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黯然销魂者
再和徐世勣闲聊了好几句，叶凡便离开了。 用飞虎爪不动声色地进入客栈，叶凡开始审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觉得东都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由于宇文承基敢于在公众场合伏击自己，这个晚上的事情想必会传遍整个东都。 “恐怕自己身上的东西，已经不再是秘密。”叶凡心想：“再在东都待下去，恐怕就会成为所有有心要抢夺那个东西的人的仇人。” 叶凡也想要离开，只是多了一个玲珑的牵挂。 夏天是一个雨水很多的季节，叶凡刚刚回到了客栈不久，倾盆大雨便从天而降，似是要将这个大地都埋没在雨水当中。 雨夜，又是一个雨夜。 在这个晚上，叶凡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之后，几乎都没有睡觉，只是躺在床上听着雨水打落的声音。 快到早上的时候，雨水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小了许多。在北方地区，也能有如此大雨，当真是稀奇。 天空还是阴沉的，虽然雨不大，但是经过大雨之后，空气变得滋润起来。 叶凡不知道在哪里得来了一把油纸伞，他持伞行走在长街上。因为下雨，即使已经天亮，街上还是少有人走，叶凡撑着油纸伞像是漫无目的。 不多久之后，叶凡已经进入了东都最为豪华的地方，而且他就在一面高墙旁停留下来。 将油纸伞收起来，甩出飞虎爪人已经拔地而起，很快便立在墙头，他如此几次动作，便翻身落在一个屋脊之上，细细地听下面的声音。 屋子里面并没有人，叶凡略感到失望，但是他也不打算离开，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撑起油纸伞慢慢地等待。 等待都是漫长的，叶凡等了许久才看到自己要等的人回来。他要等的人，正是玲珑。他才和玲珑见面不久，如今又回来找玲珑，只是为了和玲珑道别。 看到玲珑进入房子里面，也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叶凡以飞虎爪为辅助慢慢落下，再从窗子进入屋子里面。 “是谁？”那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刚刚进入屋子的玲珑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叶凡。 接着她惊呼了一声，因为她看到来人正是叶凡。她踮起脚尖，快步来到叶凡身边，脸红红地说道：“叶凡？” 叶凡浅笑说道：“不会打扰你吧！” 打扰？怎么可能会打扰？玲珑还巴不得叶凡永远都留下来。但是玲珑想到了自己昨天傍晚才和叶凡分别，第二天早上突然又来找自己，脸色更红。 不过，玲珑的脸色转瞬之间又变得苍白无力，她说道：“你有没有受伤？” “你知道我受伤了？”叶凡奇怪你问道。 “我听哥哥说的，说你在晚上被宇文承基埋伏偷袭。”说着，玲珑的大眼睛里面出现了淡淡的薄雾，她拉着叶凡的手，惊慌地说道：“你伤到哪里？我去哥哥的药房为你拿药。” 刚刚见到叶凡的时候，她还是惊讶欢喜，可是欢喜过后，她想到自己从哥哥哪里打探来的消息。 叶凡反拉着玲珑的手，感动地说道：“我没事，我的伤好得很快。” 之前他后背的两刀还有被劲箭刮破的小腹，等到和宇文承基动手的时候，伤口基本都愈合，而且动作如此之大，伤口都没有破裂。他还发现自己的自愈能力似乎越来越厉害，寻常的伤口，一天下来基本都没什么事。 玲珑几乎和叶凡相处过一天，也看过叶凡伤口的愈合，对叶凡这个能力也是知道的，她欢喜地笑了笑，将刚才的忧虑都忘了，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说着，她竟然大胆地往叶凡的身上靠了靠，叶凡只觉得少女的幽香又传入自己的鼻子里面。 “怎么，不欢迎我？”叶凡玩笑地说道。 “没有！”玲珑的反应出奇的大，只是说完之后，似乎在发现叶凡就是在开玩笑，又红着脸低下头。 “你把衣服脱了吧，都湿了。”玲珑低下头的时候，她终于都看到叶凡为了等她而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外面的雨虽然不大，但是在雨水下站久了，即使打伞也免不了淋湿，更何况是在屋脊上。 同时玲珑也在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叶凡，自顾自己的欢喜。 叶凡犹豫了一会，看到玲珑红透了的脸，心生怜爱，便将自己的外衣慢慢地脱下，玲珑连忙接过并将起挂在椅子上。 玲珑还真的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在叶凡的心中突然跳出这个想法。他和玲珑至今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然而两人已经好上了，难道这就是缘分？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玲珑忍不住问道。 “玲珑是怎么知道的？”被玲珑一语道破，叶凡也觉得惊讶。 玲珑将叶凡拉到自己的床边，自己自然地靠在叶凡的身上，两人似极了正在热恋的情侣。 “我们也不过是一个晚上不见，而你第二天早上就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情要告诉我，是不是？”玲珑轻轻抬头，乖巧地看了一眼叶凡，她又说道：“不知道玲珑有没有说错？” 没错，而且还是很对。 玲珑聪明伶俐，当真是一个好女子。 “我是来道别的，我要离开了。”这句话叶凡本来并不想说出来，可是如果不说而贸然离开，恐怕玲珑会不顾一切地寻找自己。 说罢，偷看一眼玲珑，但见玲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仿佛听错了叶凡说的话。 “为什么？”玲珑说道，她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惊慌而尖叫。也正是这样平静的声音，让叶凡更觉得自己的不对。 叶凡将身边的女子抱入怀中，说道：“我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如果我继续留在东都，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玲珑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他明白叶凡的难处，明白叶凡不得不离开东都，可是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要落下来。她抱紧身边的人，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叶凡继续说道。 玲珑并不说话，她的身体因为哭泣、抽噎而轻轻的抖动。叶凡早已经会想到如此，可是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只能够任由玲珑在自己的怀中痛苦。 也许哭完之后，心里面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