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暂时的平静
颜良的出身比文丑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在士族联盟中位置不高,虽然有本事,但是也没人太过重视他。 对一员武将来说,自身本事固然重要,但是兵家传承也至关重要,没有精锐策应,没有战阵拱卫,颜良就算自身本事和文丑大致一样,但是真的打起来,他的性命却是难以保证。 兵家传承只有那些顶尖士族中才有传承,一员武将想要获得,最起码也得投效,甚至终生不能背叛,不然就违背了道义,天下唾弃。 如今士族联盟固然势大,但是颜良瞧得上也没,所以他没有投效,那么那些士族自然也不会传他战阵之法,也不会把精锐供他驱使。 颜良也不会死心卖命的,他当先跑了,而士族在正面不太远的地方布置的近千支援军直接被文丑一刀驱散,大家都不是傻子,跑得都比兔子快,看到这种不能力敌的猛将,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会死扛。 如今又不是异族入侵,只是利益之争,也没有抄家灭祖的祸患,自然不用拼个你死我活了。 文丑行军的速度虽快,但是毕竟还是数千人一起运动,还押送了无数物资,重要的比如种马,另外就是无数已经被屠宰的牛、羊、马,这些都是缴获。 文丑这一支兵是后勤辅兵,押送的马车携带的是无数的干粮干果,公孙瓒等人带军征伐草原,以战养战固然可以,但是草原上物资匮乏,单纯只吃rou也不行,所有就有干粮送达。 一些缴获的牲口,受伤不能使用,就被在渔阳郡屠宰了,有盐腌上,还有毛皮等物,都极为有用,毕竟马车来回,总不能空运,那就有些浪费畜力了。 文丑虽然开始了急行军,不过大队人马比不及一人数骑全力以赴传信的速度,文丑向西领兵才行了一日夜的功夫,坐镇蓟县的审配已经得知了这一支公主府护卫军的情报。 “天下良臣猛将何其多!没想到押送缴获这种小事都有一员这么厉害的猛将,我还以为只是一员偏将去处理此事,没想到居然派出一员这么厉害的猛将,看来长公主麾下人才济济啊!” 审配看完情报之后,装模做样的深深叹了口气,这句话其实也是出自本心。。 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涿郡这个小地方竟然有了天下中心的声势,各种新奇器具几乎每日都在涿郡出现,涿郡出产的几样东西,都行销天下。 这也罢了,涿郡竟然文臣武将俱全,关羽张飞何许人也,不过是屠猪卖酒,看门守院之辈;如今竟然都为两千石大吏。 那关云长竟然阵斩乌桓单于丘力居,名传天下,那他本来屠戮甄氏之事,也无人追究了。 而那张飞、赵云等人,据说都不在关羽之下,而据郭图了解,这并不是虚夸,甚至拿小将赵云,很可能还在关云长之上,只是这点,没人肯相信罢了。 坐在不远处的鞠义此时哼哼唧唧没有说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发声已经足够说明他的不满了。 “先登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审配眼中精光一闪,他听到鞠义哼哼唧唧的声音就知道鞠义在想什么,于是笑了笑问道。 鞠义出身平原鞠氏,也是大族出身,为当年燕国王族后裔,算得上出身高贵,对关羽、张飞这等出身的人,向来不放在眼里。 “某家自认不弱于那关云长,若是能有机会,定然要和他一战!”鞠义此时端起酒杯,痛饮之后,对关云长等将做出不屑的言语。 “哈哈哈!”审配闻言却是大笑,像是赞同鞠义这话,实际上本身却是不屑,鞠义固然算是不错了,若不是黄巾之乱,他本来要被举孝廉的,到时自是一番仕途成就。 这种名额早已经内定了,鞠义方才如此自傲,自认自身也是千石大吏,只是无人赏识罢了。 “好,走,我们去拦住那文丑,夺了那些战马,也定然有先登你的显威之处!” 就在审配准备带着鞠义去见识一下文丑,并坑了这员士族大将的时候,郭图出现了,“正南,有讯息来报,荆州黄巾乱起,黄巾渠帅孙信领兵十万击败右中郎将朱俊,刘景升丧身于南郡。” 说完郭图便将传令的纸条递给了审配,然后审配越看脸色越阴沉,“贼子安敢如此!” 暴怒之下直接起身,拔出剑来,重重的一剑劈在几案上,刘表,天下名士,虽然是大汉宗室,但是却与士人交好。 刘表与汝南陈翔字仲麟、范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勃海苑康字仲真、山阳檀敷字文友、张俭字符节、南阳岑晊字公孝为八友,于第二次党锢之祸时与同郡张俭等受到讪议,被迫逃亡。 在今年初,党禁解除,刘表受大将军何进征辟为掾属,推荐再次入朝,出任北军中候,年中,为荆州刺史,助右中郎将朱俊平定荆州黄巾。 审配也是刘表的好友,刘表此时还是天下士人的楷模,当然这和他宗室的身份有关。 “正南息怒,天有不测风云,如今黄巾大乱天下,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时机。”郭图此时却是平静的说道,他可不在乎刘景升之死,士人楷模算得了什么。 审配收起了剑,叹了口气,原本打算那文丑坑鞠义的想法也熄灭了,如今他有些埋怨,长公主府的实力按说应该先平定冀州黄巾的,可是如今却陷于大漠草原,他不知道这该怪谁。 士族背后掣肘,还是长公主不愿牺牲自己的利益,而这双方也都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审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失望,还是沮丧,还是无力。 “正南!”郭图此时微微皱眉,这一次士族联盟推举审配为士族盟帅,倒也没多少人不服气,只是,看审配这般心气,好像…… 审配此时猛然惊醒,自己现在是在悬崖上行走,这情绪却要不得,这天下能顺心的事本来也就不多,可惜刘景升了。 “哈,公则切莫在意,我只是刘景升之丧有些感怀罢了,现在我们继续谈一谈正事吧,我们现在准备好了吗?”审配一转念,然后微微笑了一下,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