳间,勾魂使者在门前。3条韧性短棍两端箍铜,套粗布口袋,斜背(九方使双棍,第3条函篱坡)】 再派函篱坡,协手护卫: 【个后生相貌,清秀俊朗。光景若须客气,开口周旋。以为小白脸?身手敏捷,拳风狠辣,胆大心细。戴1对加厚皮材质,铆铜扣加长护腕,衣袖故意长些遮盖。若贴身近战,磕着碰着头脸,端正眼前一片金光】 桥姨妈母女遭遇,刻骨铭心: 【对公司女眷,绝不敢大意】 1920年,但凡有点脑子都懂: 【年轻女性,最好别独自远行,何况过江跨省。撞正那等贼胆包天,口蜜腹黑之徒,编造啥富贵太平邦域,繁华富贵之乡。随手些许小便宜,骗去不知所在,保不准卖掉。若从了,勉强保得性命。若横竖守了名节,恐怕断送性命】 再说芋甜,兹要撞见必定问一句: 【您家新闻纸头,还要哇?好不好借来读,谢谢您呀(新闻纸头:报纸,口语俗称。或称:消息纸头,文化纸头。1920年,‘报纸’也在口语)】 小姑娘嘴甜,满脸酷爱学习: 【每次都能讨来,折叠收藏。干啥?食品包装纸,外出携带。曾独居棚子,收藏不少,统统搬来货场宿舍。看懂人间,所谓以貌取人。即便找渔家短工,也尽量体面。陶罐携带饭食,实在重不过。粗布包裹,哪里多余布头?若衣裳油污,唯恐被人小看,影响生计。换一点碱粉,用很久,不舍得洗衣服。旧报纸,最实际】 芋甜动手,煎8个荷包蛋: 【宗骁卫瞧见,表示太少。5个人,起码20个。跑远路,哪有不给人饱饭?芋甜将来若发达,一定记得,永远给伙计吃饱】 对宗骁卫,完全当作亲人: 【个姑娘琢磨,每人4个…还有东西带牢,3个吧】 宗骁卫笑了: 【几个鸡蛋,能让不明白开心,省了好多呦…谁都不理最省钱,对不对?办公司,看自己要啥】 不得不说,那叫一个景仰: 【从小到大,周遭谈论,几乎只有如何节省,把废料变食物。是否生病?罕见哪个考虑。芋甜】 再说码头办公房,那叫一个麻利: 【个小家伙,用油精打细算。衡量在先,绝不富余哪怕一勺,芋甜。宗骁卫见了,笑笑没说话】 扶岸的外婆,一起帮手: 【老人家悄悄相告:卫哥,好做大事。第一次见到,我就晓得】 荷包蛋晾晾,旧报纸裹了: 【罐头、面饼、咸菜、干炒五香花生米,分几个包袱,汉子背重的。穿绳小尺寸麻袋,银元铜板,差旅费。非公务派遣,一视同仁。人心都有秤,换旁的公司,哪里舍得(花生米:中国北方,叫‘果仁儿’,儿化韵)】 差旅钱袋,芋甜保管安排: 【莫小看12岁,比成年汉子机灵太多。宗骁卫仅叮嘱一句:自古做大事,天下人心。慢慢学】 葭娣发自内心,却想不出言辞: 【双掌合十致谢,目光表情,完全对待家人。2条汉子不好意思,忙抱拳回礼,都在心里(2条汉子:宗骁卫,关肇殿)】 大尺寸木帆船,自己人: 【顺路过江。过15点,某渡口登岸。笼统概念,江东。1920年省份,下属‘铜锄县’,所辖‘萝扎坪乡’】 雇辆驴车,请女眷乘坐: 【3条汉子说说笑笑,徒步跟随。去大户家,势必穿越大集市,萝扎坪繁华所在】 当地商业,门面紧要: 【石灰、砂子、炉灰渣、碎石、砖瓦砾,掺水调和铺路。当时水平,相当不错】 街面喧哗呱噪,各行业极卖力: 【无论哪里,常见悠闲男人。不乏绸缎,甚至拿来做鞋。香烟套个玉烟嘴,颇有派头斜叼。头发光亮齐整,拎个精致鸟笼,站定街面与人闲话】 迎面来辆水牛车,没车辐: 【就2个圆木盘,权当车轮。牛背坐个少年,戴圆椎形斗笠,十分快活。水牛可有蛮力,不过运些干草,当然快活。闲庭信步,摇头晃脑(譬如自行车轮,那一根根车条,就是‘车辐’)】 街面店铺,一间挨一户: 【大部分门前撂地摊,或搭简易摊位。不能冲突店铺货品,也许盈利分一点。别人屋檐下,占地吃饭,游戏规则各不同。若是钱的比例,双方协商。没固定行情,全凭感受】 也有铺面长远,不要你小钱: 【保持门前卫生,最起码。请帮我家招揽人气,多说好话,多传口碑,忙时撑台脚。21世纪理念,打托儿(儿化韵,帮忙喊叫传口碑,吸引顾客)】 啥都不要,门前随意摆摊: 【确实有,熟人交情深。平常吃酒听戏,一起快活】 要麽,很懂做人: 【形容相当恭谨,备礼品拜望。随时点头哈腰,把店铺当做大富豪。店老板也是中国人,不会不给面子。赚钱不易,留下吧】 但见个食品调料铺,往来不停: 【门前砖石架木板,罩幅素色粗布,各类白洋铁器。譬如20世纪80年代,单把有盖搪瓷杯,可有印象?差不多,没盖子】 蒸笼、桶盆罐、水瓢、双耳锅、单把锅: 【甚至带盖长杯。形似21世纪,随身不锈钢保温杯。但是1920年,不保温。恐怕存放贵重,譬如香油】 吆喝相当卖力,天花乱坠: 【中心思想:兹要买我家白洋铁,您就鲤鱼跃龙门,扬眉吐气,耀祖光宗。妇人们不听那套,一齐呱噪,竟压不住个掌柜。永远的划价,乐此不疲】 当地清洁工,担2个超大水壶: 【1920年除了竹扁担,韧性木棒也可,哪怕个棍子都行。甚至粗杠抓来使,俨然顶门杖,肩膀可吃力。再说水壶,譬如21世纪,浇花洒水壶,壶嘴45度倾斜?就那样,加大白洋铁版,人力洒水。21世纪,洒水车】 清洁工所用水壶,通常把手那种: 【或不要半圈形把手,改白洋铁尺。譬如20世纪80年代,小学生流行不锈钢尺,就那感觉。加大版铁尺,方便手握,摇晃洒水】 紧挨着,撂地摊: 【百忙中,给白洋铁摊主点颗烟,再回来蹲着。个汉子满脸忠厚,一身粗布。裤子挽至膝盖,光脚绑脚踝草鞋。基本嘿嘿笑,划价都说不清。反给客官建议:您给太少,俺吃不饱。您给差不离,够买粮就成】 虽地摊,甚少划价: 【大概其,给钱走人。啥呀?铸铁大小茶壶,可当水壶。铸铁大小杯,铸铁大小碗。没听错,确实够重,永远有人喜爱】 但凡店铺,清一色拆卸门板: 【江南水乡多雨,伞店好生意。老板一身浅色缎子,深色缎面瓜皮帽,笑眯眯搭讪。40大几一位师傅,忙不停,嘴巴带讲解。竹质伞骨柄,蒙油纸。许多成品,倒挂高处作招揽。墙面有块木牌,从上到下5个楷体:货好价最诚。店铺名字颇吉祥:和喜真】 伞铺门前地摊,卖鱼的: 【木质盆桶,长方木盒,淡水鱼。个汉子30多岁,剃个圆平头。无袖坯布对襟,肋骨处可打结。粗布长裤挽至大腿,打赤脚】 通常店铺忌讳腥气,尽量避免: 【但是伞铺,看了深。此地鱼不贵,上桌算个荤菜。个摊主老殷勤,现场拾掇干净,许多光顾。草绳穿嘴拎整条,罕见要求切段】 懂做人,嘴巴吆喝叫卖: 【总带几句雨伞。哪怕给您收拾鱼,紧着碎碎念:这铺面好伞,我老婆娘家买许多。不落雨也好用,一边忙田里,还好挡暑热】 种田打伞?统共2只手: 【讲话那叫一个真诚,客官竟没多想,不住点头称是。还就有人买了鱼,进去挑伞】 当地老虎灶,每天买开水洗地: 【鱼摊主太勤快,永远点头哈腰,很懂做人。伞铺老板时不时,给点食用碱。干啥?刷地。有时说个话,给摊主让颗烟】 有摊位想得开,遮阳齐全: 【超大版油纸伞,基座石块稳固。船帆布?确实有,当时可算气派。但是成本,相对少】 遮阳伞下,50大几妇人: 【衣着朴素整洁,话少,也没殷勤推销。木桌板凳,四平八稳。许多光顾,妇人居多划价少。啥呀?21世纪鱼片干,鱿鱼干,几样海产干货】 甜咪咪,可当零食: 【咸口,就饭吃。素日收集旧报纸,抑或土纸,甚至街头招纸,皆为包装。抑或草绳捆扎手提,当时就那条件,没谁以为不妥(土纸:草类造纸,不适合写字。招纸:街头小广告,貌似很感兴趣,肯定给。积攒)】 又个店铺,门前堆那好些麻袋片: 【摞起来,比人都高。几个中老年妇人,汗如雨下,手快如飞。干啥?缝麻袋,若干尺寸。黄铜扁平大针,瞧了以为飞镖】 看针那大孔,草麻绳皆可过: 【细棉线?那是绣花。特制铜顶针箍,质感厚重些,2个大凹可顶针。也有妇人抓个长方铜片,两头椭圆腰形上有凹,可顶针。甚至木头块,照样使。尽量避免铁器顶针,为啥?铁比铜硬】 麻袋铺跟前,卖茶的: 【连桌子都省,仅板凳坐个50大几妇人。略显消瘦,花白发,脑后扎个小揪揪。道不尽的沧桑,眼神还有光。麻袋铺妇人们,最喜欢的听众。手底下缝不停,嘴巴抱怨更多。老妇双胳膊架膝盖,似笑非笑。年纪衍生阅历,相对看开许多】 圆锥形带盖把手白铁壶,备用开水: 【深色粗陶黄铜拎手,原汁茶壶。21世纪度量衡,过2升】 地上撂个麻袋片,2摞粗陶碗: 【大碗茶淡口,14文铜板。浓的19文,东西可以】 清洗,貌似跟前没水源: 【1920年,不能计较太多。许多苦汉子,蹲了解渴。你用我用,再给他。最多开水一点点,象征性涮涮】 蜿蜒主干道一条,若干交叉小街: 【整体,‘丰’字布局。每条小街拐入,店铺住家,各类游动摊贩。某小街,露天饮食区。散落大小木桌,长短板凳,颜色高矮不等。砖石块,旧损陶缸,哪怕陶质酒瓶,照样坐。许多干脆蹲了,捧个碗稀哩呼噜】 干瘦健壮老汉,山羊胡几绺: 【面庞皱褶相连无光泽,抬头纹、法令纹深刻。譬如1张纸,使劲揉搓成团再摊开,就那感觉。但是精神矍铄,目光颇有劲头。眉开眼笑忙活,满口拜年话】 弄个粗杠子做扁担,竹篾长方体箱: 【竹篾再做2道拎手,置放碗勺,粗陶盐罐。还粗陶碗装紫菜、咸菜,零七八碎】 扁担另一头,3条铁链吊煤炉: 【白洋铁,重量较轻。到地界,摆炉子架锅。干啥?流动馄饨摊。统一碗尺寸,105文铜板。就干粮,反正解饱。若计较品质,最好下馆子】 还跟个少年,粗杠子做扁担: 【挂板凳铁锅,1张长方小木桌,营生家当。个少年没话手不停,要啥给您拿。但凡接钱,点头哈腰。目光炯炯有神,所谓‘蔫豹子’】 紧挨着摊位,2个超大尺寸竹篮: 【粗布遮盖,竹扁担挑来。啥呀?自家手工,杂粮饼馒头,发面糕。20多岁汉子,耳朵夹颗纸烟。几次三番抓火柴想点,客官一拨接一拨。个烟左耳换右耳,再夹手指间,不得不撂下,紧着抓干粮。半袖对襟配长裤,肩头搭条坯布汗巾,光脚套布鞋。模式化笑脸不停,忙个手舞足蹈】 此地居民,普通砖瓦平房: 【对开木门,早起搞副业,全天忙。不知哪里寻来别人丢弃铁皮桶,改造2个煤炉,长椭圆芝麻烤饼。东西可以,59文铜板,每个。1920年,任何废弃铁皮桶,譬如小尺寸改造取暖炉,此手法沿用至21世纪】 全家老少上阵,门口2张木桌 【揉面和面,找盐抓饼。嘴巴那叫一个甜蜜,招呼买主十分受用。孩子可快活,蹲了摆弄树枝干草,各类废纸】 家里老汉,赤膊蹲地面: 【煤屑掺细土,加水做煤饼。另个孩童以为快活勾当,手脚并用帮倒忙,衣服脸全脏。母亲正忙晕头,见此怎能不怒?招呼客官,一边大呼小叫】 小孩子人来疯,才不理你这套: 【变本加厉,若干煤饼搅个稀巴烂,咯咯咯得意万状。再瞧个老汉,比孩子笑了更欢。母亲脱不开,气了眼珠子暴突,抓自家男人质问为啥不管。个汉子习以为常,小家伙天性顽皮,兹当看不见】 还个平房门前,生铁大煤炉: 【架口双耳大锅,沸油滚滚。香气四下里飘散,此地做买卖闻习惯,没感觉。食客若撞见,馋虫勾出18条,不吃过不去。好大个长方木桌,类似rou铺案子。桌面许多碗罐,大块rou排,粗布口袋满满面包渣。掌柜夫妻手快如飞,你炸我补充。高度默契,完全没工夫搭讪。干啥?炸猪排。5角6,每斤】 1920年,改善生活: 【整个萝扎坪,仅此一家。寻常乡镇,卖得掉麽?把‘麽’字去了,排长队购买。但凡等久些,孩童心焦气躁不行,恨不能马上进嘴。母亲直安慰:快了快了,人多呀】 难得过来,此地停下: 【给钱谢过车夫,四下里转转。瞧个馄饨摊,煮5碗。刚走一拨食客,腾小木桌,自带食品摆了】 正等馄饨,却听个沙哑嗓音: 【葭娣姑娘,您还好麽】 众人一愣,皆抬头: 【馄饨老汉,抓个坯布直擦手,凑近低声招呼】 是否记得: 【结拜meimei痛哭流涕,临行下跪拜谢。之后托人捎来粮干货,1大块腊rou?所托之人,面前馄饨老汉】 葭娣好生惊讶,待要起身行礼: 【却见老汉眼神,众人立懂。皆闭口不言,吃喝继续,有意磨蹭时间。不知所故,不得不防。3条汉子屏声敛气,备战状态】 再忙一阵,收拾家当: 【低声相告,哪里转角会合。众人起身,貌似吃饱喝足,溜溜达达。3条汉子眼角余光,随时警惕四下(3条汉子:蔡铁矛,九方载文,函篱坡)】 晚些时候,馄饨老汉家: 【泥巴垒墙盖房,茅草顶,瞧着还结实】 屋内陈设简单,能省则省: 【万幸馄饨摊有板凳,坐了说话】 说到此间,表一段插话: 【馄饨老汉,图阿伯。1863年生人,萝扎坪当地】 馄饨少年,图阿伯的长孙: 【图丁足,1901年生人。晒了那叫一个黑,五大三粗,筋骨极结实。成长经历,相当坎坷】 1918年,图丁足父亲意外身故: 【1919年,图丁足劝母亲改嫁。是条忠厚汉子,在外吃得开,混了不错,母亲娘家同乡。图丁足母亲,1884年生人,时年35岁(图丁足父母,自从结婚,基本没住过萝扎坪)】 图丁足本人,曾在母亲娘家多年: 【中国东部沿海渔村,长年繁重体力劳动。外祖父曾在军队服役,九死一生,手段相当了得】 1920年9月,才回祖父身边: 【截至9月21日,仅仅4天。每天帮手卖馄饨,回去各种家务,统统包揽(祖父:图阿伯)】 再说结拜meimei,1903年生人: 【葭娣两口子仗义,帮手葬父,个姑娘实在太感激。原本仅有小名,听了比较搞笑。商量一番,再讨教个先生。没听错,改姓‘府’,府葭鲤(葭:jiā,1声,音同‘家’)】 身无分文,以此表达最深感激: 【非血缘,灵魂层面亲人。给大户介绍,就说辗转介绍。老实人家,求您赏口饭】 若没特别介绍,2女子站一起: 【那感觉气场,真以为亲姐妹】 从小忙于生存,葭鲤不认字: 【葭娣手把手教,歪歪扭扭,凑合写‘府葭鲤’】 1918年,大户家开始做工: 【府葭鲤做人,极懂眉眼高低,太识相。老爷夫人都满意,时不时赏点小东西,相安无事。当时图阿伯也在,多年老家丁】 大户姓‘渊’,地方说说道道: 【1865年生人,乡里尊称‘渊老爷’。21世纪度量衡,1米77左右,当时可算高。虽50大几,身强体壮,走路大踏步】 长子,渊嫡泉: 【1891年生人,读书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端正一表人才。琴棋书画,谈古论今,诗词歌赋,弄月吟风。很有才华,一派潇洒风流。却非文弱,提枪上马就能杀敌。类似中国古代军队,知识分子将领(嫡:dí,2声。音同‘迪’)】 二女儿,渊帼昭: 【1894年生人,已婚。端庄大气,一手书法出众。天性爱做买卖,研究如何赚钱。父亲绝佳帮手,说话很有分量(帼:guó,2声,音同‘国’)】 三儿子,渊骨强: 【1896年生人,自幼体质差,6岁改名‘骨强’。成年后依然多病,长年累月自己房间,罕见出门。相貌清秀俊朗,女孩子爱看。啥古书典籍,张口就来。唯独没精神,看出病怏怏】 府葭鲤主要职责,照看渊骨强: 【无微不至,简直以为亲人,全家太感动】 1919年秋季,渊老爷带随从: 【去外地办生意。甚至还没过江,一头栽倒,就此长眠。渊夫人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整个人明显衰老。受刺激过度,精神不大清楚,时常颠三倒四。过1920年元旦,也去世】 渊嫡泉得报,从江岸大城赶回: 【烦劳渊帼昭,家里生意,是否搬回娘家?渊嫡泉在外忙自己,马上要去中国南部沿海,当时被外邦占为殖民地。母亲葬礼结束,急吼吼离开】 渊帼昭临危受命,唯有独立承担: 【丈夫慢性子,做买卖水平很一般,遇事优柔寡断】 跟弟弟渊骨强,难道不能商量: 【身子太弱,长年很少出房间,不给平添烦恼】 渊骨强,不傻: 【隐隐感觉,恐怕家族前途艰难。闭口不言,默默思考】 很想府葭鲤帮手,弟弟实在需要人: 【灵魂最痛苦时刻,莫过于极度无力感,无助感。咋说呢,死撑,扮刚强。最快乐时刻,跟府葭鲤聊天,甚至整宿不停。渊帼昭】 照看渊骨强,500分尽力: 【个后生手脚,长年冰凉。胃口弱,很难消化荤腥,尽量吃粥和素。怕冷畏寒,怕吹风。经常各处疼痛,没缘由。府葭鲤来到,用厚毯子代替窗帘】 发噩梦,且盗汗: 【甚至夏季吹了风,都会这疼那痛。府葭鲤动脑筋,做许多穿绳小口袋,多口袋马甲,还多口袋类似护腰。找资深工匠商量,特制黄铜器具。再请医生,看看如何办法】 动脑筋,找木匠特制: 【2个扁平木质马桶,类似箱子。但凡天冷些,直让床铺解手,个姑娘拎出清洗。哪怕寒天半夜,绝不存房间】 若赶风和日丽,天暖时节: 【给瞧瞧是否保暖,终归比常人多穿点。陪了门口散散步,不走远。一路闲话,尽量调节气氛。府葭鲤】 若赶不好受,整夜折腾: 【找不出缘故,个姑娘就陪着。左不过学简单中医手段,渊骨强不让次次半夜找医生,唯恐惊吓家人。个姑娘坐床头,陈年往事,街头八卦。差不离天亮,渊骨强才入睡。此等光景,常有】 去世的渊老爷,曾有个所谓熟人: 【诨号‘神功爷’。面相凶悍,身形壮硕,懂拳脚,处世蛮横。有一班手下,常惹麻烦。经年累月,不辞辛苦告诉所有人:自幼深山拜高人,传我神功。上百人刀枪棍棒,在我面前,没哪个敢高声讲话。同我相处,最好互相给面子】 说久了,被当作真理: 【所以,得这麽个诨号。确实没人敢惹,见面毕恭毕敬。就爱听‘爷’,自我价值最高肯定】 当年为啥缘故,求渊老爷相助: 【没驳他面子。由那遭开始,有时串个门,说说话。曾上门求亲:娶您家二女儿,做老婆】 渊老爷不傻,婉言回绝: 【毕竟地方乡绅,神功爷想留个后路,不勉强】 1919年冬季,神功爷曾拜访: 【渊夫人每天惶恐,时常胡言乱语。当时渊府人,没多想。但是个神功,想了多】 过1920年元旦,渊夫人去世: 【神功爷露面,算个礼数。特意晚来,避开渊嫡泉】 临走给话: 【您家小丫头,人不错。若不嫁个大门户,实在可惜。二小姐啊,你们艰难,生意要啥帮手,尽管讲。您看我,聪明得很,赚钱本事厉害(小丫头:府葭鲤。二小姐:渊帼昭)】 貌似客气,话里有话: 【老爷夫人皆殁,大公子整年罕见,渊老太爷捱日子。甚对心思,从头至尾,神功爷颇为得意(大公子:渊嫡泉)】 渊帼昭大惊,面皮不动声色: 【装听不懂,只说没用闲话】 1920年,渊夫人葬礼过后: 【大哥渊嫡泉,长年在外。请来二姐,必须交待长远】 渊骨强,性情中人: 【发自内心,泪如雨下。阿鲤全心照顾自己,大小便都不让下床。有时困倦,就那麽坐了睡着,粪尿弄一床。即便所谓主家,当着人家姑娘,实在太丢脸。 但是阿鲤,半点不嫌肮脏,就那样徒手清理。粪尿哪里有准,沾染满手腥臭,从没半个字怨言。无论多困,都坚持换床单被褥,让自己先睡。大天冷,个姑娘忙活不停,基本天亮。 由此准备许多替换,自己手缝。别以为床单被褥简单,除非整日啥都不做,单攻这一项。白天太多闲散,只能夜晚抓工夫。赶上自己难受,还陪伴照看。些许铺盖用品,丢了多少休息。 但凡夜里不好受,哪怕丁点声响,个姑娘立即过来。嘘寒问暖,坐了说话,又到天光。自己不用干活,哪怕整天躺着。但是阿鲤,白天许多家务,睡不到些许时辰。即便亲娘老婆,不过如此(阿鲤:府葭鲤)】 渊骨强给意见: 【大哥豪放,谁能约束?罢了,罢了,也许将来年长些,但愿回转…家里只能靠您。阿鲤善心,定能帮手。那恶货一直盯牢,以为咱们家死光。若将来怎样,哪怕打官司,总要几个懂讲话,给jiejie一条心(靠您:二姐,渊帼昭。恶货:神功爷)】 渊骨强意见: 【娶阿鲤为妻,做个结婚书,全力辅佐。不管家族将来怎样,哪怕自己先走一步,绝不让好人挨饿。人在做,天在看,六道轮回。低调办婚事,不告诉任何亲戚。万一恶货跑来捣乱,趁机打秋风,永无宁日(哪怕自己:渊骨强,指自己。恶货:神功爷)】 二姐早有此意,立即答应: 【将来若大变故,必须自己人帮手。丈夫只懂心平气和,掰开揉碎大道理。若撞诡言狡辩之徒,多半结巴,脑发懵】 老祖父尚在,年老昏花: 【但是哆哆嗦嗦,几个字:好孩子,帮我们家(老祖父:渊老太爷。好孩子:府葭鲤)】 老祖父去世前,又出状况: 【神功爷,假惺惺探望。满嘴假慈悲,再提府葭鲤,貌似关怀穷苦人命运。渊帼昭直截了当:我弟妹,有男人,好哇】 个恶货,是否装大傻: 【貌似真性情,拿话警醒渊帼昭:小事情,万一你弟弟,那个甚麽…家里多个男人,多几分关照。自己人,应该的】 渊帼昭,双目闪烁寒光: 【闭嘴!我弟弟没死,明白麽?来人,送客】 图阿伯看满眼,怒火攻心: 【过去理论,当然没面子】 丢脸,哪里肯走: 【当场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大发作。不管三七二十一,暴打图阿伯。女佣家丁赶来,拼死阻拦,也被打翻在地。对渊帼昭夫妻,确实不敢动手】 个神功,终于找回自尊: 【临走扔一句:别说不给面子,让你们过中秋,再来拜访。拿我好心,当狗肚肠?就是你爸爸,也没这样】 天哪,欺负人到极致: 【颠倒黑白,他倒成正义使者。渊府上下,悲愤至极。府葭鲤外出,前后脚,没撞见个恶货。回家见一片受伤,女子暴怒。疯了一般,抓把菜刀杀出去。众人大惊,拼着忍了痛,蜂拥冲出。七手八脚按倒街面,硬给抬回来(女子暴怒:府葭鲤)】 当天决议案: 【图阿伯年纪大,万幸没被打死。若再撞见恶货,肯定还要理论。多年老家丁,忠心耿耿,唯恐遭横祸。送本钱,请图阿伯做个小买卖,暂避锋芒】 图阿伯,天性耿直: 【太老爷近况,绝不肯一走了之。多个人,多两只手。就这把老骨头,跟黑心肠拼到底。舍了命,拉他下地府。众人感慨万千,许多安慰(太老爷:渊家祖父)】 老祖父一生低调,待人谦恭: 【对外交往,从不炫耀。一些马褂长衫,穿了又穿,破了补一补。商界朋友感慨唏嘘,说不出的感受。除非生意必须,一定回家吃饭。但凡朋友串门,好酒好菜招待】 无论哪个买卖人,但凡面对渊家祖父: 【立即找到感觉,那叫相当平衡。甭管怎麽打量,貌似还不如自己过得好。曾有人戏言:就那身衣裳,还以为古董】 背后说笑,当面那叫100个奉承: 【渊老讲话,众人向来随声附和。是否听懂,不重要。自古人间,敬的是富贵。此类饭局,看情况,渊老悄悄低调结账。抱拳作揖不停,先行告退。众人吃了醉醺醺,才晓得已给钱。哎呀…渊老太仗义。于是乎,口碑相传】 再说1920年,明白大限将至: 【老人家秘密交待:一生积攒,藏在哪里哪里。无论怎样,找你哥哥回来】 回光返照之际,老祖父给话: 【一定善待阿鲤,有依靠。无论艰难,坐一处,吃一锅。公堂讲话,用脑,看谁咬牙到底。善待老阿图,让他躲一躲。一把年纪,不能死在混帐手里(孙女:渊帼昭。公堂:渊老太爷深远,估摸将来可能打官司,对付神功爷。老阿图:图阿伯)】 渊帼昭,自幼懂大局: 【直请放心。立即敛巴若干首饰,一堆银元银锭,送去府葭鲤。弟妹感激涕零,下跪磕头拜谢。渊帼昭慌忙搀扶,许多安慰。间接提起神功爷,将来可能怎样。弟妹早恨透那恶货,绝没二话(弟妹:府葭鲤)】 老祖父弥留之际,说一句: 【老大呀,那只瘪三的克星,整年不在…若天大祸端,实在没退路,带你弟弟夫妻,远走他乡。一把火,烧掉房子(老大:渊嫡泉。那只瘪三:神功爷。房子:渊府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