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考进行时 （一）
在宫野琉可大姨妈亲临的这几天，可谓是王烽过得最为凄惨的几天。首先要忍受在王倩不辞而别之后宫野琉可所爆发的各种脾气。什么不高兴了，要哄啊；什么不理解了，要劝啊；什么不乐意了，都逗啊。总之没把王烽给折腾死。 每天两顿红糖水，早上一碗，晚上一碗。还要负责给宫野琉可这个丫头买早点，买夜宵。要是搁王烽以前的脾气，直接泡面解决啊。 这些也就算了，王烽还得阴沉着脸去楼下小卖部为宫野琉可买姨妈巾。买完之后，还要去为宫野琉可解释，什么事日用，什么是夜用。话说王烽哪知道这个啊？只能腆着脸在小卖部老板娘那里问了半天之后再来给宫野琉可普及知识。 王烽已经明白了，宫野琉可就是王艳华送给自己弥补meimei愿的。可是虽说很抗拒王艳华的这种行为，但是王烽还是真的不怎么忍心这个丫头受苦。 最让王烽头疼的还是宫野琉可晕血的这个问题，不说其他，宫野琉可第一次来姨妈的时候，竟然直接晕倒在厕所里了。这种事发生一次还是可以勉强理解的，可是王烽坚决不能再让宫野琉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 为了纠正宫野琉可晕血的毛病，王烽在这几天天天晚上给宫野琉可带毛血旺作夜宵。并且时不时地让宫野琉可见见血。比如在宫野琉可“炼金”的时候，在宫野琉可的锅里滴几滴血。刚开始王烽滴的学还是从菜市场弄来的鸡血和鸭血，但是看到宫野琉可对此毫无反应之后，就狠心地把自己手指上的倒刺给撕了，然后在宫野琉可面前上演了一场手滴血。却把宫野琉可直接弄晕了……从那以后王烽就再也没有尝试过这个问题。 后来王烽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让宫野琉可随身带着墨镜。因为王烽发现只要宫野琉可戴上墨镜之后，就再也不晕血了——王烽一直不知道这种现象该怎么解释。所以最后只能归罪于宫野琉可中二的特殊体质了。 在这么每天芝麻绿豆，鸡毛蒜皮的小事中，王烽就迎来了临海一中的月考。 第一天上午考的是语文和数学。对于这两科王烽个人表示还是没有什么压力的。但是到了考场之后，王烽才发现他错了，错得很离谱的那种…… 为什么他的监考老师会是黄子衿呢？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王烽没有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等到了语文试卷发下来之后，王烽就很快进入了忙碌状态。 不要想多了哦，王烽没有进入答题状态，而是进入了作弊状态…… 坐在王烽前面的是一个妹子，王烽不知道是哪一个班的，但是在开考之前，这个妹子问了他好几回能不能考试的时候传个答案什么的。这么漂亮的妹子一直求王烽，王烽当然舍不得就这么拒绝。 然后他在看到第一题是选择题之后，直接在试卷（临海一中月考是配有答题卡的）上画了一个大饼，并把这个大饼分成了四个区域，然后标好ABCD。拿着笔在试卷上一转——王烽就小声地对着妹子说：“妹子，第一题选A啊，第二题选C，第三题选……” 可怜那个妹子听得老认真了，为了听清王烽所说的话，把腰挺得笔直笔直的，跟穿了背背佳似的。 王烽在做完了选择题之后，就开始做默写题。 试卷上的问题是：_____________，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_____________。（ps：这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里的选句，正确答案应该填“悟已往之不谏”和“觉今是而昨非”。 王烽很快就在上面填上了“悟不谏之已往”和“觉昨是而今非”，然后王烽就开始了这样改动几个字的顺序然后又开始给前面的妹子报答案。 除了选择题和作文，王烽确定了所以得题目应该都拿不到分之后就开始看作文。 没错，王烽的目的就是乱考，怎么乱，怎么来。 可是看到作文之后，王烽的兴致却来了。作文的题目是： 同样是喝水，有的人用金杯玉盏盛着喝，有的人用瓷碗泥杯盛着喝，有的人干脆用手捧着喝。第一种人感觉到富贵，第二种人感觉到贫贱，只有第三种人痛快地说：“真解渴啊！”人渴了，要喝的是水，而不是盛水的杯子；真正的享受是你喝上了甘甜的水，而不是举起了华丽的杯子。 要求全面理解材料，但可以选择一个侧面、一个角度构思作文。自定立意，自选文体，自拟题目；不要脱离材料的含意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题目，可是王烽却对此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所以他决定认真写一下作文。 匆匆忙忙做完了试卷，王烽一看时间，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睡觉。毕竟这两天王烽因为宫野琉可的原因，确实是没有怎么好好睡觉。 坐在监考席的黄子衿刚开始还挺注意王烽的，毕竟杨霞和她讲过王烽的语文很好，结果这一番关注下就看到了王烽早早地趴下睡觉了。差点儿没把黄子衿气死。你说要是考数学趴在那里睡觉还情有可原，毕竟做不来是吧，但是语文会做不来吗？一个在中国土生土长十几年的娃娃难道汉字都写不来吗？更何况现在坐在监考席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她黄子衿啊。作为一名语文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在考语文的时候睡觉，怎么能够不生气？ 黄子衿当时就走到了王烽的面前。可是王烽就是瞄了一眼黄子衿就没有再理会她。黄子衿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王烽压在身上的试卷。十几年的学校生涯还是让王烽养成了一定的习惯，那就是做完试卷之后，把答题卡的背面朝上。而语文答题卡的背面就是作文页。 黄子衿一看王烽的作文就呆住了，因为那不是一篇普通高中生可以写出来的作文，那是一篇骈文赋——《苦行》 取水何必求于华盏？成事焉能求于安乐？志士苦行，不惧于坎坷；庸人逸居，多虑于风雨。彩蝶缚于强茧，方展其翅；雄鹰啄于坚壁，再造其能……于是君子窥象曰：终日乾乾。有志者慕于青云，以日夜之孜孜而飞鸣矣，如斯所以不畏于鹡鸰之身…… 且夫知耻后勇，历劫思痛……淋漓风雨见百年白鹿贞松，冰冷霜雪附千秋青牛文梓……节竹则千番凋零，大道则万里坎坷……步履危石而知天高，脚踏深渊而知地厚也……天养乾德，使龙战于野，洒玄黄之血；地育坤精，遣士行于难，造邹鲁之圣。 有这样一篇作文在这里，黄子衿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走过了王烽的所在地，然后装作一番巡视，在考场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并且渐渐地相信了杨霞对王烽的评价——王烽的语文很好。最起码，黄子衿知道，自己在王烽这个年纪是绝对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的。 黄子衿没有再去理会王烽是否有再继续睡觉，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考试的结束。 语文考试结束之后，语文答题卡就要立刻封存，然后把答题卡送去微机室，那里正有着一堆老师等待着语文答题卡要加以批改。 黄子衿很特意地翻看了一下王烽的答题卡，却惊愕的发现，除了作文，王烽的答题卡上竟然没有一个正常的答案（选择题看不出来是不是正常）。这一下没把黄子衿给气死。这王烽完全就是乱写的（除了作文）。黄子衿把答题卡送去微机室之后，就打算去找王烽算账。毕竟王烽的试卷实在是太气人了。可是事后一想，黄子衿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找王烽，因为她和王烽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慢慢知道了王烽的行事风格。要是王烽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改变行事风格的话，那么王烽不再是王烽了。而且就这样过去的话，可能没有顺利教训王烽还会被王烽给说一顿。和王烽交手这么多回，黄子衿也知道了王烽那张嘴是可以做到歪理，正理一起扯的，而且是扯的里无话可说的那种。 语文考试结束之后，坐在王烽前面的女孩子就给王烽带了一瓶饮料。大概的意思就是为了犒劳王烽。 王烽很不好意思地接过那个女孩子递过来的饮料。心里感觉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做的那些题目都是乱做的。倒不是王烽友谊要害这个女孩子，而是因为王烽是自己懒得做。他实在是不想动脑。然后有人找他要答案，他又不好意思不给，于是就构成这样一个对王烽来说尴尬的局面。 王烽摸摸头，心里想着待会儿考数学的时候还是认真做一回吧，就当是补偿这个单纯的姑娘。 于是等到数学试卷发下来之后，王烽就开始了细心做题。这一回王烽做得很认真，并且把每一题的答案都传给了前面的妹子。 高一的数学说实话对于王烽这种人来说并不是太难。 黄子衿在手答题卡的时候，还是再次特意看了一下王烽的试卷，发现这一回王烽的数学试卷做得是有理有条，认认真真…… 王烽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黄子衿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黄子衿那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了。 “王烽，你几个意思啊？数学试卷就做得正儿八经的，语文试卷却是一片狼藉。怎么着，瞧不起语文了是吧？还是是因为我是你的语文老师就碍着你了？要不要我辞职啊？省得你以后不学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