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湖面倒映着的，或许是另一个世界。那儿有你有我，有着相同的一草一木，只是演绎着完全不同的生活。那是平行世界，可以弥补缺憾。

    “你相信吗，在那个世界，我们也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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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时分，眼角无端含了泪水。那一段冗长的记忆，多希望真的是梦。我也奢望，在我睁开眼时，是在那一次的考场上，是刚入校园的时候。我想，不论怎样，我还是会遇见他。因为他是余光。

    八年过去，我忘却了我几时离开这个学校的，或许是那年四月，也或许是盛夏时分。

    同学会一场，春寒料峭，雨打清愁。天色暗了，天上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任由雨滴落在肩头，仿佛当年为他淋了一场雨一样。而这场雨，许久未停。

    这份罪孽，如何才能被救赎？

    不知这场雨，可否洗刷去岁月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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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后，发了高烧。

    昏昏沉沉地做了很长的梦，也不安生。

    “潇潇，你会后悔吗？”是林念悠的声音，“白等了八年。”

    “不会。”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是我并未回答，“我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浪费。”

    不，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在刻意等他！

    眼前的景渐渐明晰了，是婚礼的殿堂。余光一身西装，边上是他的新娘，手中是一束乍然开放的捧花。我在红地毯的一头看着他们走过，四周静寂无声，只听到他的脚步，由远及近，由近至远。一声声，踏在我的心上。

    “潇潇。”林念悠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一惊，寻觅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回头才见。岁月恩赐，他的容颜不改。也或许是因为在梦中。

    他带了相似从前的笑靥，遥遥望来：“仿佛梦醒，你还在这里。”

    我摇头，用笑悄然将那一点失意隐去：“这一场春秋大梦，未醒。”

    “该醒了，梦走了，你要等到何时？”林念悠朝我走来，一步步，回到当初。

    昔年的欢声笑语，笑靥欢颜，又一幕幕地倒流。梦中的人、回忆中的人，重叠交织，最终都停在了那一天，我看到当初的自己拥进人群，看了自己的试场安排，找到了教室。那一场考试，其实各怀心事。也是老天的有意安排。

    当初我倚着南边的窗户，有了倦意，随即浅眠。

    “是你的梦，也是他们的梦。”林念悠与如今的我，是时光的看客。

    “他们是否也做了同一个梦？”我问。

    “是，他们就在梦中，和你一样。”林念悠走到了我身边。

    周围场景变幻，是湖畔居。

    水中的倒影，是当初的模样。我回头，他为我撑伞。

    伞，散。

    这个雨天，伞下又有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