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噬血之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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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每次害你受伤,我还没对不起呢,有些过意不去。”降火俸依旧看着她,眸子很静,很凉,却又很灼热。余鸢被他看的不自在,佛着一缕发丝浅笑,好掩饰自己的尴尬。“怎……怎么了?”半晌,降火俸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阿鸢怕什么?”余鸢撑着下巴,淡了眸道:“我怕……在日后不知多少年的岁月里,撑不过去。”…………正也是夜里了,余鸢味了江澜药后,盖好了被子,问老板要了个暖炉放在江澜腹上,夜里太冷,这样方好些。残月之时是今日与明交接之时,现在闲着也有一部分时间,余鸢便出去找江眠。锁灵城很大,找一个很不容易,沿着一条一街询问摆摊的老板,又去了江眠平日里钟爱的武馆,玩闹之地,得道的只有一个,未见。盛华也好,只是锁灵城余鸢几人不熟,哪里是哪里,归为何地,都不晓得。只能在寻找江眠的同时也问了路。夜里寒风刺骨,余鸢跑了一路,倒不觉寒冷,也有了些热。前方不远便是一家卖木块做物品的店铺,记得江眠是十分喜欢这种东西的,余鸢同叶清之快了步子去。老板是为年纪较轻的男子,余鸢喘了两口,对着老板比划道:“老板打扰下,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约摸有二十来岁,身着黑衣,面容俊郎的男子路过。”老板莫名看了余鸢一眼,道:“有啊,一我这不知过了多少二十来岁,身着黑衣,面容俊郎的男子,只是不知姑娘的是哪位。”余鸢大抵虚无缥缈的空气里描绘了下江眠的特征:“个子很高,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的,肩膀背了一淡蓝色包裹。”老板状似冥想了一会儿,忽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这今儿倒是真走过一个和姑娘所差不多之人,只是不知是不是。”“什么时辰。”“傍晚。”细细算来,中午闹开,耽误一些,这里离居住的客栈也有些距离,总总算起来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了。余鸢忙问道:“可知他向哪里走去了?”老板随手指向前方,道:“往前走便是锁灵城最大的水池了,我看那伙子心情不好,脸拉的老长,会不会去轻生啊。”老板虽是半玩笑,却让余鸢着着实实吓了一跳,江眠性子冲动,虽不是容易寻死之人,到底谁能知道人在情绪最差时会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些余鸢心里便慌的厉害,她退后两步,叶清之扶住她,好大会儿余鸢才静了神:“去……叶子,赶快。”…………水池很大,莲花很多,周边也有不少锁灵城里的人放的莲花灯。人也不少,方黑不久,饭后散步之人不在少数。江眠坐在水池边很久了,他身上还是穿着中午较薄的衣物,连个大氅都没有,寒风刮开真真是让人骨子发凉。而江眠似浑然不觉般双腿放在水池里浸泡不动。今的夜也不太好,空一点星星都没有,这里树木又繁多,风来,倒是多了几分阴森的味道。江眠摸着脸上已消散的巴掌印,心里便一阵委屈。江澜虽平日里待江眠苛责了些,事事管多,可到底是亲姐弟,大是大非,平常琐事面上江澜待江眠那是极好。被亲姐放在掌心里宠到大的,一朝离了家门,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便心向她人,竟还动手打他,想到这些江眠便心里窝了一口气。赌气一半,心凉一半,还有一点。降火俸。江眠眸子很暗淡,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降火俸,每看到他孤身一人逞强揽下一切,独自平常酸甜苦辣,苦涩悲凉,他便不由得怨恨余鸢,因为降火俸是因为余鸢才会如此。叹了口气,腿已经凉的没有知觉了,江眠这才抬了脚。水池里水很深,江眠整整没入到了膝盖,这番气冻下,这腿哪里还能动弹。挣扎了两下,江眠干脆用手使力抬自己的双腿。这一抬不要紧,待看清水池中涟漪过后的模样,江眠真真是被吓到失声。只见水池波纹中,一女子长发披散,光裸着身子缓缓从水池里浮起,咧嘴对着他笑,脸上分不清的刀疤,裂痕,看起来分外可怖。那女鬼离他不过只有一两尺的距离,江眠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一时竟是忘记动弹了,双手就那样抬着已麻木的腿僵持。那女鬼低低笑了两声,忽而歪了头,不应该掉了头,因为女鬼的头这样一歪直接脱离了身体。江眠被吓到无声嚎叫,两眼一百,昏了过去。沿途寻找来到这处水池,周边还有很多人走着,余鸢和叶清之分了两道,一人去西面,一人东面。问了许久来这散步的闲人,却没有一个人见过。水池是一圆形模样,一番询问过后已不觉间过了一个时辰。因为慌,余鸢头发有些散乱了,出了一身的汗水。二人相聚便是问过了这里所有的人。余鸢有些无力的摸了把汗水:“找,再去前面树林看看,叶子,我一定要江眠回来,他是澜儿的弟弟,唯一的弟弟,一定要。”叶清之犹豫了片刻,点头:“好,我陪你。”方要踏步而行,余鸢忽的捂住心口处,低了身子。抬头看了眼几乎被乌云埋住了的月亮,余鸢死死咬着牙,不过只有转头一瞬,唇就被余鸢咬破,流着血,心脏仿佛被一尖锐的石头敲打,又好似被千万只蝼蚁啃噬,奇痒难忍,却又痛到无法呼吸,这两种痛处加之一起,简直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余鸢身子只弯了半个,怕被叶清之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便呼吸弄乱了头发,深吸两口气,忍着痛意站直了身子,背对着叶清之道:“叶……叶子,我想回客栈一趟……”脸上已时不时灼热闪过,余鸢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喉间干的仿佛被人用碳火烫过,余鸢张了数次,蠕动了多少次流着血的唇,才发出声音:“叶……叶子……我们俩玩个游戏好不好……看谁先到客栈,我感觉我肯定比你快,所……所以你先走,我让你一会儿。”她掩藏的极好,声音平静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叶清之只听得余鸢声音,看其笔直的削瘦背影,并不知实况,只是不解本打算寻找江眠的余鸢为何突然决定要回客栈。只是余鸢这么做定有自己的原因,或许也只是心血来潮,无论哪个,叶清之都会听,因为除去要伤害到她自己,其余的事情他是连问都不需要过问答应就可。顿了片刻,点头:“嗯,好。”若是飞或者运功而上余鸢是万不可能撵的上叶清之,为此叶清之只是轻了步子走,虽看似在走,步伐倒是极快,不过一会儿便离开了水池。待叶清之的身影渐离开了视线,余鸢口吐一口艳红的鲜血,身体再没了一点力气狼狈的爬在地上。这一声摔的很重,水池又是鹅卵石遍布,余鸢这一下子直接磕破了额头,裸露的手,手腕都被不同程度的划伤。蜷缩着身子,只见余鸢脸上浮现一道又一道交错的黑影,如头发一般多,一般黑而密,在余鸢脸上游走,盘旋,刹那余鸢除了一双通红的眸子外,整个脸都被这黑影布满,和身后头发融为一体,远看像是个没有头的怪物。余鸢从地上爬起来,身上仿若万千刀砍下,周围不少人,她这般太过引人瞩目。余鸢如见不得人的怪物,身上的大氅披在头上,捂着胸口踉跄几步跑到前方一处树林。方两步,余鸢原一身淡青色襦裙眨眼便变成了阴沉的黑色,獠牙长长,手指黑而尖,整个人仿佛从地里出来的恶魔,见不得阳光,见不得世人。看着自己一身羽毛黑,手指盖上也染满了,余鸢又摸了下自己的牙齿,手微颤不心被那两颗獠牙碰伤了手,余鸢看着指尖微微流下的鲜血,慌乱的在自己身上擦掉。“哎,你看今儿没有月亮,景色倒是不错。”“是啊,是啊,良辰美景,水池里又美了。”几人闲谈声渐近,余鸢不择路的被身上的羽毛绊倒多次,膝盖破皮,她也不知。眼里是一种惊恐,一种害怕被人看到的慌乱。眼睁看那几人越发近了,隐约便能看清几人容貌,余鸢死死咬着牙,忍着生不如死,每走一步都好似脚底有刀子在生生割她rou,万千蝼蚁啃她心,余鸢盲目而艰难的走到那一方平日里脏乱的草丛里蹲下。草丛还算高,余鸢还是一身黑色,躲在这里若不认真看根本不会发现,几人嬉笑走过,余鸢一双通红的眸子一点一点看着几人走去,直到水池另一边她才松开了被咬的已有些血rou模糊的唇。不可以,不可以。这幅模样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余鸢倒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全身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