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儿子长眠才入土 母亲住院身欠安
众乡邻双眼湿润, 送纸钱聊表寸心。 亲友们顿首赞叹, 岳母娘大放悲音。 冯玉广今天比谁都忙,平日谁家有事,主持所有事的人是韩久成,今天冯玉广拿起了接力棒。他首先想到的是大伙都没吃饭,急急地来找韩久成说:“大舅,这些人都没吃饭,先做饭吧。”韩久成说:“先不考虑吃饭的事,现在有一事必须先办,你去韩久峰家,他去年做了一口寿木,准备老来用,问他要多少钱都成,把寿材弄过来。我这里安排保密厂的车回去,你回来后,简单的安排饭,一切不足的地方中午补齐。” 冯玉广走后,韩九成和司机说:“我们这里就这样吧,也不留你们吃饭,”司机说:“两个护士又进屋给两个老太太和受伤者的妻子打针去了,看看情况,几个人都没事再走。”这时,两位护士从屋里出来,和韩久成说:“大叔,几个人的情绪稳定了,我已留下药,如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韩久成点了点头。 保密厂的车走了,冯玉广也把寿木弄了来,韩久成说:“赶急把人入殓,入殓后一切事情就都好办。” 冯玉广哪敢怠慢,一边安排人把逝者入殓,又安排人做饭。回头对韩久成说:“大舅,我已安排了,只是简单些。”韩久成说:“一会吃完饭,把所有的亲友都送个信,最主要的是铁英的娘家,”冯玉广说:“大舅,这我知道。”韩久成说:“还有大队干部,也叫来,过几天保密厂来人,大队干部是用得着的。”冯玉广说:“大舅,您就啥也别管了,找个地方歇一会,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您太累了。” 早晨的饭简单些,吃了饭都各干各的去了,这一上午,吊纸的络绎不绝。快晌午时,冯玉坤的岳父岳母来到,有一姑娘急急地进屋和铁英说:“嫂子,你家姥姥姥爷来了。”铁英挣扎着站起,舅妈见铁英走出门外,也跟了出来。按理说,丈母娘是不哭姑爷的,可今天例外,玉坤的岳母扶着寿材梆一边哭着一边唠叨起来:“你这个不懂事的娃子呀!好没道理,家里一大摊子事,你走了算是没事了,你想没想过,把我姑娘扔下,我姑娘咋办呀?你太无情了,你不说理呀!”铁英来到mama身边,和舅妈一人一只胳膊搀着进了屋。 大队的领导班子都来了,主任和韩久成说:“你们的车在那里还干多久?”韩九成说:“回来了,已经走在半路,估计后天能到家。”主任说:“这几年你们生产队的日值高,全靠这两辆车了。”韩久成说:“是呀!”主任说:“那里咋安排冯玉坤后事的?”韩九成说:“还不知道,他们说二十天以后来。”主任说:“冯玉坤的丧事尽量办的隆重些,生产队出点钱。”这时,韩九峰凑过来说:“要我说也对,咱们不单说冯玉坤,就说这两辆车,这四年半挣回了多少钱,在这孩子身上花点钱也值。小队不出大家捐,我这老家伙捐五十。”大家一听要捐款,都过来,全都嚷嚷着要捐钱。韩久成对大家摆了一下手说:“谁也不用捐,人家军队那边给了五千元,咱们明天出殡,足够了。” ,上午很快的就过去了,中午饭吃的沉闷,没有喧哗,没有说笑,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眼含热泪。人们叹息,人们悲伤,一边吃着饭一边寻思,这几年大伙花的钱,全是拉脚的车挣的,冯玉坤也是挣钱的一个成员,他是为了给大伙的生活创造价值而死的,这不能不让人落泪。 简单截说,第二天上午出了殡,吃完饭亲友们都走了。铁英家里就剩、舅妈、和母亲。爸爸魏子林吃完饭就走了,走时和老伴说:“女儿挺空的,你和她舅妈多陪姑娘几天。”舅公韩久成被众人劝说着找地方休息去了。铁英也想睡一会,可是睡不着,只因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不安,从打昨天回来到现在,婆婆总是翻过来倒过去的说一句话,“我不急,铁英,我是怕你急。”婆婆这是咋了?明天如果再这样,无论如何也得去医院。 第三天上午,两辆大车到家了,已经离家四年半了,众人上前帮着卸车。车上的牲口好像一点也不陌生,人们把牲口的缰绳盘上撒开,那几匹马和骡子,都自己去自己的槽上吃草。 韩久成的老伴还是没回家生火。韩久成只是昨晚回家睡得凉炕。今天上午车回来,一上午没得闲。中午,一边吃着饭,铁英说:“舅舅,我想下午去医院,给婆婆看看病,婆婆的精神状态不好。”韩久成说:“我昨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而已。那好,套生产队的大车,现在就走,我和你一起去,你舅妈和你母亲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