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鏊战

    一夜无话。

    翌日，成金发告别海济和大凤后，独自骑着毛驴返回。当再次路过蟹子岭时，他老远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蟹子岭硝烟弥漫，枪炮声不绝于耳。

    坏了，是不是小鬼子找上门来了？

    成金发担心的没错。当村上大队长听说派出去的9个人6个被杀3个被活捉的消息时，气得暴跳如雷，当天下午就亲自率领大队人马围剿蟹子岭，想荡平牛魔王的老巢，救出中野和北川，给林浩志报仇。

    牛魔王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占山为王，方圆百里近200名英雄好汉和地痞流氓聚集在他手下，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积累了不少金银财富，枪支弹药也是堆积如山，长枪短炮应有尽有，重机枪四五挺、轻机枪十几挺、土炮、榴弹炮、掷弹筒、冲锋枪数不胜数，单从装备来说，一点都不比敌军差。

    看到鬼子们来势汹汹，牛魔王丝毫都不畏惧：“兄弟们，抄家伙，将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家伙全都搬出来，给俺狠狠地打！”

    就这样，从傍晚打到天黑，从天黑打到午夜，又从黎明打到清早，击退了小鬼子数十次进攻，双方伤亡均很惨重。牛魔王眼见兄弟们一个个倒下，痛心疾首，可是小鬼子却像大马蜂似的刚赶走没一会儿就又嗡嗡地飞回来，怎么打都不见少。

    牛魔王一边大骂这些狗娘养的，一边声嘶力竭大喊着：“兄弟们，打，给俺狠狠地打，打完鬼子放兄弟们三天假，到怡红院泡婊子去！”

    然而，小鬼子的火力实在太猛了，阵地不断失守，牛魔王已成败退之势，照这样打下去，不到中午肯定全军覆没。怎么办？如果想活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朝山上跑，然后从后山的万丈崖撤退。山后是八路军的地盘。虽然跟八路军老死不相往来，但同样是中国人，不会见死不救吧。牛魔王让兄弟们先走，他来掩护，可是大伙儿没有一个愿意离开的。眼看小鬼子越来越近，牛魔王与众兄弟做好视死如归的打算，决心与小鬼子同归于尽。

    这时，奇迹出现了，小鬼子队伍突然变得混乱起来，就看见随着枪声响起，旗手、机枪手相断倒下，吓的指挥官躲在树后不敢出来。

    “有人在帮咱们！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兄弟们，打！给俺狠狠地打！”牛魔王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将一粒粒子弹像喂鸡似的送入敌人的口中。

    好不容易逼退了敌人的又一次进攻，成金发一个白鹤亮翅站到了牛魔王的面前。牛魔王喜出望外地说：“原来是兄弟！俺就说是哪个枪法那么准，一枪一个，痛快啊！”

    “弟弟来迟了，让大哥受惊了！”

    “不要说，小鬼子怎么这么多，咋不见少呢。二锁，清点下人数，凡是能喘气的都算。”

    二锁不多一会儿跑回来报告说：“牛爷，还剩69个弟兄。”

    “我日他奶奶的！小鬼子太可恶了！我100多个兄弟就这样没有了？”牛魔王伤心得垂头顿足。

    可是战场就是战场，死了这么多兄弟，却连掉眼泪的时间都没有。约摸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小鬼子又发起新一轮进攻。成金发抱起一挺重机枪，对牛魔王说：“大哥，这边交给你了，看俺怎么收拾这帮小兔崽子们！”

    成金发说完，抱起枪，猫着腰，迅速消失在松树林里。

    当鬼子再次反扑过来时，牛魔王沉着应战，故意虚发几枪然后躲藏起来，为成金发争取布点时间。当听到两声布谷鸟叫声时，他大喊一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