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东窗事发（3）

    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老狼原本是想过来找杜小洁作个交待，人没见着，却被杜老板当作人质掳上了车。车里，杜老板一边用刀顶着老狼，一边指挥着方向，车子向着郊区开。在偏僻的郊野公路，放眼望去，路边尽是苍翠连绵的山丘，偶尔零星散布着一些低矮的民房，却已几乎不见行人的踪迹。

    忽然，杜老板的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他想要上大号，而且好像很急。这事整的，亡命天涯的路上也不忘先上个厕所？只见杜老板一把抓过车上的一盒纸巾，随手抽出几张攥进手里，大吼了一声：“停车！”

    车子应声停了下来。

    杜老板探身拔下车钥匙，并把吕奇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你在车上等着，如果你敢跑去报警或耍什么花样，小心我对他不客气！”说着，杜老板押着老狼下了车，走向马路边上的一个公共厕所。

    这是那种乡间路边很简陋的茅厕，里面没有人，杜老板拉着老狼进了一个蹲坑，两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老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唉，谁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黑社会大哥落难，一起蹲在一个臭气薰天的茅厕里。此景凄凉而又奇葩，老狼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黑色幽默，处心积虑地前行，峰回路转的却是西天路上一场接一场的妖气冲天，别再奢求什么沿途的风景和幸福了，能够撑下来没死在半道上，并一直走到终点把自己送上西天就算是善终。老狼的座右铭是“苦练七十二变，才能笑对八十一难！”唉，且行且努力吧，老狼又在不自觉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窘境。

    老狼看到杜老板脱下裤子蹲下来，他不禁捏住了鼻子：“我能出去等你吗？”

    “不行！”杜老板一边蹲坑，一边依然拿刀抵着老狼。

    老狼只得陪着笑脸：“嘿嘿，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雅观。”

    “少废话！”杜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哼哼着发功。

    老狼屏住呼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当老狼背过脸去，他却突然发现后面的窗子用一根木棍撑着。老狼猛然间来了想法，他眼角的余光看着杜老板，杜老板虽然一手拿刀顶着老狼，但毕竟是蹲着，视线无法完全覆盖老狼的一举一动。于是，老狼悄悄把那根棍子拿了过来，别在身后。

    杜老板正低着头连声带响地在撇条。老狼瞅准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正准备给杜老板一个闷棍，但是，杜老板的手机这时却突然响了。老狼吓了一跳，急忙把棍子别到身后。

    杜老板接起手机，是彪子打过来的。杜老板哼哼哈哈地和彪子通着话。

    老狼惊魂未定：“你不能出去再打吗？”

    “我还没拉完。”杜老板抬头瞪了老狼一眼，又继续讲电话，“哦，彪子，没事，我从医院出来了，你放心……”

    杜老板这时一边讲电话一边瞪着老狼，显然，老狼刚才错过了一个下手的好时机。

    老狼无奈地说：“你做一件事就先把一件事专心做完好不好？你这样打电话对对方也不好，人家会感觉到声音有臭味的……”

    “你找死！”杜老板对老狼吼道。

    待杜老板完了事，他押着老狼回到车上。依然是吕奇开车，杜老板和老狼坐在后排。车继续向着更远的郊外驶去。

    “前面左转。”杜老板指挥着路线。

    吕奇有些耐不住性子：“你能直接告诉我是要去哪儿吗？”

    “少废话！”杜老板怒喝。

    “你看，我是很听指挥不会惹事的。刚才你们下车去厕所，我也没跑，其实我是担心你伤害老狼。”

    “算你识相。”

    “不过，”吕奇忍不住笑道，“我看到你们一块进的厕所，你们是谁在拉屎啊，还要找个人陪着。”

    老狼对刚才的事也是一肚子怨气，忍不住说，“人生就是吃喝拉撒，但不是你什么时候想拉就拉！”

    吕奇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跟着附和：“就是啊，不是有句话叫，屎都憋不住，还能干什么大事。”

    这两个人又开始不知轻重。在这条满目苍夷的公路上，刺眼的阳光打在这辆一路风尘的小破车上，诉说着人生的荒诞……只见杜老板瞪着眼前这两个人，怒火直接往上窜，他把刀子一亮，直接顶在了老狼的胸前：“你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