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狗事》（4）

    夏天转眼过了一半，由于雨水的增多。西面村边的水库中的水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水库在山脚下。那是一个多年没有修理的水库。河道旁边满是青苔。河堤是梯形的，不过没有用石头加固。所以河堤上有很多的杂草。本来水库外侧还有些庄稼。但是由于夏季的到来雨水增多以后，那些庄稼就被淹没了。平时就多了好多水库洗衣服的人。水库里的水都是山泉水。水库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有专门的排水河道。可以通过河坝流到另一个村庄的河道。

    陆春站在河坝上。那里有一个石桥。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和伙伴在石桥上下棋。石桥上面是平整的大石板，非常适合休息。画棋谱也非常容易辨认。因为离着村庄不远。晚上也会有一些乘凉的人来到这里乘凉。陆春看着里面的水，突然发现此刻最想去的地方是海边。那里的风景一定很优美。一望无际。但是这里视线就是有些狭隘，那些水被河床和河坝四周的梯田包裹着。不过因为有风的缘故，水面并不是很平静。

    二娃看着那个水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想到自己家里的鸭子每天在水盆里划水。突然想要让鸭子去水塘划水。于是就飞快的跑回家。一边跑一边让陆春留在这里。陆春非常的奇怪。知道这个傻子行踪不定。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有时候想的也和常人不一样。

    不一会，二娃提着两只鸭子来到水库旁边。然后笑着说道：“春哥。鸭子要去里面喝水了。家里盆子水太少。鸭子喝不饱。”

    二娃说着跑到了水库外侧，鸭子顷刻跑到了水里。二娃高兴地直鼓掌。陆春看着二娃幼稚的动作心想，做个悲伤地智者不如做个开心的傻子。可是自己也不是什么智者。而自己竟然无所事事的站在这里和傻子在一起。自己会不会也被一个傻子传染而变成一个傻子呢。可是自己的智商确实有限，在学校自己是最笨的。没有什么特长，长相普普通通。真的没有炫耀的资本。而父亲也总是不停地打击自己，告诉自己，自己一无是处，没有前途，没有未来。他活在没有未来的压抑中。或许再过两年，他就去当兵了。那里是否也会像学校一样，有时间规律。有不少像同学一样的人和自己在一起。未来应该很好。他不用再浪费自己的脑力去学自己不喜欢的知识了。而是发展自己的强项，去锻炼身体。去做一个士兵的职责。那时候他是否有目标，有信心去完成未来的生活。

    二娃在水库岸边学着鸭子不停地叫着。他的声音尖锐的，刺耳的有些缠绵的在空气中回荡。

    本可以安静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可是二娃突然心情一变，然后不停地哭了起来。然后在原地叫着：“呀呀呀呀，过来啊。过来。”

    可是那些鸭子已经在自由的天地中无法返回了。二娃一下子变得情绪暴躁起来。有些失落的大喊：“春哥，春哥。我的鸭子不回来了。我要鸭子。”

    陆春急忙从河坝的石桥上走到水库水岸边。那些鸭子根本不听二娃的话。反而越游越远。而二娃的情绪变得更加不能控制。二娃一直朝着水库内部走去。虽然陆春极力的劝阻。可是二娃根本不可理喻。他要去水库中央寻找鸭子。他的决心已定。

    水已经漫过二娃的膝盖。陆春一面劝阻一面说道：“二娃你别着急，那些鸭子认主人的。咱们一走那些鸭子就跟着走了。”

    二娃带着哭腔说道：“不，我要找鸭子。他们不理我了。”

    二娃的身体已经有三分之一进入水中，可是陆春不会游泳，他于是连忙对着远处放羊的人喊救命。放羊的是刘老汉，耳朵有些聋，两年前因为家里丢了十只羊而自杀过。那些羊是在晚上丢的。因为他耳背的缘故那些盗贼轻而易举的把羊偷走了。老汉当时是在村中央的那口井中跳下去的。因为那口井是村里饮用的井。他掉入井中以后，代田用辘轳上的绳子绑着自己滑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才把他救了上来。很多人暗地里骂老汉污染了水源。因为刘老汉跳井的缘故那口井荒废了很久，好多人只用井里的水喂牲口。很少有人饮用。这次刘老汉看到三娃落水以后，就跳了下去。他年轻时学过游泳。虽然现在六十多岁了，不过身体依然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