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吻

    杀光了鬼子，成金发找了条麻袋将战利品打包，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浪费。然后，他想一把火点了炮楼，可走出去一看，风在吼，雨在下，估计即使点着了火也很快会被大雨淋灭的。怎么办？不能这么便宜这帮小兔崽子们！他想到姑姑的惨死、蟹子岭的那班兄弟还有自己遭受的委屈，遂返回炮楼，从墙上又摘下一把长刀，割下了11颗鬼子的人头，拿来一条长绳将他们并排串起来悬挂在炮楼上，这才撒了一泡尿，搓搓手，扬长而去。

    他知道这个祸闯的可不小，必须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奔波了一整夜，浑身也湿透了，但却没敢停下来。当他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村庄，想进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时，老远却看见村外有一帮妇人围着个小水沟在狠命地捶打着什么。走近一看，发现水里的两个人有些面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中野和北川。他纳闷这两个人怎么跑到这儿来的呢？姜司令说八路军优待俘虏，照这样打下去，非打死不可，于是他这才大喝了一声。

    张二叔问：“你是谁？”

    “先不要问俺是谁，八路军优待俘虏，俺在姜司令那儿见过他俩。”

    张二叔听成金发这么说，马上命令妇女们：“不打了，拉上来，送司令部去。”

    有人肯定会问，这张二叔也真是的，村里那么多大老爷们都跑哪去了？怎么追鬼子只带了帮妇人来？其实大家有所不知，沿海有种风俗，出海打鱼这个营生只传男不传女，男人在海上牧渔，女人在家里织网。建国后实行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只允许生一个娃，但在沿海农村如果头生是女孩，则允许再生一胎而不罚款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当时村里的小伙子们基本上都出海捕鱼去了，家里只剩下年老体弱的老人和女眷。

    中野和北川像落汤鸡似的被妇女们从水里捞出来，滴啦着一身水，一个劲地打喷嚏。俩人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知道是成金发相救，不停地鞠躬感谢。张二叔命人绑了中野和北川，然后让四名妇女组成押送队，将两人送给姜司令处理。

    张二叔是张家庄一带的民兵连长。当他听成金发说认识姜司令，便非常客气地将他邀至家中作客，打发老婆子和女儿海英忙着炒了两个菜，招待贵客。酒过三巡，成金发觉得有些酩酊大醉，他想夸耀一下昨夜的劳动成果，就拉过身边的麻袋打开，将战利品倒出来，准备找些礼物相赠。

    张二叔一家都非常好奇地伸着脖子看成金发百宝囊里面滚出来的东西：香烟、手表、打火机、罐头、糖、点心、望远镜、照相机、地图、手票，竟然还有一本绘着美女胴体的画册。

    张二叔吃惊地问：“成兄弟，你哪里弄来这么多好玩艺？”

    成金发打着饱嗝，有些洋洋得意地说：“怎…怎么样？全部是…日本货。嘿嘿。”成金发故意卖了个关，就是不说哪里来的。

    这时，张海英捡起地上的美女画册翻看起来。打开封面，里面全部是赤身裸体的美女画像，羞得她像躲避瘟神似的赶紧将画册扔掉。成金发伸手去接，一下子没接住，恍惚中一个趔趄摔倒，竟就势呼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