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丰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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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长丰捏起一颗豆,嗅了嗅,说道:“这豆子乃是咖啡,多产自阿菲利加州(非洲),那里阳光灼热,四季皆是酷暑。洋人最爱此物,此豆磨成粉,熬煮后饮用,如同饮茶!” 伙夫们见华长丰说的详细,信心陡增。厨师赶紧请华长丰下厨煮豆熬汤。 华长丰也多了心眼,进到营长专用厨房内,把其他人堵在外面,不让进屋。伙夫们倒也理解,做饭这行多有秘方,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岂能随便让外人看?更何况是洋人的新鲜玩意,更得深藏不露! 华长丰明白营长想开洋荤,却难以消受咖啡的苦味,怎么办?只能另辟蹊跷。寻不到小磨,他便用石臼把几粒咖啡豆细细捣成细末。外面厨师伙夫听见屋里咚咚作响,俱是惊异,不知“张永四”在里面搞什么玄虚。 华长丰烧水细煮咖啡粉末,沸腾后,倒入茶杯,醇香满室,华长丰垂涎欲滴,自己先喝一杯解馋,剩下一点兑上开水,留给营长大人,加了五大勺子白糖,搅拌均匀。 开门后,把咖啡端给厨师,厨师不敢送去,他是被鞭子打怕了。伙夫们出主意,让华长丰代为送去。华长丰面露难色,厨师几经哀求,就差下跪,还塞给他两块银元,华长丰不好推辞,只好亲身赴难。 其他人看着华长丰的背影,不禁倒吸冷气。营长的皮鞭子乃是生牛皮拧成,一鞭子下来,皮开rou绽,鲜血飞溅。真要是营长再次发怒,这“张永四”的小身板可承受不起。 当臧营长端起茶杯时,华长丰也是忐忑,惊恐不定——桌上放着大鞭子哪,上面血痕斑斑。 “呼噜!”臧营长喝下第一口,大声吼:“他娘的……” 华长丰一阵哆嗦,脸色煞白,外面偷听的厨师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几个伙夫心想:不好,这次煮的洋豆子又不合营长口味,大鞭子又来咬rou了!“ 营长虎目看向华长丰:“小子,这豆子是你煮的?” 华长丰点头,裤裆湿透,已然吓尿。 “他娘的,洋人太会享受……这东西甜滋滋的,苦丝丝的,喝着舒服。煮的好,好东西就得明白人来整治,可惜了先前的那些豆子,都让不识货的家伙煮苦了,浪费我多少钱!” 华长丰松了一口气,满头冷汗。 营长喝完华长丰调制的咖啡,十分舒畅,又询问华长丰的底细。 华长丰推说是张永三的堂弟,原在省城西洋餐厅里做活,所以识得咖啡豆做法。因受不了洋人的打骂,年景又不好,特来投奔哥哥,如今在连里的伙房帮厨。 臧营长点头,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张永三作战勇猛,生死无畏,是他的左膀右臂,又问道:“永四啊,咖啡煮的妙,不知你还有什么西餐手艺!” 华长丰最爱西餐中的烤牛排,也知道做法,便回答说道:“营长,我还会烧西洋牛rou!” 营长大喜,命令赶紧制作。华长丰又回到那小厨房,此时那些厨子和伙夫对他刮目相看,敬仰备至,惟命是从。 他们都认定这“张永四”身怀绝活。当地,做中餐的人遍地都是,能做洋人饭的厨子绝对凤毛麟角。 华长丰让人买来二斤新宰出的牛肋rou,细细切成薄片,腌制好,放入鏊子中煎烤片刻便夹出,涂上酱料。营长品尝,大加赞赏,这烤rou外酥里嫩,内部微带血汁,十分受用。 几经思量,臧营长便把“张永四”留在身边,做了贴身大厨。华长丰托人从省城买回正宗西餐的材料,做出几样精致西式菜肴,夹rou面包,酒烤鸡翅,奶酪蛋糕,黑椒烤rou,再配上几瓶红酒,哄得营长心花怒放。时日一长,更是难以离舍。外出巡查,也得带上华长丰,以备随时供餐。华长丰在军营内愈加尊贵,营长以下所有人见了他都得赔笑脸。 每日早晨,士兵跑cao,臧营长站在一旁督促,戴着华长丰送的礼帽,腰里扎着三寸宽的武功带,皮靴锃亮,左手叉腰提着鞭子,右手端着华长丰“秘法”熬制的咖啡,有滋有味地品尝,洋气十足,派头骇人。 晚上,整洁的餐厅内,汽灯明亮,留声机里传出没人听的懂的英文歌曲,拉着长调,咿咿呀呀,哭丧似的。臧营长一本正经地坐在餐桌前,胸口吊着白餐巾,宛如幼儿佩戴的肚兜,在华长丰的指点下,笨拙地cao弄刀叉切割牛rou,下手过重,往往牛rou没切开,餐盘却裂成两半。还有一次,刀尖竟然划破舌尖,弄得满口鲜血。 虽然屡屡受挫,藏营长却乐此不疲,兴致盎然。喝过几杯红酒,打着饱嗝,抽着吕宋雪茄,惬意无边。觉得不白活一世,土匪窝里爬出的老粗,能享受洋人的情调,这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其实,华长丰能当上这个副官,还有不堪回首的经历,只是不好向鸦儿说出。 那段时日,华长丰过得舒心得意,有了营长做靠山,在军营说一不二。营长享受的西餐材料,都是经他的手从省城买来,费用让他克扣一半。 受人敬重,钱袋饱满,华长丰傲气十足,如同得了势的小公鸡,开始仰着脸走路,时不时尖叫训人,连张永三和他说话也得陪着小心。他也是注重仪表的人,有了钱,尽情打扮。先花重金买了一身西装,再买一双牛皮鞋,配上领带,西装革履。脸上擦上雪花膏,往人群中一走,自觉“鹤立鸡群”! 张永三暗暗叹气,几次劝说华长丰莫太过张狂,华长丰听不进心里去,反而轻视张永三粗俗不文。 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一日,营长的两个妹子来恩平县散心。营长高兴,安排meimei们住在县城的一精致小院内,好酒好菜,尽情供应。又把华长丰派去,烹制西餐菜肴,也让meimei开开洋荤。 臧营长的两个meimei和兄长一样,粗壮蛮横,狂野不羁,宛如两头母熊。对西餐不动心,却对华长丰动了手。两个雌兽已有婚配,依旧激情荡漾,难守妇道。见华长丰潇洒洋派,那能自制?只想把这“小嫩羊”撕碎吞进肚中。 一夜黑风高之夜,她俩以想吃西餐为名,把华长丰诱来,大门一插,抬起来就往床上按。华长丰哭喊求饶,辗转反侧,双拳难敌四手,惨被“轮享”! 两姐妹把华长丰关了五天五夜。等张永三得知消息,带人砸开门,华长丰已经躺在床上挣扎不起,眼黑脸青,手脚冰凉,身子软的像面条,捋不顺站不直。不用请医生,就知道是肾亏虚脱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