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徐世勣
叶凡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周围变了。 这里，不再是古代，而是现代。在他的周围，都是高楼大厦，耳边听的也都是久违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回来了，叶凡回来了。 他站在一座高楼的天台之上，他兴奋地叫喊道：“我回来了！” 声音远远地传播，还传回阵阵回音。 好景不长，叶凡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开始摇晃起来，而且摇晃越来越激烈。 “这是，地震了？”叶凡心想，他才刚刚回来，就地震了。 他的脸色都沉下来，他的心也随之而沉下来。 地震了，他赶紧跑，只是没有走出几步，脚下突然踩空，耳边传来的是“呼呼”风声。天台突然塌陷，叶凡整个人都往下跌。 “大哥哥……”叶凡的耳边突然传来月儿的声音，他猛然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奇迹般脚踏实地。 这里正是扬州大明寺山下，叶凡初到隋唐时居住的地方。 月儿正站在叶凡的身后，她的身体在叶凡看来，慢慢地变得朦胧起来。 方才还能看到现代的高楼大厦，一瞬间又回到了大明寺山下，这样时空的变换叶凡明显是受不了。 “大哥哥……”身边的月儿又对叶凡呼唤，声音如泣如诉，叶凡听起来就觉得自己会流泪。 “月儿。”叶凡轻声说道，他又往月儿走过去，突然发现月儿远离了自己。 “大哥哥，救我！”月儿又说道，她的身体在叶凡的眼中，越来越变得朦胧起来，到了最后竟然慢慢地变得透明。 “月儿别怕，我来救你！”叶凡的心都在颤抖，他害怕月儿消失，他整个人都往月儿扑过去，一定要在月儿消失之前将月儿拉回来。 可惜，月儿消失了。她如同破碎的玻璃，片片破裂。又如化为灰烬的白纸，风一吹便不见踪影。 叶凡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伤痛欲绝，轻轻仰起头，他也发现一人躺在自己的身边。 叶凡感觉到奇怪，他要看一看此人是谁。当他看到此人的脸的时候，叶凡的心脏似乎被一根鞭子狠狠地抽了一把。 这人正是无瑕。 无瑕就躺在叶凡的身边，在无瑕的心脏部位，还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她所穿的雪白色的长裙。 叶凡轻轻地一探无瑕鼻息，已经断气了。轻轻地抚摸无瑕的脸，无瑕的肌肤冰冷僵硬，显然是死去了很久。 叶凡只觉得自己很伤心，甚至要比月儿离自己而去还要伤心。他哭了，刚才月儿消失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大小姐……”叶凡大叫道。 然后他的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他感觉到有水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水珠还有温度，暖暖的。 等到叶凡恢复了自己意识的时候，他看到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同样美丽的双眸上满是水珠。 “大小姐，你还没死……”叶凡看到的，正是无瑕的脸。 “你才去死。”无瑕含糊地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带有点兴奋，也带有点抽噎。 然而她说完之后，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直接就扑在叶凡的身上，紧紧地抱着叶凡哭了起来，她的泪水已经将叶凡胸前的衣服打湿。 “大小姐，别哭了。”叶凡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拍打无瑕的后背。 无瑕离开了叶凡，坐在叶凡躺着的床上，脸色羞红，泪水让她的双眼变得更加晶莹。 “你为我流泪？”无瑕轻轻地说道。 “才不是。”叶凡一愣，然后才说道：“你刚才弄痛了我的伤口。” 说着，叶凡还装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啊！”无瑕连忙站起来，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叶凡会心一笑，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说罢，他轻轻地移动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还真的有点痛，他挣扎地要坐起来，无瑕见此，连忙上前。 靠着墙坐起来，叶凡细细地打量这个房间，发现房间的布置也甚是雅致。床前有一张桌子，上面一个香炉正飘出香烟。桌子的另外一边，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书籍纸张。 目光又回到自己的身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一身白色的内衣，胸前还有无瑕的泪水。 伤口之处，还绑着布条，药味很浓。 身上的痛楚告诉他，眼前的一切这才是现实，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南柯一梦。 接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玉佩还在，这才让他安心。 “来了这里，恐怕就别想回去。”叶凡也只能够无奈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无瑕显然就是将自己的所有动作都靠在眼内。 叶凡一愣，说道：“没什么。” 无瑕说道：“刚才是你因为我而流泪？” 她的心中，很是好奇，也很急切要知道。 “刚才只不过是你弄痛了我的伤口。”叶凡说道。 “不是这个，是你做梦的时候。”无瑕不给叶凡狡辩的机会，她说道：“你一定是梦见我，然后大叫我的名字，再然后我就看到你哭了。” “我梦见……大小姐你死了。”想到了那个梦，叶凡也很奇怪，奇怪自己为何会那么伤心。 “是了，你是为我而流泪。”无瑕的心里面很很高兴，她期待地看着叶凡，看看叶凡是怎样回答。 “是啊！我看到你……”叶凡看了一眼无瑕，继续说道：“我真的很伤心，然后就哭了。” 听得叶凡这样说，无瑕反而不知道如何时候。 然而她又听得叶凡说道：“在以前，我养的猫猫狗狗死了，我也可以哭半天。” 无瑕愣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她高声说道：“死叶凡，你去死吧！竟然将我和猫猫狗狗相提并论。” 她的心中生气，心中失落。 她说完，直接就离开，头也不回。 “大小姐……”看到无瑕离开，叶凡的笑容也收敛了。 叶凡有点后悔了，他有很多事情要问无瑕，竟然就这忙将无瑕气走了。不过他看无瑕的样子，无瑕身上的毒也都解了。 “这里会是哪里？瓦岗？”叶凡心想：“如果是瓦岗，岂不是远离了东都？还有我到底睡了多久？” 他只怕自己耽误了时间，让月儿在宇文化及那里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