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天兵破敌
“大家都散了吧！好好歇息，准备来日再战。”张温勉强笑道。 李源出了帅帐，大地上点点血滴，像是落了场赤雨，人类洒下了苦痛。 他回到自己营中，去安慰了一番受伤的将士，这些跟随他东征西讨的兵马，往后是要做他的亲兵营，自然不会让其生出疏离感。 留下何曼收拾残局，他自己则让典韦带着护卫队，来到了高坡上，看着两军各出兵马，在夕阳的映衬下收拾着伙伴尸首，有落泪的，有庆幸的，有面无表情的，似是奏着一首哀歌…… 典韦目无表情，在他心中，善恶是随遇而“安”的。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大大小小战事打了数场，却接连受挫，张温在帅案上，内心惶惶，生怕朝廷怪罪，忧虑道：“众官可有妙计破敌？” 众人不答，一脸愁闷，董卓神色自若，高声道：“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 我军虽然久战不利，但我军有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只要我们等待时机，定能击败敌军。若我等大将不知所措，手下将士焉能奋力杀敌。” 张温点点头，不过战争依旧持续，但规模小了许多，这是做给朝廷看的，众人皆在等待破敌的时机。 李源营中，此时围着许多士兵，在正中央有两人正在打斗，兵器相交，远近皆闻。 其中一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大脸盘子上还有一对大眼珠子，一手握着一把大戟，连续劈斩对面之人。 与之对敌的人身高八尺，虎背猿腰，俊朗的面庞此时虎目熠熠生辉，手中大刀不停左支右绌，堪堪抵挡。 李源平静的望着典韦与孙坚的单挑，满意地点了点头，典韦不愧是超一流武将，而孙坚武艺亦是不俗，从其表现应算一流武将。 但一流武将也有高下之分，战场形式复杂多变，这都能影响武将的发挥。 二人戟来刀挡，已经战了四十回合，眼看孙坚撑不下去了，李源乘机叫停，走到中央道：“文台兄果然勇猛。” 孙坚大汗淋漓，摆手道：“守义武艺乃我平生仅见，真乃当世虎将。” 典韦戟在掌中，抱拳一礼。 孙坚又看向李源身后丑陋的何曼，却不知此人武艺如何，但与典韦一起贴身保护李源，定不会弱到哪里去。 时光飞飞惶惶，飘至十一月中旬。夜凉如水，皓月皎皎，群星清澈。 李源立于营寨，他身上裹着棉衣，还冻得直哆嗦。 他有时想起黄邵，有时想起刘备，突然夜空中有一颗流星似火划过，长达十余丈，十分惹眼。 他静看此番景象，而远方却传来万马嘶鸣之音，以为敌人乘夜偷袭，示警之声仓皇而起，火把一个接一个点亮，兵器磕碰，半醒将士，接踵而至。 典韦从营内走出，手提双戟，眼珠子瞪的溜圆，看到李源迅速而来。 “大哥，敌人来了吗？”典韦没好气道。 这段日子，大大小小打了十几仗，好些日子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何曼也扛着大刀过来了，盔甲未穿，单衣而至。 “有可能。”偷营这段日子屡见不鲜，双方各有损伤，谁知道是不是又来了，“何曼，你去聚拢弟兄们。” 何曼高声答应一声，便大吼呼唤。 李源的营寨扎在左翼，与他一起的还有孙坚等将。 这都是眨眼发生的事情，士兵快速聚拢，不停地张口大骂。 这时有斥候来报，道：“大人，未见敌军。” 李源眉头一皱，道：“再探。” “二弟，你与我去中军大帐。”李源踩镫上马，“何曼，你留下拱卫营寨。” 李源出了辕门，往西北一望，确实没有看到敌军影子，但万马嘶鸣之音还在一一入耳。 到了中军辕门，发现鹿角之上架着拒马枪，一个个士兵如临大敌，翘首观望，门前不停出入着兵马。 守门将士看到是李源与典韦二人，立刻放行，营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喝骂唤兵，进进出出，都跟随各自上级原地待命。 他远远看到数十将校簇拥着着张温，他还未及下马，就听到周慎呵斥道：“李源，谁让你擅自走动？” 李源立刻离鞍下马，拜道：“末将未发现敌军，才来商议敌情。” 张温倒没有计较，道：“流德，你领本部人马前去打探，务必搞清叛军动向。” “不用了。”董卓挎着大步走来，粗声粗气，“此乃陨星引起。” 参军孙坚不满董卓语气，问道：“你又如何知晓？” 董卓懒得理他，向张温禀报，道：“彗星下坠，万马齐嘶，羌人不明就里，以为苍天降下怒火，必定惊惧不已。此正是敌军人心碎胆惊魂之时，望将军火速进兵，凉州可定矣！” 张温犹豫不决，若真如董卓所说，定能破敌立功，但万一是敌军设计，又会吃败仗。 孙坚仿佛看不惯董卓，道：“哼！即使如将军所言，但叛军诡诈，岂能不防？我军一去，无疑羊入虎口。” 董卓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露难神色，胸中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气，扭头便走。 李源施礼退出，要去打探打探。 他只待三十骑前往，带多了人马容易出问题，人衔草，马衔枚，悄悄前进。 天降流星，万马狂鸣，众将以为是不祥之兆，韩遂与边章也同意退兵，北宫伯玉似乎不信邪，但看到自己士兵惊惧，甚至有的还磕头的景象，就也点头批准了。 韩遂喃喃道：“日变修德，月变省刑，星变结和。莫非冥冥神灵警告我等。” 边章听到，不发一语，暗叹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退路？ 李源到了近前，发现敌军营寨亮如白昼，看到辕门前，不少士兵磕头如捣蒜，心中已有计较。 他悄悄退后，不敢松懈，直至料定敌军看不到他们时，就飞马急奔，来到中军大帐汇报情况。 此时已然进入寅时，张温再不犹豫，悄悄聚将。 董卓回到营中大骂一通，道：“文和，你说会出兵吗？”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147年生人，身材短小，容貌普通，小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拱手道：“请将军安心。” 田仪附和道：“文和先生智谋出众，必无差错。” 刚说完此话，就有人来报，聚将议事。 董卓初听还挺高兴，可是又怪他们多此一举，延误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