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二）

    “当初我把你背回来时，你是睡在孤儿院门口。转眼间也过去10天了。”童佳英看着门外道。

    “童阿姨，你是要赶我走吗？”楚沐然惶恐道。这么多天，童佳英一直拿她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如今童佳英突然说这个，楚沐然就以为童佳英要赶她走了。

    “小然，你怎么会怎么想？”童佳英有些诧异。然后又开口道：“其实啊，今天去买衣服我就发现了。你对于那些女性衣物好像特别…嗯就是有些不自然的感觉一样。小然你没必要那么害羞，倒是你父母一直忽视你的青春期教育，太失职了，明明有个那么可爱的闺女，却不知道好好珍惜。还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童佳英有些气愤道。

    “我…”楚沐然没有告诉童佳英父亲一直打她的事，心里却为童佳英的气愤而感动。自己的爸妈从来没为他想过。童佳英的呵护，让楚沐然觉得很温暖。

    “其实我也有一个女儿，要是她还在的话，也和你一样大了。”童佳英的眼睛微红。

    “你女儿？”楚沐然问道。

    “嗯，她叫周小兰。今年也18岁了。”童佳英轻声道。

    “那她。”楚沐然没想到童佳英居然有一个女儿，而且还18岁了。

    “她，出国了。上次你穿的衣服，就是我给她买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童佳英深呼一口气。

    “你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楚沐然突然对童佳英的事有兴趣。

    “当年，我也是一个母亲，一家三口。小兰他爸周振华，我。还有小兰，一家人生活的很幸福。孤儿院的前身是一个学校。我就是这学校唯一的老师。因为这家学校就是我开的。每天晚上，就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人生之幸莫过于此。

    直到有一次，学校的门口有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身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灰尘。我见她可伶把她带回家。开始小兰他爸并没有说什么。可是时间长了，他就开始有意见了。然后我和他吵了一架，小女孩心里也很清楚。于是她跟我说“把她送走吧，别为她而吵架。”小女孩的懂事让我感到很惊讶。我问了她名字，她却摇头。于是我给她取名叫秋儿。因为我把她带回去时正好是秋天。”童佳英停顿了一下。

    楚沐然就静静的聆听着，没有去打扰。

    童佳英又开始诉说了：“秋儿那年才五岁，我们家家境也还好。完全养得起她。小兰也很喜欢秋儿，可是唯独周振华。一直反对，后来我们争吵的也越来越多。有一次我直接没回家，带着秋儿在学校睡。小兰他爸为此大发雷霆。以后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秋儿夹在我们中间，就像一个在海中的小船。我不忍心看着秋儿每天焦虑的面孔，于是我退了一步，让秋儿住在学校。秋儿也很听话，而且在学校住，对秋儿显然更好。小兰他爸也同意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想我们想象的那样。有一天我工作晚了，就没有回去，而是在学校睡了一晚，第二天。小兰他爸找来了，气冲冲的跑进教室，将桌椅板凳砸了一番。还打伤了几个学生。我也被他用凳子扔了一凳子。秋儿跑出来被他打了一巴掌。

    学生家长们听说了，纷纷让自己孩子退学，而我对小兰他爸失望了。他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乱砸。就这样过了半年，终于过不下去了。我跟他提出了离婚，他没同意。开始小兰他爸每天喝酒，还打小兰。小兰每天被他打的遍体离殇，全身都是巴掌印，小兰每天都哭。有一天我去见小兰时，小兰全身红肿的对我说：“mama，我好痛，我不要爸爸。”我的心里也像针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