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愁更愁
许牙婆子顿了顿,觉得秦大娘言之有理,便收回软鞭,眼神朝着下头的人支会了一声,不一会儿从闺房里面搀扶出七八个姑娘出来,为首的正是与何诺夕处处作对的柔儿。 柔儿一下子就跪倒了许婆跟前,楚楚可怜的哭诉着。“许婆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有了柔儿的领导,她后面的几个姑娘纷纷跟着跪了下去,并齐神哀求着:“许婆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何诺夕惨白着一张小脸朝柔儿与她身后的姑娘们看去,却并未发现她们有何异常,反倒觉得经过梳妆打扮的她们姿容更显得如花似玉,明媚动人。 然而这一切在许牙婆子眼里看来,心中的怒气更旺,颤抖着手指朝她们吩咐道:“你们快给她瞧瞧自己身上的伤,若是这般模样她都不承认,老身非得要了她的贱命!” “是。” 柔儿的双眸中隐隐含着笑意,率先将胳膊上的衣袖撩了起来,原本光滑白嫩的胳膊上此时遍布着如雨点般的红疙瘩,衣袖越往上,越是密集恐怖,看得许牙婆子面如猪肝色,牙齿直打着颤。 接着柔儿身后的姑娘们纷纷跟着撩起了袖子,所有人的肌肤上出现的症状竟然全都一样。 何诺夕显然是一脸懵,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内心萦绕着复杂与熟悉,因为姑娘们身上的症状太像她以前在十里花海玩耍时,对花粉过敏所出现的反应。 但是现在的她顶着一张布满疙瘩红肿的脸,而且有这么多姑娘指认自己,她是有口也难辩真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与她们为何扯上了关系,莫名其妙被贯上了一项无辜的罪由。 “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牙婆子眸如刀光剑影,凌厉的杀气朝着她直袭而来,何诺夕无辜的摇了摇头,正想让她们取来笔墨纸砚表达自己的无辜时,柔儿身边的一个杏眼柳眉的女子忽然就轻声抽泣起来,并娇声哭诉着: “本来我们一直都好好的,可就是泡了你亲手准备的热水浴,结果我们全身上下就变成这样了,你...你说,你是不是在嫉妒我们,想让我们也变得跟你一个丑模样啊?” 何诺夕心慌意乱的摇了摇头,此时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她实在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只是她现在口不能辩的条件让她着实吃亏,愈想澄清,愈让人怀疑。 这时香儿将一个托盘递到了许牙婆子跟前,许牙婆子眉眼微垂,拿起托盘里的东西就扔到了何诺夕的跟前,质问道。“这是柔儿她们在现场捡到的东西,据说是你的?你还有什么证据来狡辩?” 一个熟悉的墨绿色小瓷瓶滚到了何诺夕的手边,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迅速将瓷瓶捡起观望了一会儿,当着众人竟然笑出了声。 许牙婆子不明所以,生气的怒吼道:“你个妖婆子笑什么,小心老身打烂你的嘴!” 何诺夕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自嘲的摇了摇头,当时柔儿在浴房为难自己时,她无意将此物掉落,竟然又让尔等小人钻了空子扣了罪名在身上,若不是这小瓷瓶的出现,她恐怕真的会含冤入狱。 她嘴角微挑,艰难的爬起身,一把推开身后的两个妇人,颤抖着脚步走向秦大娘所站之处,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小瓷瓶递给了秦大娘。 周围顿时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难道她是秦大娘所指使的?” “不可能吧?秦大娘没有动机啊!” 秦大娘无心旁人的图说,目光细细打量着何诺夕双手呈到面上的瓷瓶,心里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许牙婆子面色有些难看。“秦娘子见过此物?” 秦大娘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大叫出声。“我记起来了,这东西是......” 众人期待着秦大娘将话托出,却见她卖了个关子,走近许牙婆子身边并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到:“这东西是慕容公子给的,据我所知里面只是寻常的金疮药而已,难道这慕容公子才是...?” “啊?” 许牙婆子惊愕出声,这才正眼将瓷瓶拿过来打开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然后又将瓷瓶递到香儿手中并吩咐道。 “去给她抹上。” 香儿与众人一样,脸上充满疑惑,猜不透秦大娘在许牙婆子耳边吹了什么风,许牙婆子竟然如此震惊。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嘴角荡起一丝浅笑,拿着瓷瓶慢慢靠近何诺夕,心中不禁赞叹这琴儿的办事能力竟然如此卓效见展,总算让她逮住机会亲手教训教训这女人了。 她冷笑一声,将小瓷瓶里的粉末当着众人的面全部洒在了何诺夕背后那几道醒目的血痕上,何诺夕痛呼一声,痛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