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审问(上)
冷冷清清的杂房内,言儿与何诺夕栖身挤在一张薄薄的棉被里还在酣睡,浅眠的言儿忽听见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条件反射的坐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红漆旧门,小手连着拍了几下睡在旁边的人。 “jiejie,jiejie...快些起来,有人来了!” 身旁的人却只是轻轻嘤咛了一声,并未做出反应,言儿诧异的回过头,才发现何诺夕惨白的脸上正密布着一层薄汗。 “jiejie...” 言儿眼底里闪过一丝担忧,将手放在她冷汗密布的的额头上探着温度,手背传来的热度让她迅速的收回了手,嘴里着急的念叨着:“jiejie,你发烧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半晕半醒之间,何诺夕听见言儿话中的忧色,轻抿起嘴角朝着她摇了摇头,手指扣在她的掌心传递着安心的力量。 正在这时门被推了开来,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块头粗壮的妇人,其中一个妇人嘴里骂骂咧咧着。 “臭婆娘呢?还在睡懒觉吗?” 俩个妇人眼睛到处环顾,最后将目光放在言儿与她身边依旧酣睡的女人身上,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大步走了过去。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言儿一脸紧张的手捂在胸口,却见对方只是鄙了她一眼,说到:“小娘子少管闲事,老娘们只是听命行事将她带到主子面前接受审问!” 接着她们将目光落到了何诺夕身上,破口大骂:”你这丑婆娘排场好生的大,居然还得让老娘用“请”的!” 说话的妇人伸手就将病恹恹的何诺夕从被子里拽了出来,何诺夕努力睁开一双热滚滚的眼皮,牵强的笑了笑,无力游说,只能任由她们一左一右将自己悬空架了起来。 言儿见状,慌忙爬下床将一个妇人的腿紧紧抱住,哭哭啼啼的哀求着:“大婶,大婶,你们不能带走jiejie,她还发着高烧呢,求你们放开她,我来代替她接受惩罚,求你们了......” “小娘子快放开,不然休拐老娘手下无情了!” “我不放...除非你们放开jiejie...” 见言儿倔强的小脸,俩个妇人为难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互相点了点头。 “你就随我们一并走一趟吧!” 不一会儿何诺夕与言儿便被推着跪在了文公子的面前,周围除了几个维护秩序的大个子妇人以外,还相继站着许牙婆子、秦大娘,还有立在一旁低着脸的琴儿香儿。 主座之上的是一身冷冽的文公子,此时他正慵懒的撑着脑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下面低着头的两个女人。 “所跪之人当中,哪个才是搅得尚德坊乌烟瘴气之人啊?” 许牙婆子奉承的陪笑着,手指向一身浅蓝色布衣的何诺夕,拧着眉头说到:“她便是那丑婆娘!” “哈哈哈哈哈......” 听着许牙婆子的介绍,文公子却大笑出声,目光游移在何诺夕身上调笑道:“本公子瞧她与常人无异,也并未生出三头六臂!不过区区一个女人也!还能登了天不成?” 许牙婆子与秦大娘面面相觑,而后许牙婆子嘿嘿笑了笑。 “公子您说笑了!常言道最毒妇人心,若不是她,我们那好生生的姑娘们能成那个模样?当日琴儿可是亲眼偷瞧见她往姑娘们热水里撒药粉的,人证物证俱在,她休想再狡辩!” 被提到名字的琴儿慌忙走出来跪在地上指认何诺夕。“奴婢的确亲眼目睹哑呶将药粉撒进了水里,当时奴婢并不知道那药粉有毒,所以一直未放在心上!” 琴儿....她为何冤枉自己?何诺夕强撑着身子抬眼瞧了她一眼,却发现她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她不禁郁闷的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顿时明白了自己是如何被琴儿与香儿俩个女人玩弄并栽赃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