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之殇
年过四十摩的小陈受了城市里五光十色的影响,受不了熬煎之苦,将远在江西的糟糠之妻一脚给踢飞了,老爹说真不孝哇,你这不孝仔临老了还玩离婚,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爹后来又打电话来说:白日,不祥!赶快回头是岸吧!在那个溽热的夏日傍晚,老爹坐在禾坪的石磨上,正就着榄角和腌蚬扒拉着一大海碗的米饭,黑狗阿旺突然狺狺地狂叫起来,西天角,正摇摇欲坠往山外坠落的太阳忽然失去了黄的本色,变成了白色,白惨惨地吓人,老爹赶紧扔了饭碗,在昏暗的堂屋里点燃了一柱香,烟儿袅袅,扭曲着,突然又变成直直的一道,直冲屋顶,香很快就燃尽了。 远在大艮的摩的小陈对爹的劝告充耳不闻,仍旧是我行我素,没有丝毫悔改之心。 小陈辛辛苦苦地走客,除了吃的,几个月以来终于储了一千多块,都是一元两元的散发着汗臭味的票子。老爹说家里的老屋在一次台风雨后塌了一角,我们没地方住了,小陈狠了狠心说:没钱!老爹说那只能去阿狗那里借高利贷了,小陈没出声。老爹又说大艮那里应该有很多建筑工地吧,我想去你那边找活干。小陈说:别来! 小陈现在开支挺大的,一个月得好几千。他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农民房,跟陈馥儿住在了一起,本来两个人住挺温馨的,没想到馥儿她妈从遥远的广西百色赶来,住到了一块,这下就显得很拥挤了。天气越来越热,娘俩的胃口反而一天天好起来,她娘说没事的,我就喜欢吃青菜,整日里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咣咣咣地鼓捣着,弄出个丰盛的三餐来,她的手艺也真不错,就凭一电饭锅。这老掉牙的电饭锅质量也还真不错,承受了巨大的工作压力,还是挺了下来,记得在去年冬天的时候,这锅身兼三职,被小陈用来煲饭、炒菜、煮冲凉用的热水。 娘俩像两头贪食猪,拼命地吃,虽然每天rou也不多,但她们哪知道现在的青菜还贵过猪rou呢,小陈只能硬扛着。 娘是肥猪,馥儿顶多就是一头可爱的小花猪,一点儿也不肥,养眼着呢,要不小陈就不会鬼迷心窍闹离婚了。小陈出去干活的时候,出租屋附近的开淘宝店的青年,或是本地的治安仔,就蠢蠢欲地起来了,他们眼中喷着*,心痒无比地找理由与馥儿搭讪。住在对门的一淘宝客,大白天穿着三角裤在狭窄的走廊里晃荡,特意大开着门,将音响的音量放到最大。村里的一联防队员,经常在菜市场候着馥儿,以知心jiejie的姿态,以与馥多说几句为乐,对这本地的痞儿,馥儿推不过,只能给了他QQ号,后来小陈在馥儿的QQ聊天记录里发现这家伙竟然捏造事实,向馥儿告密,以图挑拨离间,说小陈在中午的时候经常混迹发廊云云。 小陈在骨子里其实也跟那些无聊青年差不多,在骄阳下车了一天的客,身子都要散架了,加之年过四十,前列腺等诸多问题也存在。但夜晚一见了馥儿,马上就性致勃然,勇往直前,冲锋陷阵,有一次还把铺板床给弄趴下了,轰地一声。馥儿一次小声地问娘,说晚上没吵着你么?娘吼地一声笑了,说多大事儿啊,不就是那事儿吗,我又不是没做过。她娘一向都是很大条很开朗也很开明的。有一次事后,小陈裸着身子去浴室冲洗,她娘刚好方便出来,两人在豆腐大的地儿狭路相逢,看着他的昂然,她娘眼光也不避,直直地,还关切地说天气热是热,小心某人着凉了,颇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