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夜 守宫蜥（二）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如果这吸气声不是文研究发出的，那又是谁？

    “文研究？”

    我尝试着喊了一声，可是没人应答。

    我注意到，这声音其实和蛇吐信子的声音很像，而且好像还是从上面传出来的。我僵着脖子抬起头，只看到头上是一片凹凸不平、呈现出青灰色的岩壁，与之前所见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忽然，我的眼前闪过几道细小的红光。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又有几道红光一闪而过，只是位置不太一样。当时我还以为那是某种红色的长条形的虫子，蛰伏在这山岩之上，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那些红色“虫子”出来的地方，赫然形成了一张张粗糙狰狞的人脸。它们有的聚在一起，像是墙壁上挂着的那种可怕脸谱。有的则分散在一边，空洞的眼眶无神地望着下面的方向。

    我之前就说过，人类对于那些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总会带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那些人脸中的某两个，似乎还在向我靠近。我再次揉了揉眼，发现那不是错觉，心里一慌，身体就下意识往后退。

    “咔嚓”一下，脚旁的冰柱被我踩了个粉碎。一瞬间，我的眼睛像是眼花了一样，无数人面开始耸动了起来，丑陋的、惊恐的、愤怒的……猩红的舌头在下巴下一进一出，那些人脸，就像是汇集在一个万花筒里一样，群魔乱舞。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些人脸，其实是守宫蜥后脑勺上的花纹。而这些凹凸不平的“岩石”，不过是它的脊背以及石质的鳞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