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韩遂
“报！武功县城大门四开，从其内涌入众多兵马。”一名斥候通过侍卫，来带中军帐内。 韩遂听到战报，丝毫表情没有：“再探。” 韩遂虽然身为首领，但其实是有苦难言，做不得主，凡事还要北宫伯玉与李文侯做主。 此时问得战报，对坐在帅案上的北宫伯玉，道：“将军，皇甫嵩出兵啦！” 北宫伯玉三十余岁，额头窄而短，稀疏的两道眉毛下，驻扎着一对阴鸷的眼珠子，他的嘴巴大而宽，虽然相貌丑陋，但是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座大山般，裸露在外的胸膛，一片毛茸茸，但此人却不傻，相反有自知之明，不然也不会将凉州名人捆绑在一起。 说话还异常客气，问道：“文约，敌军来犯，可有计策教我？” 韩遂上了贼船，就得露出点贼性，道：“将军，莫不要担心，只要我军守住渭河北岸，同时监视美阳与郿县的行动，就可以高枕无忧。”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开口向坐在韩遂下首的另一人问道：“边先生有何高见？” 边章容貌威仪，身长七尺八，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有刀，听到问话，回道：“将军做主便是。” 北宫伯玉的右下首坐着而人，自然是李文侯、宋扬。 还没有下令，又有斥候来报，道：“郿县有一万兵马向我军杀来。” 北宫伯玉道：“郿县之军，就由宋将军率领兵马去杀败。” 宋杨相貌威严，闻言，虎目一睁，道：“交给我了。” “既然郿县兵已出，美阳定会不敢落后，就由李将军去平定。” 李文侯长得斯斯文文的，道：“诸位放心，定叫敌军有来无回。” 北宫伯玉又吩咐道：“韩先生、边先生就坐镇大营，我自领兵前去抗击皇甫嵩。”二人起身应诺。 凉州叛军的动向自然瞒不过皇甫嵩等人，李源也通过斥候来报已然得知。 李源望着皇甫嵩拨给自己的三千骑兵，一时信心满满，这次定要报一箭之仇，要叛军好看。 武功依渭河而建，形成天然的屏障，渡过浮桥，发现敌军还没有来到，有些疑惑。 又行了半刻中，倏地前方出现一点黑影，满满黑影扩散开来，黑压压一片，就像一把硕大的镰刀，自平原上飞速斩来。 蓦然身后一番响动，他回头一望，士兵各个脸色苍白，马匹也受影响，各个嘶鸣。 看来多年来的交战，以令人胆颤心惊，他喝止住行进的军队，登上一高坡，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怕有什么用？如果兄弟们还想活命，就随我一起去玩命。多少年来，我们有多少兄弟倒在面前，多少亲人来不及见一面，你们说，都是谁造成的？” 士兵情绪被调动起来，大声喊道：“羌虏。” 李源此时为了活命也管不了民族大义了，先顾自己的小命，然后在慢慢改善两族的关系，道：“很好。此刻他们又来杀我们的弟兄姐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光他们！”声音震天，李源有种错觉，这种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因为有了仇恨，大家轻轻松松地学会了“外语”。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兄弟们给我杀！”李源一马当先，从黄土高坡上冲下来，典韦与何曼护其两侧，浩浩荡荡杀了过去。 李源眼看敌军越来越近，脑袋里只剩下轰隆隆声音，再无其它。敌军手握长枪大戟，向他们杀来，眸子里似乎闪着火焰。 “轰”的一声，两军撞在一起，他吓得呆愣在马匹上，视线一片模糊，只看到典韦双戟一个个扫下冲来的敌兵，血水就像大雨，洒在盔甲上、头发上、脸上，还带着余温，就像生命还未停止，鲜血不止传承着生命，还流淌着善恶。 何曼舞着大刀，神态冷峻，似乎平日里憨厚的他，化成了黑白无常，一举一动，都在收割者生命。 他还看到有两匹马撞在一起，他都能听到那骨碎人亡的声音，太惨烈了。 尽管他也杀过黄巾，但从来没有如此惨烈过。 他在典韦与何曼的护卫下，成功躲过第一波交锋。 他又下意识的拨马再次冲锋，这次交锋，李源已经能挥砍，八千骑兵厮杀在一起，简直是幼稚的婴儿，互相厮打，就像是一场游戏。 一千六百步兵赶来，加入战场，这是跟随他的本部人马。 一个羌兵举着长枪向他此来，他挥刀将枪身荡开，再抽刀一刺，此人不知经过了多少战斗，岂能被他轻易解决。长枪不去挡，直接刺来，李源不能不管，因为枪长刀短，会先一步送掉性命。 李源的武艺虽然算不上三流，但应该比小兵高一些吧！岂料武艺在此地得到了验证。 典韦看到，本想杀来，他立刻叫道：“二弟，此人交给大哥。” 典韦不敢违命，只是一心二用，不离三尺之地，时刻关注这边的战斗。 李源便与这人争斗起来，二人杀得难解难分，他有些懊恼，神情一晃，就在这一恍惚的时间，他突然明白，典韦平日里肯定是让着自己的。 枪尖“嗖”的一下，似毒蛇探身，扎入肩膀内，李源痛的差点扔到佩刀。 典韦一甩右戟，将此兵刺死，李源觉得此兵肯定不一般，即使自己再不堪，也不能如此不济。 接下来，以三人为箭头，不停地收割敌人生命，通过杀戮，果然验证了他自己的猜测，那厮武艺出众。 这一战，是他平生之罪，那黄巾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敌军退去，方圆数里，残腿断臂，脑袋兀自狰狞，未死的马儿吐着一口口血。 步兵再死三百，骑兵却伤亡了近五百，而敌军也扔下四五百具尸首。 一面广派斥候，一面整理败军，搜刮敌人财务，尤其是盔甲，甚至都发生了争抢。 半个时辰后，皇甫嵩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而北宫伯玉的大军也杀上来了，两军连阵势也没有摆开，直接白刃战。 李源身上还是感到疲惫，可是也不能不杀，他远远看到北宫伯玉立于高坡上，身旁有一小兵不停地挥舞着旗帜。 战鼓激荡，号角呜咽，喊杀震天，李源率领手下骑兵左突右冲，步兵则在黄邵与何仪的带领下，不知道给冲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