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初遇征北将军丁琳
这个女将就是闻名天下的丁家军核心人物——丁琳。 丁琳今年才十九岁,面貌极佳。虽然穿着厚重的莲花铠甲,也难掩她那双乌黑的美眸中只有少女才能拥有的柔情之色。 为了应付战场上的环境,她刻意将自己的柳叶眉画成了剑眉。那对画得剑拔弩张的剑眉令她原本姣好的容貌多了一分肃杀之气。如此的外貌也更加契合她征北大将军的身份。 杨九天第一眼见到丁琳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他不仅知道她是征北大将军,而且还知道她们丁家世代为将。 之所以丁琳年仅十九岁就要承担征北大将军的重责,一切都源自从她的爷爷丁儒公年迈,父亲丁固和叔父丁复战死,大哥丁奉太过文弱,根本不能上战场,二哥丁毅在战场中失去双腿。整个丁家唯一能够上战场的人,就只有丁琳一个人了。 丁家军的人对丁琳除了服从还有怜悯。 杨九天归队的时候,跨上古幸赠予他的那匹棕色马。 丁琳见状,美眸中有些许的惊诧,或许是惊愕于杨九天区区一个步兵卒夫,怎会拥有一匹上好的骏马。但她很快恢复平静,美眸中闪现出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冰冷之色。 她挥手示意出发,跟在她身边的护军将军便是沉喝一声:“大军出发,傍晚之前必须赶到炎武关!” “是!” 将士们齐声响应,没有人再去在意一个新入伍的卒夫。 他们没有亲眼见到杨九天是如何杀死那三个十夫长级别的伪颜军,甚至有许多人都觉得那个突然出现茶寮的老板,是杨九天想要参军并得到丁琳重视的一个托。 没走几步,一个穿着厚皮甲的青年军人策马迎向杨九天,来到杨九天的跟前命令道:“军中缺马,你去把那三个伪颜军的马牵过来。” 杨九天闻言一阵惊愕,心道行军过程中怎能擅自离队。但见他身穿厚皮甲,竟是三军的监军。 国之尊者,以监军。 杨九天深知监军的权力之大,便是服从军令,纵身跃下马背,去茶寮的马棚中牵出那三匹黑色战马。 在他去牵马的时候,他的棕色马已经被那个监军强制牵走,并转手送给了旁边一个穿着木甲的百夫长。 那百夫长原本只是一个步兵,多日行军颇有一些疲惫,能得到监军赠予的宝马,无比的兴奋。 然而杨九天牵着战马从马棚中走出来,见自己的马被一个百夫长给骑了去,心头好一阵不爽。 那马是吴郡的郡都尉亲自送给他的,那不仅是一匹马,更是一份难得的情谊。 杨九天无比重视那匹马的存在和意义,但转念一想,反正都是颜国军人,谁骑不都一样么。 杨九天平复自己的心情,便是决定跨到伪颜军的马背上去。 然而尚未动身,便又听到那监军大声命令道:“你是步兵就不该骑马,这是军中的规定,你先把马牵过来给我!” 杨九天闻言一惊,原来自己刚才犯了军纪。便是满目歉意的牵着马匹走到监军的跟前,毕恭毕敬的将马缰交给了监军。 监军接过马缰,竟又是随手将战马赏给了另外三个没有马匹的百夫长。 杨九天见状,心中郁闷,这下终于忍不住了,便是直言问道:“监军大人,他们也是步兵,为什么他们可以骑马。” 监军道:“你是一个卒夫,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多问。” 杨九天闻言一怒,没想到这监军仗势欺人,真是可恶至极,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监军出言打断。 “我知道你心里不爽,虽然你刚刚入伍,但你身为一个卒夫就应当懂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杨九天闻言眉头一蹙,暗道这监军实在可恶,但他权势极高,暂且不与他计较。 监军见杨九天一脸不悦,便是看都不再多看他一眼:“现在你站在这里别动,等着队伍从你的面前经过,你就走在队伍的最后,问一问火头军中是否还有空缺的职务。” “火头军?” 杨九天一怒再怒,急切辩解道:“监军大人,其实我是远征军,不是火头军。” “执行命令!”监军威严地高喝一声。 不待杨九天反驳,监军已经策马追上走在队伍最前的将军们的队伍当中去了。 杨九天心中愤怒,但他刚刚入伍,面对监军的打压,也是无可奈何。 但他暗暗发誓,迟早要让这可恶的监军吃不了兜着走! 那监军是颜国三大权贵中,启丞相的女婿,名叫尚狼,二十九岁,为人贪得无厌,而且特别喜欢结党营私。 眼下杨九天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卒夫,想要报复监军,自然是太过遥远。 原本他等着参军,与正规军队走在一起上阵杀敌已经等了十多年,自小修武就等着替国出力,建功立业。 然而没想到的是,军中的规矩繁杂,根本不是他想立功就能有机会的。 眼下他的情绪无比低落,举目望去,又发现这只丁家军的队伍中大部分的人都穿着白布甲,他们的身上配着青铜短剑,手里推着辎重车,显然是后军的配置。 三军中,中军为尊,前军次之,后军又次之。后军是地位最低的一个队伍。 后军的责任是准备军用物资,修缮武器,替战车加膏油,修补军甲。他们中有许多的工匠,以及大量的民工。如非必要,后军是极少参战的。 此番由丁琳所带的后军部队有一万二千五百人,杨九天只是其中的一个。 终于等到火头军的到来,耳边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杨九天,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之色。 杨九天惊讶地举目望去,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 “咦?申永宁,你不是在杨家镇的募兵处做募兵么,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此际申永宁穿着白布甲,头上绑着高发髻,手里推着载满了物资的辎重车,满目激动的望着杨九天。 “看到你加入远征军以后,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堂堂男子,一天坐在那里募兵无所事事,真的是很无聊,所以......” “所以你就子承父业,来这里做火头军了?” 杨九天见到申永宁,心中的怨气总算缓解下来,快步走到申永宁的身边,帮着申永宁一起推车。 两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此际在军中偶遇,更是无比欢喜,无形间,谈吐无节。 正当聊得欢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冰冷冷的声音。 “你们两个,一辆车要两个人推么,过来一个人,帮我推车!” 杨九天闻言一惊,回眸见那人身穿白布甲,似乎也只是一个卒夫。 心中怒气尚未全消,面对这种喜欢打压新兵的人已经是深恶痛绝。 “大哥,我跟我兄弟好几天没见了,说几句话就来....” 见杨九天并不买账,那卒夫更是咄咄逼人地打断了杨九天的话。 “几天没见又怎么样,我说你一个刚刚入伍的卒夫你拽什么拽,我叫你过来推个车就那么难么!” 申永宁见气氛不对,便是出面调解。 “呵呵,他帮你是帮,帮我也是帮,他为什么就非要帮你不可!” 申永宁本是跟他讲理,但没曾想,他却是把讲理当作了反驳,便是推着辎重车狠狠地撞了一下申永宁的屁股。 “我说你们两个刚刚入伍就学会抱团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上报伍夫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你有种的找来试试。” 申永宁被这一顶,终于忍不住发火,并用屁股大力的将身后那个卒夫的辎重车顶回去。 那卒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顶,险些失足摔倒,立时怒火中烧,放下辎重车便是去找伍夫长出来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