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丝与美女
终于毕业了,刁习狂呼了一声,出了口浊气。可惜工作还没有着落,刁习只能跟几个难兄难弟如非洲难民般,寄生于学校宿舍,日里夜里只知道上网、打机。 那个七月,无疑是燠热、烦躁、盲目、放纵的,对工作的事,刁习们已基本上放任自流了。情况虽然很不乐观,同学们都纷纷攀上高枝了,而刁习的自大心理却不断膨胀,放言非省府、省报不去,继续从事着自己毫无意义的生活,吃着校外的外卖,努力网游通关大业。 放纵,其实是压力过大的表现。经过十几天的头脑空白期后,我逐渐认清了现实,我说:刁习啊,时不我待啊,我们一起去公司投投简历吧,好歹也找个销售的活儿干着先。刁习此时表现得很是清醒,说:别以为公司容易进,你英语过了四级没?我说:看过这么多的菏里活大片,假假地,简单的对话还是懂的。刁习说:切!我还不知道你呀,就只懂得shit跟fuck两个单词!我怒骂道:你丫的你懂么?!简直是文盲。 就在我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出现了一丝生机。在顺峰办事处任档震办副主任的文师兄,组团带队到我校招党政办专司材料写作的文秘人员两名。得知这个消息,一直很蜗很宅的刁习也动起来了,竟然主动而又诚挚地邀请我去北京路买西装。狗日的帮我出了两块钱公交费,就狗胆包天地要求我帮他制作简历,我没办法拒绝,因为狗日的他确实不会。如果我不帮他,他就死定了。为了粉饰包装这个毫无特点特长写的东西还不如小学生作文的人,我浪费了不少脑汁。 我们的成功似乎是铁定的,因为能者早就被其他单位挖去了,文师兄他们只能录用我们这俩库存尾货。顺峰办事处是镇级单位,是猪三角富得流油的一个地儿,年度GDP早几年就突破了2000亿,正向着3000亿高歌猛进。而因为我们是临聘人员,待遇却很一般,签了就业协议后,得知月收入是一千多一点,在文师兄的游说下,办事处党工委同意我们入住办事处后山一废弃招待所的单间。 当我们拖着皮箱莅临的时候,只闻到满满一房间的霉味。打扫完毕,正要稍事休整,文师兄却来电了。 欢迎是热烈的,五粮液是两大箱的,领导讲话是热情洋溢的,鲍鱼龙虾是必须的,当晚我俩是住院打吊针的。没办法,楞头青不知深浅,还没学会酒桌艺术。 第二天,我们就拿着软皮抄和笔上岗了,这是一个全办事处的大会:防火与防汛工作总结表彰大会。大会很快就要开始,我们找了位置,正准备刷刷刷地记录一通,忽然礼堂侧门口一亮,粉红的一抹飘了进来,昨天刚认识的本地青年阿蕉轻轻对我们说:镇电视台的压台花旦,阿梅,哥们儿赶紧行动,手快有手慢无哇,主动出击吧。 开完会,我正准备主动写篇信息,党政办主任郑主任却找我们来了。说这会刚好有空,你俩带上笔到档案室来,出篇考题给你们,办公室闹哄哄的,档案室清静。题目是什么忘了,总之是写篇不少于五千字的大材料,临近吃午饭,我们才吃力地写完了。下午一上班,郑主任就说:刁习,经领导研究,你到组织办工作。而我,仍然留在党政办。 晚上,我刚要冲凉,就听刁习在房间里大呼小叫起来。出来一看,他正指着房间里那台旧彩电。我问咋的啦?难不成是午夜凶铃啦?他说你看你看!电视里正播放办事处新闻联播,一女子正声色并茂地对电视机外的群众娓娓道来,我认真一看,原来是梅。刁习说:兄弟,说好了啊,她不是你的菜,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兄弟都没得做! 工作是千头万绪的,除了写领导讲哗稿、肿结、吊研之类的,每天还要应对很多针头线脑的杂务,比如,有老头来讨说法的,说是宅基地被邻居侵占了几公分,围墙都筑到他院里来了,就要接待、记录,并用极为有限的法律知识进行劝说;又比如,马上要召集各村(社区)书记、主任开个会,又要逐个逐个打五六十个电话落实好。刁习的具体工作是什么我不清楚,但也应该很忙。总之,几天以后,我们就连卧谈的兴趣都没有了,一沾床就只知道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