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大唐马王爷在线阅读 - 第1200章 刺客善咏

第1200章 刺客善咏

    武媚娘嗔道,“殿下瞅侍婢做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常理,侍婢一日成了殿下的人,便没有回头的选择,殿下若是一败涂地,陪你共赴不世之辱的,只有卑妾一人。”

    李治心神不定,看着武媚娘丰盈外溢的身子,眼睛直直的。

    武媚娘又道,“那个马王,身边妃子八个、九个的还不知足,上次在玄武门,殿下可知侍婢怎会那样快被四王妃放回?”

    她说,四王妃思晴向她转达过马王的意思,说马王不相为难、不让她出宫,乃是看在对武氏的倾幕。

    李治猛然想到马王凯旋,思晴当众与马王在城外的耳语。

    武媚娘不见太子殿下说话,但见他耳下颊rou在暗暗咬动,一鼓一鼓的,她的目的达到了。

    ……

    永宁坊,马王爷纠结于怎么与皇帝要回黄莲珠,但他这么有主意的人,一时也没有合适的说辞。

    为了崔夫人将来的安危,黄莲珠一定要拿回来,当然只算暂时的,用过后自然再还给翠微宫。

    朝中数日无大事,万年县捕头姚丛名跑到永宁坊来,让管家高白引荐着、又一次见到了马王爷,他与王爷说了靖恭坊许府的事。

    马王对许昂与许敬宗夫人虞氏的烂事不屑一顾,他是看许敬宗不顺眼,但要拿下他,于此时和东宫和睦的大势并不符合。

    再说,堂堂的马王爷,岂会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当作理由?姚丛名专程来传递这件事,让马王视其如长舌之妇,心中对姚丛名生出好一阵子厌恶。

    姚丛名说,许敬宗大概知道他在宜春院偷听许昂、唐季卿的私谈并且告密,大有要换掉捕头的意思。

    马王说,“不会吧,本王的管家高白,数次对本王提到过,姚捕头很听他的话,管家岂会坐视许敬宗乱来!”

    马王话音未落,高白便进来,姚捕头跳起来,冲着管家鞠躬、打千儿,恨不吐舌仰望。

    王爷对高白道,“管家,本王看姚捕头视你极高,你须罩着他些。”

    姚丛名心落到肚子里,心满意足离去,高白这才道,“老爷,终南山太师父已至王府,王妃让小人过来,请老爷过去。”

    马王跳起来赶去相见,看师父仙风道骨,身子还是那样硬朗。

    周侠客在终南山早听到了民间的传言,连大门不出的村妇们喂猪时,隔着院墙也在议论将来的大唐储君。

    她们十之七八,都断言马王爷必然上位。

    师父坐不住了,怕徒弟大事当前一步踩不稳,这是专程来叮嘱的。

    老侠客听了徒弟一五一十诉说,心里放下了,又叮嘱说,“民意已然如此看好你,你可不能性急、以致百密一疏惹人诟病。”

    马王说,“徒儿刚刚打发走了万年捕头姚丛名,不想拿虞氏及许昂的不轨为难许敬宗。”

    师父说,这就对了,你听说哪个太子盯在这种婆婆mama的事情上了?

    樊莺同师父极是亲热,很快就想起黄莲珠的事,向师父讨教。

    侠客笑说,“你这丫头,不遇难事,黄莲珠的事一辈子也瞒着为师,”

    樊莺辩解道,“你又何时见过我呢?要同你说也得有机会。”

    师父见樊莺拿过来一只空的紫檀镶金木匣,是盛放黄莲珠的,又听她们讲过此珠的经过,师父说,“此珠大有来历。”

    樊莺便求着师父讲一讲。

    师父说,此珠乃是不世之珍,“九鼎天下定、红尘有三珍,这颗珠子便是三珍之一,只是失踪极久了!”

    “有多久?”

    “远至秦代,”师父说。

    世代弥远,消失的不仅仅是红尘中人,就连写入史册的史实,也慢慢变化了模样,老侠客与永宁坊的人说起了他所知的、关于此珠的零散传说。

    ……

    大秦一统,始皇帝独揽“三珍”,一为魔镜,相传只要人站在魔镜前一照,腹中肝肺一鉴无余,贼有贼肝、臣有臣心,再也瞒不过始皇帝的眼。

    只是此镜连始皇帝都不敢自照,何况别人呢!

    再者,始皇要看臣子心肝,必然要与照镜者共同站到魔镜前才能看到,而他自己岂不也让臣子看个正着?

    为打消众臣疑虑,始皇帝下令将魔镜秘密埋在咸阳郊外,从此再也无人知道它的下落。

    第二珍便是黄莲珠,但它原来可不叫这个名字,据侠客的师尊偶尔说过,此珠是叫做“凝血”,其味奇苦,夜放光芒,专治内外出血之症,而对内症尤其灵验。

    据说,项羽入了咸阳,在阿房宫大肆搜找此珠而不得,才一气之下焚了阿房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秦吞灭了赵国后,和氏璧重入秦皇之手,秦皇将和氏璧刻成了传国玉玺,只能排在第三珍。世人皆知“得玉玺者得天下”,每有战乱,引群雄竟争之。

    樊莺与众姐妹不关心另两珍,只问“凝血”,马王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师父说,看来此珠功效确实是真的了!秦皇曾遭遇过荆轲刺驾,史料上只说荆轲没有成功、秦王无恙,又归结为刺客的无能。

    但师父问,燕太子丹从举国内挑选能士,荆轲能有那样不堪?

    就说图穷匕现这件事,策划何等严密,在那样近的距离、秦皇凑的又那样近、且正看得入神,就算是个三流的刺客,就算被刺的不是皇帝,而是樊莺你,你能躲开么?

    樊莺想想说,若刺自己的是个孩子,也许能躲开,荆轲?师兄也够呛吧。

    周侠客说,荆轲是一代侠士,到最后传世的只有他那句临行前吟唱的易水歌,搞的好像他就会唱两嗓子似的,

    “行刺不成,必会结怨于强秦。难道燕太子丹就这么不堪,找个废物去秦国、以国运相托?”

    “这么说荆轲当时一定得手了,至少秦王被伤到了,这才合理些,”

    樊莺说,“也许伤得还不轻。但秦王手中有凝血,最终安然无恙。既然无恙,史书上对这件不怎么露脸的事,大概能简则简了。”

    师父说,后来始皇帝最后一次南巡,行至会稽山染上重病,回途行至沙丘,不治身亡。

    赵高、胡亥为了谋算公子扶苏,密不发丧,而是拉着始皇帝的尸身滞留在外旬月,为掩盖车内的腐烂之气,还买了数车的腥臭咸鱼来遮盖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