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不化的东雪山（5）

    路雅雅动弹不得，妖怪们聚集过来，开始职责她的种种过失，可是那都不是她本意。

    一只山羊过来了，好像是这里的老大，难道山羊就是白化？正好白白的。

    他们开始审讯她，她回答的什么鬼话。

    接着是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是人类吗？长得有点畸形，他全身的骨头好像被什么框住，挤压在一起，除了人脸有一定辨识度，光看身体，还以为是怪物。

    那张脸，似曾相识。

    然后她就被送走了，路的尽头，被她破坏的一栋屋子旁边，红色的那间，可怜树上那只失了脑袋的蚂蚁。

    红樱桃拿着放大镜，贴在路雅雅的胸口，瞪着放大后仅有花生米大小的眼睛，细看路雅雅的心灵深处。

    要找一个人类的心灵境界，是十分不易的，就像要在一个大宇宙中，找到地球在哪一样。

    不过还好，这种事红樱桃有经验。

    成功锁定路雅雅的心灵深处的位置后，红樱桃的一只小眼掉进放大镜内，冲向目的地。

    找到了，那是一颗外壳全黑的球体，上面趴着五只巨大的蟑螂，它们的四足在球体上生根，触须与眼睛都向着一个点探去，那个点是黑色球体上唯一的漏洞。

    温暖的光从漏洞中溢出，红樱桃往里看去，温馨的小房子，一个小女孩满屋子乱跑，厨房那里有个哥哥一样的人安静坐着。

    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两个人吗？

    那她本人在哪呢？

    啊，找到了，埋在书房的书堆里，露出一只脚丫子。

    “醒来吧，孩子。”

    路雅雅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她记得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不由己。

    这个妖怪的国度，居然没那么难以接受，“我被控制了。”

    第一件事，澄清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你被猫妖蛊惑，受到它的控制，现在能够唤醒你，还是靠那只花妖，花妖的能力正好大于猫妖而已，出了妖怪林，你还是会被控制，然后再不能自己地回来，除非把你身体里的蛊惑之力消除掉。”

    可能还有必要消除一下记忆。

    “猫妖？那只小奶猫？这里是——妖怪林？”

    红樱桃收起放大镜等工具，拍拍看不到的手，道：“是的，这里是妖怪林，欢迎你，热衷于现实的小鬼。”

    霜霜会非常喜欢的，路雅雅脑海中只想到这一件事。

    “那只猫妖！它为什么不自己来？”

    “妖怪林禁止猫妖入内。”

    虽然路雅雅也不喜欢猫猫狗狗，但是霜霜喜欢，便问道：“为什么？”

    “因为人类喜欢养育猫和狗，教育它们人类的行为方式，开启它们的智慧......”

    “人类爱护它们，却不负责任。家猫有了智慧变成猫妖后，会守护一家平安，同样的狗狗啊，鸟类等等宠物，都会有变成妖怪在背后守护主人的。但是一旦猫妖遭到了抛弃，它们就会失去对别人的信任，不管是同类还是异类，特别是人类。”

    猫妖们不愿意再染上其他的颜色，被背叛的情绪会让它们日渐疯狂，从而变为霍乱的妖精，每次猫妖出现，都会给幻象境的妖怪们带来大量损失。只要不让猫妖进入妖怪林，久而久之，它们的生命力就和一般的猫一样，和普通的猫一样，到了年龄就会去世。

    “如果是没有被抛弃的猫妖呢？也不能进来么？”

    “没有被抛弃的猫妖会选择留在‘家’附近，守护主人的子子孙孙。”

    “就没有过例外吗？”

    红樱桃扭着身子，道：“没有例外。就算是正常的猫妖，它们在饿的时候，会吃掉其他的妖怪，这严重违反了妖怪守则。”

    “所以你们驱逐了猫妖，只是因为你们摆不平，眼不见为净。”

    红樱桃沉思，回答道：“是的，守则就是这样，我们无法更改，所以乖乖遵守就好。”

    仅仅因为自己一时喜欢带回家，不热爱的时候随手丢弃，对宠物来说，很痛苦吧。霜霜知道的话，会难过的。

    “谁制定的守则？制定守则的都是闲着没事干的。”

    天地有守则，一个为天，一个为地，日月星辰无论如何变换，一个依旧是天，一个依旧是地，几百万年，几亿年，真的很无趣。

    “星星。所有守则都由星星决定。”

    这是妖怪的名字？还是她理解的那种星星？

    “就是你理解的那种，在天上闪着的。”红樱桃拉动铃铛吊绳，“呼哈~呼哈~”声结束后，掉下来一套茶具和一个篮子，篮子里都是些美味的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