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飞行

    飞机上的崇阳打了个寒颤。

    寒颤来自离地面有6000米高度的天空，身处那里的崇阳正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他在思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突破口，并且成功地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个问题上。

    思考这个问题已经用了崇阳一半儿路的时间；要是换做平时，崇阳有信心在几分钟内完成一次思考，但这一次，他是在一架特别的军用直升机里开始的思考，光是集中注意力就花了他大把的时间，更不用说思考本身了。

    另一方面，崇阳同志一直以身强力壮自称，所以在上飞机之前他没有准备任何保暖的厚衣服——上了飞机他才知道有多冷，要不是直升机里有张毯子勉强保住了他的小命，他或许就能靠无限再生才能勉强度过这一路上的艰苦了。

    是的，所谓“思考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突破口”，只不过是崇阳的妄想而已，是他一边被冻，一边犯困时的妄想，至于其中可能有什么深意？那你怕是想多了，以崇阳的知识是完全不足以思考高深的问题的。

    “崇阳，总部那边也已经有所行动了。”柏严摆弄着一些设备，看上去颇为专业；但事实上，他只不过是将屏幕上显示的信息简要复述给崇阳而已，而柏严所提到的总部，指的就是冷钢改造的，崇阳等人的学校——那个特殊小队的基地。

    “哦？挺快的。”崇阳在脑海中回复：“我们也就是上午才给他们发的消息，果然是冷钢老大啊！效率是真的强！”

    上午的时候，崇阳将目前的所有发现和得到的情报，简单筛选之后发到了基地的加密讯号中，并且向总部发出了支援的请求；要知道，崇阳和柏严二人接下来所前往的地方，可不仅仅是n市这样的，留存有少量实验体和尸脑——还有尸鬼的地方。

    s市爆发病毒的最初，崇阳一行人就已经到达了那里，虽然当时崇阳他们遇到的实验体和尸脑不多，但谁又能断言，在崇阳他们不在s市的这段时间里，s市没有发生些什么呢？

    崇阳也专门对冷钢提问，想弄清楚他们去s市的时候到底是因为什么的，但无法解释的是，就连冷钢这个发布任务的人，都已经忘记当初制定的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崇阳一度感到非常无力；从冷钢这里调查s市的事情无果，就好像真相就在墙的另一边，但崇阳却无法砸穿这面墙一样，真相离的如此之近，这才使得崇阳感到特别不爽。

    如果真相离的远到看不到，崇阳反倒会觉得有些挑战性，在s市崇阳已经与“真相”擦肩而过了一次，如今却必须在冷钢这里再次擦肩而过。

    虽然崇阳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个“真相”到底是个啥玩意；究竟当初在s市的时候，自己与柏严等人忽略了些什么？或者有什么本应去探索的地方没有去到？又或者是有什么很应该在意的事情他们没有报以在意？这些事情，崇阳只有到了s市，才能有些眉目。

    然而眼前却有另一迫在眉睫的事情摆着崇阳的面前等待解决——冷。

    我们已经知道，崇阳在直升机上被冻成了傻子，脑子里也已经充满了妄想，还泛着困；在现在的情况下，虽然崇阳仍能正常说话和思考，但脑回路的清晰程度却是模糊的一*，几乎就是那种“说完一句话后想一想哎我tm上句在说什么？”这般的感觉。

    另一方面，崇阳又有着绝对不能睡觉的理由——这架直升机的货箱里藏着一只尸鬼。

    很好理解；在前一天晚上的战斗中，抗争派全军覆没，和平派实验体和尸脑们也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杜紫缘尸鬼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n市的封锁区内担当领导者，所以就非常固执地跟着崇阳走了……这着实给崇阳制造了不少麻烦。

    比如说高墙里的士兵和军官们吧，在看到一只尸鬼跟着他们伟大的崇阳检察官时几乎都要吓Ｎ了，要不是崇阳及时制止，狙击手的子弹就打在杜紫缘尸鬼的身上了；一想起这茬，崇阳就觉得杜紫缘尸鬼活下来算是个奇迹——因为一般情况下狙击手发现威胁都是直接开枪的，若不是崇阳在尸鬼的身前护着，狙击手们看到尸鬼出墙，就定会将子弹向其倾泻。

    然后就是崇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鬼的情况给解释了个大概，中途崇阳也不停的跟柏严使眼色，其中的py交易自然只有他们二人才清楚；总之在这样折腾了一会后，也不管尸鬼的情况被士兵和军官理解了多少，崇阳就直接把杜紫缘尸鬼拉到了自己的板房里，然后对着它灌输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说来倒也有趣，杜紫缘尸鬼在听崇阳的洗脑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你是傻子吗？我以前也是人类能不知道人类该怎么做吗？

    然后尸鬼也就在板房里坐了一夜——不是崇阳不给它睡，而是尸鬼的身体非常奇特，完全不需要睡眠；能量的摄入量也非常少，且就算不摄入也可以坚持很久。

    所以崇阳也没有专门给它准备食物，打算第二天尽快去到s市再开始搜寻食物。

    当然，这一夜，不少士兵为了近距离看一看尸鬼，都非常主动地在崇阳的板房附近守候着，只不过崇阳一直不给他们进——偶尔会给一个签名做代价。

    崇阳自然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有这么红了的，他没想到在他看来轻飘飘的事情已经给士兵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过这也正合了崇阳的心意——刷高了士兵和军官的好感度，接下来做什么事都非常容易。

    正如崇阳计划通，他的所作所为被士兵和军官看在眼里之后，果然让他接下来办事的时候舒坦了不少；就比如说借这架直升机，还带着个尸鬼吧，其实都是军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换做其他人，这非常时期里哪可能如此通融？

    而崇阳在昨晚睡觉时发现，尸鬼好像很难察觉到睡觉的人类；崇阳一睡觉，杜紫缘尸鬼就必须坐在旁边才能感受到崇阳的存在，有时候甚至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