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自缚

    ……

    张太太的段数无疑比沐母高了不少，她虽然带上了沐母，但从来没有对她寄予厚望，所以沐母不遭受乔元静待见，她马上就将她撇开了。

    到了她这个层面，即便要仗势欺人，也不会流于表面。更何况，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砸场子。

    “不知道您看中了哪一幅？”乔元静仍然是客气而不失疏离的态度。

    “你的没骨山水很不错。”张太太视线转向一边，乔元静不用看，都知道，挂在那边的是什么画。

    正是刚才唐之秋看中的那幅，但他们已经谈好价钱了。

    “真是不巧，这幅画已经被客人定下了。”乔元静直接出言拒绝了，刚才看到这位太太跟着沐母进来，她还以为对方是过来找茬的，想不到对方虽然有些傲气，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

    一如乔元静所料，张太太闻言只是惊讶地挑了挑眉，并没有当场发难，只是为难道：“但我的确很需要那副画，价钱不是问题。”

    “实在是对不住，画已经定给了别人，我不能失信于人。”看到张太太失望的神色，乔元静补充道：“您不如看看其他的？”

    张太太摇摇头，并不是说其他的不好，只是看画，有时候看的也是一个眼缘，那些流传千古的传世名画，哪幅没有过人之处？但撇开价值，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跟我说说买画的用意？或许我可以给您点意见。”乔元静不是愤青，觉得所有权贵都会仗势欺人，都是平民的公敌，她没有这种想法，她对对方的态度只取决于对方给她的态度。

    所以，对于这位看似不好接近，实则没有什么坏心的张太太，她乐意帮她排忧解难，前提是对方愿意。

    张太太闻言眼前一亮，道：“也好，只是……”

    乔元静心领神会：“到里面谈？”

    “好。”张太太终于露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乔元静带着张太太进了里间，王九爷他们很有眼色地提出了告辞。

    当休息室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张太太才道：“我是想送人的，对方身份有些特殊。”

    乔元静试探着问：“是今天早上的那位老先生？”

    “是。”

    乔元静心里惊讶：“那位老先生看中的是一幅仕女图，您为什么不同样选择一幅仕女图呢？”

    “凭我的感觉。”

    果然！

    乔元静沉吟了片刻：“那幅没骨山水并不是很适合那位老先生，或许您可以考虑下那幅牡丹图，那也是一幅没骨图。”

    张太太有些犹豫：“牡丹图，这……”

    也不知道是不是乔元静的目光太过笃定，张太太神使鬼差地应了下来。

    乔元静送走张太太，回头发现沐母还没走，她身后是神色不明的沐青。

    “你们怎么还不走？”乔元静皱着眉，对于沐母这种人，她实在很难有好感。

    “你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