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嘴炮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同伴的！” 白眼已经关闭，但雏田倔强的眼神，气势和决心比战斗时还要汹涌！ 那双眼睛仿佛在说，哪怕是死亡……也改变不了她的意志！ 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兜竟然不顾伪装出来的人畜无害的形象，狂笑起来。 “雏田小姐，你竟然如此天真幼稚，真是可笑又可怜到极致啊！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被所谓的火的意志洗脑，还口口声声说不出卖同伴……“ 笑声渐渐停下来，兜冷冷地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雏田大小姐，你之所以上忍者学校成为普通忍者，就是因为你已经被日向家族抛弃了吧？作为日向家的宗家大小姐，你却要做一个普通忍者去出生入死，早就被出卖得干干净净的你，还叫嚣着绝不出卖同伴，你可真是被洗脑得彻底啊，被人卖了，还心甘情愿为人卖命。” 兜毫不留情地嘲讽着少女，企图动摇她的内心。他紧紧地盯着雏田白茫茫的双眼，寻找着随时可能流露的迷茫眼神。 生死关头，为了活命而改变自己信念、突破自身底线的人，他见得太多了，更不用说世界观、人生观尚未稳定的少年忍者。死到临头，很多人就会暴露自己真正的想法或者改变自己的原则。 蝼蚁尚且偷生！ 兜相信，像雏田这样被家族背叛过的人，是很容易动摇的。 他步步紧逼。 “什么火的意志，什么保护同伴，说说就好了，把它当真的傻瓜都死得差不多了，你不会想当下一个吧？当年的木叶白牙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兜冷笑一声，蓦然提高了声调。 ”自诩最重视同伴羁绊的木叶，因为白牙选择了拯救队友，就用流言蜚语把一代天骄活活逼到自杀收场！不知道他死的时候，你所崇敬的、天天把火的意志挂在嘴边的三代火影，那个告诉你们要重视同伴的人，又在干什么呢？” 雏田下意识地垂下眼帘，白牙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那是木叶令人痛心的黑历史，被兜毫不留情地解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无言以对。 兜并没有添油加醋，他说的部分确实是事实，至少是村子对这个事件给出的说法，因此雏田更无法反驳。 “雏田大小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兜脸上露出了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 雏田咬了咬失去血色的下唇，一声不吭。比起战斗，雏田的嘴炮技能极为生疏，口拙而较真的她做不到像鸣人那样几句热血的嘴炮就能把敌人说得无地自容痛改前非，也做不到像小樱那样傲气十足地无视别人的话语。 兜对木叶肆无忌惮的唾弃，非常讨厌又十分顽强地钻进了她的耳中。 而且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无论背后真相如何，木叶高层在白牙自杀事件中必然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严重背离了木叶建村以来一直宣传的思想。一个为木叶立下汗马功劳的强者落到这样的下场，确实令人心寒。毕业没多久、刚开始接触木叶黑暗面的少女，面对这样残酷而黑暗的历史，不知该作何评价。 兜的话还在继续。 “白牙的事情你可能没什么了解，那就说一件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吧！想必你还记得当年你被绑架的事件吧，那时雷之国的忍者为了得到白眼，潜入你家中把你抓走，接着被你父亲发现并击毙，结果木叶竟将你父亲的亲弟弟杀死作为对雷之国的赔礼道歉！” “哈哈哈！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木叶，不但没有保护自己的家人，反而因为日向日足保护了家人就用他弟弟的命来给敌人道歉，换来苟且的和平！呵呵呵，火影大人还有木叶高层，一群趴在木叶忍者身上吸血的贪生怕死的蛀虫而已！” “这样虚伪而黑暗的村子，值得你去效忠吗？” “把佐助的位置告诉我，然后离开这片恶之花绽放的土地，自由地去生活，不是很好吗？” “只要你愿意说出佐助的位置，我保证不会对你下手，你可以安全地离开，甚至跟着我加入大蛇丸大人的忍者村也没问题！我只对佐助感兴趣，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承诺，我不会伤害你！” 兜用充满了诚意的蛊惑眼神殷切地望着雏田，仿佛刚才还在跟雏田生死相搏的不是他，仿佛他一下子变成了专为别人着想的青年**。 利诱及威逼，如果对象是水木那样的蠢货，或者别的对小命看得特别紧、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的人，那么兜应该已经成功了。 然而，对雏田来说，看到一个危害木叶的间谍突然假惺惺地装作处处为自己好，她只觉得一阵犯恶心。对于兜的话语，她已经想通了。 或许吧！木叶确实有很多问题。 但这里是她的家。儿不嫌母丑。木叶有它的黑暗面，可那并不是叛逃的理由，那只能说明向往光明的木叶忍者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做。努力改变那些不合理的制度，清除黑暗腐朽的东西，只要手里有力量、心中有光明，那就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她的羁绊，有可以交托性命的挚友，有暗暗喜欢的男孩，有师长，有亲人，有同伴。那是她认可也认可她的人们，那是她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人们！ 火的意志不是虚假的，在这些羁绊里，雏田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那种温暖。 出卖同伴做一个叛徒，然后如何去面对那些她在乎的人的眼神呢？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更不用说叛逃之后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根本不是什么自由的感觉。 比起这样的结局，她宁愿战死在这里。 这就是少女的真实想法。 想到这里，雏田心里已经有了觉悟。 的确，兜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雏田相信，作为间谍的兜是绝对不可信的，他无非是想引诱自己出卖同伴而已。如果小樱在的话，她一定会很快就发现兜的漏洞，然后用刻薄的话语把敌人数落一顿吧！可惜对上兜的是她，雏田无奈地闭上眼睛，不但打不过，嘴炮也不是他的对手。 雏田之前听小樱说过，大蛇丸非常渴望得到写轮眼，所以如果佐助被兜抓住，一定会送命的！当时发现在她身后跟踪她的是兜时，她就想明白了这点，然后故意调整了步伐，偏离了佐助的方向。不久兜就意识到了雏田在有意绕圈子，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于是现身打了这一架，想要以性命要挟雏田说出佐助的方位。 此时此刻，兜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除了出卖佐助，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 默默地下定了决心的雏田，已经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抬起了仿佛重若千钧的左手。 “好吧……你想要佐助的方向，就在那边。” 少女淡然地说道。 兜的脸色，突然面沉似水。 “别开玩笑了，那是我来的方向……雏田大小姐！” “呵呵，也许佐助已经返回木叶了吧，谁知道呢？”雏田一本正经的脸上，这一刻露出了几分讥讽。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雏田！最后一次机会，佐助在哪里？” 兜脸上的假笑终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的杀气。那浓郁的杀气，赤裸裸地表明，如果雏田再次拒绝给出正确的答案，那么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对其下手！ 然而雏田的回答终究还是让兜失望了。 “我说过了，我的原则是绝不背叛同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兜终于确定，眼前这个顽固得可以称得上榆木脑袋的少女，是不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也许他永远也理解不了雏田的想法，理解不了什么叫牺牲，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雏田，既然你一意寻思……我就成全你！” 他深吸一口气，查克拉再次汹涌地运转起来，尸傀cao纵术全力发挥，无数忍具：苦无、飞镖、手里剑、短刃、铁蒺藜、长刀、利剑等等等等，上十把、上百把、上千把……在他的查克拉cao纵下，全部浮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地，围着雏田绕成了一个半圆，对着中心处的少女蓄势待发！ 比起刚才刻意消耗体力的进攻，兜的全力出击，威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看一眼，雏田便沮丧地明了了—— 她绝对挡不住。 下一波进攻，就是她的死期了！ 手中的苦无握紧又无奈地松开，面对必死的结局，既然抵抗已是徒劳，那么也无所谓抵抗了。 浮向半空的忍具数量还在增加。 在这一击落下之前，兜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雏田大小姐，在你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接受了我的说法，还是要坚持你的原则？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愚忠吗？” 雏田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愚忠吗……兜，我想作为间谍的你，大概是体会不到所谓的羁绊吧？潜伏在木叶的你，大概没有关爱你的师长、能够交付后背的同伴以及血浓于水的亲人吧？“ “人啊，为了守护自己重要的人，就会变得坚强而无所畏惧。过去曾经软弱自卑的我，现在也改变了很多呢……这种心情，像你这样孤身只影的人，也许永远也体会不到、永远也理解不了吧！” 有那么一刹那，兜默然了。或许是雏田的话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或许是他在努力理解雏田所说的意思，他沉默着，眼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也许，兜这样的人心底最深处也还保留了一丝柔软的存在？ 然而身为优秀的间谍，兜很快摆脱了那短短一瞬间的失神，收回了流露在外的真实表情，重新戴上了厚厚的面具。他冷笑一声，接着手用力一挥！ 飞在半空中的忍具群顿时如暴雨般倾盘而下！ 要死了吗？ 少女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住了头顶，脸色苍白，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来临的一刻—— “咦？” 雏田发现被忍具射成千苍百孔的痛苦迟迟不来，她悄悄睁开一只眼，只见一层薄薄的、淡青色的水罩护在她身边，暴射如雨的忍具群寸功未力便被它牢牢地挡了下来！ 得救了。她立刻意识到了，这奇特古怪的水遁，也只有那个人才会用了！ 她来了。 下一刻，一道银线从林间不知何处疾射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扇面，将它所遇到的一切，尸傀、树木、石头、铁制忍具以及站在雏田面前的兜，像切豆腐一般，没有丝毫阻滞地，一刀为二！ “水遁风刃激流！” 这个时候，春野樱施展忍术的话音，从林子里悠然传了出来。 （PS：使用新的忍术名字是因为这是水枪术的第三阶段，为了区别所以取了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