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怀玉因缘陷牢狱
林三少离开绿洲,沿着骆驼踏行的痕迹向东行走,时间临近中午,太阳强烈,他有点后悔贸然离开绿洲,虽然习惯独行的他带了一竹筒河水,但这一路不知有多少路程才能走出这大沙漠,他心里有点忐忑。想来自然的力量,要用人力征服,需要付出代价的。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看见远处有座城堡,他便喜出望外,飞速驰了过去,但是让他为难的是,跑了二三十里地,那城堡依然若隐若现,这才明白,是海市蜃楼,心里又灰了大半截。这时,太阳正毒辣,周围尚有干枯的胡杨树干,于是他靠在一棵树干上休息,放眼这沙海,一望无际,绵绵沙浪,有丘陵起伏,也无法判断沙漠的边缘究竟有多远。 休息之余,林三少回忆这一路所遇,马姑娘素味平生,但她温柔贤淑,若显忧郁,沉默淡言的性格确深深感染了他,不由自主的要向她靠近。他想这马姑娘若非豪门出身,或可和他平等相处,至少做个江湖朋友,嬉笑言欢。他又想到金龙堡到底隐藏了多大的秘密,李四娘又那么神秘莫测,她和金龙堡有何渊源,怎能那么效忠马金龙一家。如此这般,又回到古陵奇梦,那么逼真,似乎是真的。想着想着又回想起狼姑娘来,委实可爱又好笑,她为什么穿一狼皮,而且在古墓地xue里出入,她在练什么神秘功夫?想着她美丽、纯洁、灵秀的眼神,不觉摸摸自己的脸,微微发烧。这才感到太阳毒辣的晒得他的脸皮发麻。 林三少起身来,咕咚咕咚喝口水,此时此刻,一切人间美事,没这清凉之水让人痛快,他觉得有种幸福感悠然而升,在历经人间艰辛中,这种乐观精神让他时刻保持强大的生命力和快乐心态。 林三少忘却了前面的城堡,他在合计用什么方法能走出这沙漠。这时,渐渐感到沙漠中起了风,那风尽然是热浪,让人窒息难受,再前行陡然间前面沙尘扬起。 “不好,有沙暴,这可怎么办!”林三少情急之下,飞速向附近的胡杨树干奔去,他掏出怀中的钻天绳,这是丐帮弟子的必备之物。他把自己捆绑在树干上,双手再拥抱树干,这才安心等待沙尘来袭。哪成想他却犯了个大大的错误。在沙漠中骆驼遇到沙尘会匍匐爬到沙子上,扬沙最大,它只要抖动身体,让沙子流到胸腹下面,再大的流沙也掩埋不了它。林三少这一绑,自己倒可以不被沙暴吹跑,但沙尘却因树干和躯体遮挡,流沙减缓,堆积在他周围,很快将他掩埋起来,况且他无法挣扎向上,最终被活活埋没在沙土中。“完了完了,想我林三少也葬生这沙漠之中了!”他闭眼等死,窒息难受,渐渐晕厥过去。 林三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这木床只有床板,粗糙不堪,连个薄席也没有。回看四周,似乎在一个石头堆砌的屋子当中,墙面参差不齐。这时听到屋外有人在走动。他起身来,感到头疼难忍,摇摇晃晃出来扶着门框向外张望。他看到有一麻布粗衣老妪,在外边的石炉上烧水,旁边有个石桌,放着洗涤干净的野味。这才觉得自己饿了,肚子在咕咕发叫。 老妪头也不回,似乎脑后长眼,对他说:“醒来了,洗洗手脸,过来帮忙吧!” “哦,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 “你也不用问,这地方鬼神不路过,只有死不了的刀客借过打脚,知道地名,你也不想来第二次的。” “在下林三少感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说着林三少跪地磕头三下。老妪依然没转眼,还是淡淡的说,“起来吧,江湖上哪有这么多俗礼,要感谢的人不是我,不过你还是要来帮我烧水,否则不给你饭吃,人常说,劳有所获,劳有所食。你看那姑娘多勤快!”林三少抬头一望,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似乎提着一个木桶,晃悠悠从很远走了过来。 “哦,我这就过来。”林三少到老妪前,见他用白布做的面纱遮挡脸颜,只留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睫毛修长,眼神犀利。 林三少在石炉前帮助用野鸡翎羽做的扇子煽动促火,一股青烟冒出飘向老妪,她干呛几声。“你这小伙子,看似精明,确原来是个木脑袋,你怎么朝着我煽火,呛杀本宫了!” “本宫?”林三少疑惑的看看老妪,换了个方向,继续煽火。 “怎么,听着不舒服,你这屁股就朝着我来了?” “啊,抱歉啊”林三少一时犯了两个错,顿觉自己羞愧难当,不敢直视这老妪。 这时,提水的人到了炉子旁边,她用斗笠遮阳,斗笠边沿垂下白纱,看不清面孔。显然是个美女子,虽然穿装朴素,但那身材婷婷玉立,杨柳细腰,甚是苗条好看。林三少打量一番,也不见这来人说话,只好惺惺的施礼道:“莫非是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在此请受一拜!” 那姑娘见林三少朝他施礼,本能的往后一退,手中的木桶放到地上,两只眼睛盯着她,欲言又止。 林三少忽然觉得那眼神异常熟悉,“啊,是你?狼姑娘!”。 那姑娘慢慢揭开斗笠,果然是那地xue中遇到的狼姑娘。 “什么狼姑娘,人家是有名字的,你就叫她蓝颍吧!”旁边的老妪说道。“想必你们是见过面又认识的,她是什么情况,你自心中有数,你在这可别欺负蓝颍姑娘不说话,否则我让你怎么来的,怎么去。” “呜呜”,蓝颍用手比划着跟老妪说着什么,显然她不赞同老妪如此说法。 “请问前辈,我该怎么称呼您?” “又来了,你往后就叫我韦娘吧,不过出了这大漠,请不要提我韦贤的名字。” “啊,你是韦……”林三少忽然记得江湖传闻,宋皇帝的母亲被金所掠,不知所向,岂知尽然流落这大漠之中。 “你知道了,也就到此为止,当今大宋国内忧外困,我苟延残喘在此,好生安静,这样的话题,今后不要在让我听见。”林三少只得将注意力放到蓝颍身上,见他伸手敏捷的在哪里洗菜切rou做起饭来。林三少漂泊塞上,跟随师父,两个爷们,吃喝多半凑合,这种在女人身边目睹食宿家务的事情还是头一遭,他一会望望蓝颍,一会儿看看韦娘,似乎在温暖的家里。遇到和蓝颍四目相对,这傻丫头也不躲避,总是笑盈盈的望着他似乎是询问他,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晚餐过后,天色尚早,晚霞映染天边,林三少忽然想到,这大漠孤烟,两个妇道人家的住所,自己一个大男人,似乎多有不便,虽然对蓝颍充满好奇,总想知道关于她的多一点,委实有点不舍早早离别,但还是暗下决心,早点离开。 蓝颍似乎看出了林三少的心思,在他独步屋外时,跟了出来,两个人在晚霞下,望着层林之外的沙丘,这处绿洲很小,一眼就看到四围的沙漠。蓝颍儿靠近他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用目光询问: “你在想什么?” “我是想,怎么能走出这沙漠?” “为什么要离开?”蓝颍还是用目光询问。见林三少还是不明白,便在沙子上用指头写了上去。 林三少看他白嫩如葱的手指,认真地说:“毕竟这里还有好多不便,我飘零惯了,喜欢四海为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蓝颍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又写道:“你的名字?” “我叫林三少?” “分明是小狗的名字。” “怎么这么认为?没有人像你这么说我,分明是少爷的名字嘛。” “我之前养的小狗就叫三少,可惜被蟒蛇咬死了,就葬在对面的沙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