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回:朋党之争引身祸
在史高的安排下,几日后,侍中许章就将郑朋推荐给刘奭。 郑朋见到了刘奭,偷眼一看刘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咯噔一声,不敢主动开口。 刘奭精神萎靡,他其实对人才没什么感觉,有他两个师傅在什么都不用cao心,要人才干什么?他是看在母后家亲戚的面子上,才接见郑朋。 所以,他只简略地问了郑朋几个问题,便令郑朋退下。郑朋只能乖乖退下,他可不敢触了天子的霉头。他一退了出来,就被在那里等候多时的许章拉到一边去,问他刚刚问皇上说了些什么。 郑朋是个机灵人,他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态说道,“我已经面骇前将军一件大罪,五个小过,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采纳?” 此话一出,许章就高兴地跳了起来,连夸郑朋说得好,说得好。见着许章满面欢喜地回去报喜的背影,郑朋也笑了,看来要糊弄这些官宦子弟也是蛮容易的嘛。 另一位待诏士子华龙混得不好,他刚被周堪斥责,正欲换个高枝,在郑朋的引见下,也投到了许史门下,不久,他们又被引见给石显,弘恭。 石显,弘恭见两人有点墨水,奏章也写得马马虎虎,他们缺得就是这样的既能打嘴仗又能握笔杆的‘人才’。所以,他们给予两人的待遇很不错。当然,也不是白拿钱。 “该干活了,兄弟们,你写篇弹骇前将军等人的奏章出来,择日咱家递上去。” “没问题。” 本来就跟他们有过节,答应起来自然爽快。 一篇弹骇萧望之,周堪,刘更生等的奏章一蹴而就,给他们安的罪名是排挤许史子弟,有意构陷等等。石显,弘恭拿着奏章,喜笑颜开,两人没有马上呈送刘奭,而是等着萧望之休假,到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萧望之做梦也没有想到,危险会来得如此之快。得知萧望之休假,石显和弘恭喜出望外。他们派人快命人通知郑朋等人,令他们把早已准备好的奏疏递上去。 刘奭把奏疏大致翻看了一遍,便合了起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眼看刘奭有把它扔到一边的意思。 石显等人大急,如果刘奭今个儿不表个态,他们多日的伤筋动脑岂不就是打了水漂,养着郑朋这帮人吃香的喝辣的,铜子儿那是一花一大串。开销是小事,关键是这份奏折一上去,可就要震动朝野了,搞不定萧望之,回头肯定要被萧望之搞定。 石显递个眼色给郑朋等人,郑朋等人心领神会,他们的嘴上工夫果然了得,什么‘江山社稷危矣’把刘奭唬得一愣一愣的。刘奭耳根子本来就软,不能明辨是非,一会儿的工夫,就说得他又拿起奏折仔细地看了一遍。 他犹豫再三,终于下令,这件事由石显,弘恭来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千万不要冤枉了老师。 要的就是这句话。石显等人有了诏命在身,顿觉气势壮了许多。在深宫中浸yin了数年的石显等人深知,他们要扳倒萧望之等绊脚石,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们带着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闯进了萧府。 正在家中静养的萧望之听到府内一阵喧哗,心中奇怪,按理说,他沐休的日子,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谁敢在这种时候来他的府中喧哗,扰了他的清净,简直是自找不自在来了。 下人慌慌张张地前来禀告,宫里来人了。 萧望之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宫里生了什么大事了?” 他急忙出去,却见两个他平时最为厌恶的人出现在他的院中,而且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甲士。 萧望之大怒,断喝道,“石显,你们私闯大臣宅邸,岂不知朝廷法度的?” “嘿嘿。”石显和弘恭相视一笑,对着萧望之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样子,让离他一丈外的萧望之感到一阵寒意。 不过,萧望之身为辅政大臣,自然不会怕了这些宦官,他好奇的是,石弘二人的来意是什么?石显收起了他的冷笑,对着萧望之不怀好意地说道,“沐休之日来打扰前将军,实在过意不去。” 看来石显是故意羞辱萧望之来了,大白天的带这么多满副武装的甲士前来,还说些不痛不痒地话,这不是在讥讽萧望之么? “废话少说,不知今天二位硬闯老夫府邸所为何事?如果不给个交待,明儿老夫就奏明皇上,到时候别怪本官不客气。”萧望之知道对付这种人,千万不能服软,更不需要含蓄。 “呦,将军好大的口气,下官奉陛下旨意,彻查你诬陷排挤许史二家皇亲国戚之事,下官希望将军据实而答…”石显的眼里闪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他想看看萧望之怒极而气的样子。 萧望之果然勃然大怒,连忙骂道,“你,你…血口喷人,外戚在位多yin奢,老夫意欲匡扶社稷,岂有他哉!” 说完,萧望之竟然气极,连忙往后跌了几步,幸亏他的儿子上前把他扶住。 弘恭小声地对石显耳语,他是想让石显就此打住,毕竟他是辅政大臣,皇帝的老师,咱们应当谨慎,既然问不到什么,我们应尽快回去复命便是。 石显故意来气气萧望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自然没有必要纠缠在这里。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下一步,而下一步更阴狠。 他们借着回去向刘奭复命的机会,又狠狠地咬了萧望之等人一口。 “陛下,萧望之,周勘,刘更生等人互结朋党,排挤诬陷大臣,毁离陛下亲戚,是想擅权自专啊。”石显说的时候偷偷地瞥了一眼刘奭,只见他却还是神色平常,只是眉头稍稍地皱了一下,就这轻轻地一下,就被石显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继续说道,“他为臣不忠,诬上不道,应请谒者召致廷尉。” 石显说完,便趴在刘奭面前,一副不准奏就跪死在刘奭面前的样子。 刘奭心里烦得狠,不就是这点小事吗?让老师去找廷尉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隔山差五来请示朕。 “那就依你所奏吧。”刘奭显出不耐烦的神态,他心想这两个宫奴越老越不会办事了,屁大点的事都来说个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