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清
忽的，太上老君抬头望向某处虚空，淡淡地道。 “想不到，两位师弟也来了。” 虚空中，随即也先后传出两道声音，虚无缥缈，不知从何处来。 “师兄来得早，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盘古眉毛所化的树，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方才心中升起强烈感应，好似错过了一件大事，一场机缘。” 能是太上老君的师弟的，也就只有同属三清的其余两位，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了。 太上老君是天庭中唯一可不向玉帝跪拜的，皆因他的身份崇高，为太上道祖，三清之首，如今道教的创始人。 比起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两位，地位还要崇高。 见他手中掐算几下，眉头紧锁，两撇发白的眉毛抖动着，表示着心中并不平静。 片刻之后，口中叹息，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我以神通测算，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就像笼罩着一团化不开的迷雾，这等事在以前从未有过。” 两道身影，突兀间出现了太上老君的身后，身上皆是蕴含大道气蕴，无时无刻影响着周围，有种超然物外、脱离尘俗之感，这就是成就混元道果的圣人。 “师兄所言，与我们二人一致，方才我们二人来临之前，已是推算过，也是一团迷雾遮掩。凭我们的法力神通，三界之中几乎无物不知，今天所发生的，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元始天尊站在那里，淡淡开口。 “通天师弟，你怎么想。” 太上老君出声，询问通天教主的意思。 “我们虽然成就圣人之位，但也并非何事都能知晓，此番因这里的事惊动出关，的确是个变数。但以我等实力，却也不必太过在意，静观其变即可。若是真对三界造成了什么影响，届时再出手。毕竟，如今这天地间已不可能再有圣人成就。” 通天教主冷冷的回答，似乎他说话的语气便是如此。 太上老君没有在意，通天教主说话一直如此，相对直白了些，却也一针见血，不无道理。 他们早已超然物外，三界之中少有事情能够让他们动心，此番若不是因为消失的月桂树，也就是盘古的眉毛，他们也不会感应到一些端倪，出现在这里。 圣人的手段，一般神仙与修道者是不明白的。 圣人之下皆蝼蚁。 这样一句话，便能很好的诠释一切。 “通天师弟说得有理。既然推算不出任何线索，不如安心看之，迷雾总会有揭开的一天，我们等待便是。” 太上老君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如此说道。 身后不远站着的元始天尊，面容庄严，大道气韵流转周身，双目深邃如星辰，看了通天教主一眼，也是略微颔首。 “如此，那便不插手，安心看待。” 既然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都默认不出手了，他也就没有理由胡乱插手，也没有这个兴趣。为了找一个所谓不知底细的‘机缘’，而贸然出面。 那样，岂不是有失了他圣人的逼格。 “许久不曾相见，却不料因此事儿聚首，也是难得。” 太上老君背着双手，站在那里，双目遥望远处。 “何来难得一说，以我们的手段，早已脱离了所谓的七情六欲，真正超然于天地之外，大师兄所说的，怕是别有用意。” 通天教主言辞直爽犀利，城府不如其他二位，此刻太上老君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便让他将一些暗指的事情摆了出来。 “通天师弟，你这话可是过了。大师兄有感而发，你却意有所指，究竟想说什么。” 元始在一旁插话，显然听出了通天话里有话，眸中深处似乎闪烁精光，有些凌厉地道。 “行了你们，平常门下教中的那点事情，就不要摆上面来说了。” 太上老君有些愠怒的斥责一声，元始和通天二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在说话。 “为了那一点点利益，你们两人也暗中斗了不少时日。有些事情还要适可而止，想一个彼此折中的对策，莫要伤了同门的情分。” 说着，看了看元始和通天，尤其在通天身上停顿多了一会儿。 “此事乃我与他理念不合，强求无用，大师兄何必作那和事之人，是非结果，还要等时间来验证。既然此行无收获，我也就先走一步。” 通天冷声一句，人影随即消失，想必是离开了天庭，回那昆仑山去了。 只留下元始与太上老君。 “诶！通天师弟的性子，果真如以往那般。” 太上老君叹息一声。 “大师兄以为，我们两教理念，更赞成哪一种。” 元始没有接话，突然问了一句。 太上老君瞧了瞧他。 “我自创出道教，但发展壮大的还是你们。如今阐教与截教的问题，我是不想掺和其中，你也别拉我下水。这其中如何处理，你们二人去商量。” 元始似乎发出一声轻笑。 “大师兄以为，现在的通天师弟，能够听下我所说的话？” 却见，太上老君转身而去，留下一道背影，慢慢消失。 “如何处理，你们若是商量不成，那就去找老师吧，我想他会有可行之法……” 话语在四周回荡，元始听得真切，脸色一动。 “去找老师么，也可。” 随后，元始的身影也自原地消失。 他们的谈话，虽然是在广寒宫前，然则里面的嫦娥，对于他们的到来是丝毫不知，显然是三位圣人不想让其余人听得他们的谈话。 …… 天庭，某处鲜有人知的地方。 王越盘坐一角，双目紧闭，全身上下真力缭绕，沉沉浮浮。 半晌后，缓缓睁开双眼，全身上下的气息骤然收入体内，双目神光暴绽，又迅速敛去。 只见他站起身来，身上的气息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想来从月桂树上意外得来的奇遇，让他体悟一番后有所精进。 “这意境的形成，原来也是一个意外。” 王越口中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似乎在解释什么。 “否则，区区盘古死后的眉毛，如何有这等神异的能力，化作一株神树已经是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