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儿
苗不想觉得这儿设计得很奇怪,就像是…一个大开间,连服务员都瞧不到。两面墙都是酒,再往里走,一个男孩儿在打斯诺克,旁边坐了两个年轻女孩儿,长得很漂亮。 男孩看见裘真带了人上来,撇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裘真让经理带其他人去K歌房,送了全套餐,他笑着跟张璇说,“我就在这儿打球,你放心了呗!” 张璇看着苗不想,苗不想点点头,“没事儿撒。”张璇他们进去闹了,苗不想就找个地方自己坐着。 那个男孩儿此时才注意到苗不想,笑着对裘真道,“这妞儿不错,带劲儿呐!”他穿的运动裤,一件紧身T包着鼓鼓的肌rou,留着圆寸,看样子不过二十五六,手臂上有一个小的蝎子纹身——苗不想看不惯撒,油腻腻的。 男孩儿对裘真说,“再来一局呗,”又问苗不想,“会不会?不会哥哥教你,很简单的。”说完自己又笑,眼神挺怪的。 苗不想左腿搭右腿,坐的几淑女——手放在膝盖上,白嫩嫩的肩上漂亮的锁骨往领口伸着,红唇微启。 “我穿着高跟鞋,站着累。还是看你们打呗!” 裘真拿了杆儿,一个女孩儿马上识趣地把球摆好,他回头跟她说话,“妞儿,你上次甩我那两千块钱甩得太tm潇洒,我本来还想找你去的,没想到这儿就见面了,你说我俩是不是有缘份?” 苗不想这才想起来这事儿,规规矩矩说道,“对不起剐了你的车,我当时急着上班,真没注意撒。” 那男孩儿来了兴趣,“原来你就是那女的,裘真说过,我还当笑话听——要不我再给你两千你再甩他一次?” 苗不想看了他一眼,这眼睛勾魂摄魄——又好像是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她自己又那么年轻,那么娇——“我也能甩你两千撒。” “哈哈哈哈哈哈,”男孩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带劲儿带劲儿,你这妞儿真带劲儿,冲你这句话我今晚就高兴——裘真,”他冲裘真喊了一句,“今晚我俩谁输了,让这妞往身上甩两千,嗯,甩十次!” “吴世…”裘真对他也是无奈,生活太顺了就总想找刺激,“行行行,打吧哪儿那么多废话。” 看着两个男孩儿打斯诺克,苗不想叫了一杯柠檬水,慢慢啜。 她喝饮料的时候总是喜欢咬吸管儿,硬的软的,粗的细的,她喝过之后都是牙印儿。她那群嫡系喜欢她,她喝过的可乐——递给他们都毫不在意。 她不太会打斯诺克,嫡系里面就是郑阳喜欢打,连他家里的露台都改成了球室——他一个人打,她翘着脚看。郑阳打球很稳,不急不躁,他很有耐心,打坏了就重新摆——每一颗球位置在哪里他都记得。他的球台从最开始的美式到斯诺克,他从一个小孩儿长成一个青年。最后一次看他打球,她十七,他二十。郑阳从国防大放假回家,她翘了课去找他腻,他穿的军装烫得整整齐齐… 最后那身军装垫在那张斯诺克球台上,弄的皱皱的…郑阳抱着她,说周末陪她去看电影…她故意说要写作业,郑阳就给说她写… 苗不想支棱着下巴,神态天真。她回忆过去的时候,带着点儿想念,带着点儿狡黠,模样很嗲,眼神很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最不谙世事的孩子,最祸国殃民的容貌,要命哇。 裘真转头瞧见,真是惊艳得无法儿,吴世一撇,也动了念,摆手让那两个女孩儿出去,拿了一杯酒就过来和她说话。 “妞儿,有主儿没有?你瞧哥哥我咋样,带出去不丢人。”吴世故意挑了挑眉毛,靠近她问。 裘真也拿了杯酒过来,“哎哎,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哥哥看上的你也泡哇。” 苗不想回过神来,微微红了脸。憋出一句话俩人都乐了。 “洗手间在哪儿?” 裘真无语,指了位置。 这儿洗手间是套式的,并不分男女。苗不想拿纸仔仔细细垫了马桶圈儿,才坐下——她娇死,不到万不得已不在外头上厕所滴。这会儿实在有点儿憋不住撒。 回头按冲水马桶盖儿,苗不想一看之下有点儿慌。 旁边垃圾桶里,怎么有几个针管儿注射器呐! 这苗不想哇,从小就知道拒绝黄赌毒,这“黄”嘛,算鸟算鸟,家传滴绝学;“赌”嘛,小赌怡情——反正她打牌就没超过一百块的;就这“毒”,是坚决反对,反对坚决滴!就那时候,有个吸毒明星复出拍戏——她还去举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