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纱窗上的黑洞

    下班后，夏薇先把粥煮在锅里闷着，然后，用盆装了面粉，加了点糯米酒酿和着水调面，调好后，放盆里发着，准备做煎饼。夏薇拿起竹篮来到小菜园，园里的菜是小陆平时带着种的，小陆种菜没有经验，总是在地里的土还没有干透的情况下翻地，菜还没成活就上大粪。夏薇就告诉他说：“翻地一定要等地里的土干了不粘脚才可以翻土，翻出的土一定要大块的，不要急着拍碎，这样晾晒几天，好让底下翻上来的土呼吸新鲜空气，这样晒干后拍碎，再种上菜才会发旺。上大粪也要等菜成活了才可以，不然会冲死的。”小陆根本不理会，还狡辩说：“你种过几天菜？搞得像个老农似的。”

    “你别小看我，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在地里干活，地里的农活我都会干，爷爷总是告诉我种地的小窍门。”夏薇耐心地告诉小陆。虽然小陆不相信自己，但夏薇也不生他的气，只得背着小陆去地里管理菜园。所以，小菜也比别人家的菜长得好，同事们也都没有种菜的经验，都很羡慕夏薇家的菜长得好。

    夏薇摘了一些菜，正在院子里撕山芋杆子皮，只听病房有人在吆喝着：“快来人啊，有人喝农药了。”夏薇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去到病房。

    病房大厅里聚满了人，夏薇一面喊着：“请让一下。”一面推开人群，来到抢救台前，只见两个值班的人员在不停地忙着。夏薇上前道：“张医生，需要我做什么？”

    “夏薇你就帮忙洗胃吧，小诸，你去给病人配药输液。”

    “好的，夏薇你去戴上手套过来接替我，我去配药。”小诸一面忙着手中的活，一面吩咐着。

    夏薇穿上工作服，戴好帽子口罩，戴上手套，接过小诸手中的大号注射器，抽水、注入、再抽水、再注入，再往外吸，这样不停地注入吸出。大厅里散发出浓烈的农药味，虽说已戴上口罩，那气味还是熏得夏薇阵阵恶心。夏薇也顾不了那么多，她知道，喝农药的人抢救的关键就是洗胃，若不把胃里的农药给洗干净，所有的抢救都是百搭。当注入胃里的水抽出变清，没有杂质时，夏薇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张医生继续用听诊器听着心肺，观察着病人的瞳孔，改变着用药的剂量。等病人洗胃完毕，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夏薇收拾好洗胃管，将病人帮忙安置到抢救室，这才回家。

    小陆下班后回老家地里转悠还没有回来，夏薇炒了一盘青椒山芋杆，夏薇最喜欢吃这道菜，她炒的山芋杆也与众不同，她在这道菜里加了蒜头，特别是起锅前又加了些白酒，就别具一番风味了，所有吃过她做的这道菜的人都说非常好吃。这可是夏薇多年来摸索出来的经验。然后，夏薇又炒了一盘空心菜，再看盆里的面团，面团已经发好胀得老大，再用手一按，又软又有弹性，便又开始做煎饼。

    这时，小陆回来了，夏薇和小陆正吃着饭，院子的铁门“咣当”一声响，只见刘院长走了进来，小陆赶忙起身招呼道：“刘院长，稀客，怎么有空过来玩啊。”

    “是啊，吃饭了没有，就在这吃点吧。”夏薇也起身招呼。

    刘院长笑盈盈地看着夏薇说：“吃过了，你们吃，我有点事跟，一会就走。”

    小陆把泡好的茶递给刘院长，嬉笑着说：“什么事啊？”

    刘院长接过茶杯放在桌上，盯着夏薇的脸笑着说：“小陆明天替我出趟差，听说安徽那边的药很便宜，你明天先去看看，先不要预定，回来跟我商量后再说。”说完，他把眼神转向小陆，正经起来。

    就兴奋起来：“好啊，那我明天就去看看。”

    “嗯，明天是药品展销会，明天早上有车来接，你准备好了早点到门口去等。”

    “好的，谢谢你的信任！”小陆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小陆就随车出差去了。晚饭后，夏薇正在院子的水池里洗碗，院门又“咣当”一声响起，她抬头一看，见刘院长走了进来，他随手把院子的门拴上。

    夏薇赶忙招呼道：“院长，怎么有空过来啊。”

    刘院长笑嘻嘻地看着夏薇，没有回答，就径直跟着夏薇往家里走，他随手把门虚掩上，一个人来到房间里在调试着电视机。

    夏薇把碗筷收拾好，泡了一杯茶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说：“院长，请喝茶。”

    刘院长和夏薇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夏薇也不知该说什么，就织起毛衣来。还是刘院长先开口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啊？”

    “刚才来了个出血的病人，处理好才回来吃饭的。”夏薇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哦，那你辛苦了，病人没事了吧？”刘院长关切地说。

    “没事了，就是宫颈炎渗血，给她处理好回家了，让她明天过来上药。”夏薇依然织着毛衣。

    这时，她感觉臂膀热乎乎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刘院长已经搂住她的双肩把她紧紧抱住，使得夏薇有点喘不过气来，她连忙丢下毛衣，双手开始挣扎。这时，刘院长的手已经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夏薇用力推他的手，可他更是疯狂起来，夏薇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挣脱了刘院长的纠缠，她快步走出家门，来到院子里，把院子的铁门打开，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刘院长见夏薇已经离开，他探出头对外张望了一会儿，见外面并没有其他人，就放心地离开了夏薇的家。

    夏薇远远地看见刘院长的离去，这才回到家里，赶忙把院子门锁上，然后关上大门，来到房间。把茶杯里的茶水倒掉，将杯子收拾好。这才来到窗前准备关窗，当她推开纱窗门去拉木窗的时候，她被纱窗上的一个手指大小的洞洞吸引住了，只见那洞洞的四周是焦黑状的。正感觉奇怪，她又看见窗帘对应纱窗洞洞的地方也有一个黑洞，四周也是焦糊状，她忽然明白了：“这洞洞应该是香烟给烧出来的，洞洞正对着自己的床，也许是有人想偷看吧，是什么时候有的，她也不清楚。她想了想，这个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刘院长，别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这可是家属区。”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感觉一阵恶心。

    以后的每天晚上，夏薇都不由自主地看着窗户，虽然已经把洞洞给补上，但后来又有新洞。她感觉每天晚上都会有一双罪恶的眼睛在窗外看着自己，她好恶心，但又无能为力。这个小院长自己是得罪不起的，他对小陆的安排是有目的的，更何况刘院长在全院大会上说过：“谁要是跟我对着来，别怪我不客气，谁不听使唤，我就让谁下地狱。”夏薇并不是因为他放出的话而怕他，只是觉得不想去招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