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十挑战
我和阿虎回到住宿，心中久久不平，阿虎是因为激动，看到这等厉害角色，心中有些起伏是难免的。而我在激动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担忧，我在村里虽然听话，但性格却是十分好强，而且，一峰大比是我扬名机会，达成目的的唯一途径，我不允许有任何的阻碍。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吃喝都在里面。李羽的比试，我懒得找了，我的目标，不单纯的只是他，而且，说心里话，我竟然有种感觉，这李羽，将不值一提！ 役气术，这是现在我唯一的攻击术法，虽然只是单纯的一样，但我知道，此术可变化万千，绝非鱼目混珠之类。越是基础，越是有价值，我坚信这一点。 闭关，是枯燥的，但此时的我却乐在其中，我要在这一次一峰大比，一鸣惊人！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从来没觉得时间是这么快的，或许是以前没有在意吧，只是单纯的觉得玩不够而已，此刻竟感伤起来，或许，是我开始长大了......阿虎叫我的时候，告诉我还有一天，便是前十挑战了，前十名，第一名，邱大平。果然是这货！我心中思量。第二名，则是凌空。凌空，那个看起来很是和善的少年，莫不想竟然成了第二名。第三名，复希，其后依次是夏青，张梓玉，罗尚，陈小荷，李羽，王福明，余庆。其中，张梓玉和陈小荷竟是女孩儿。李羽，竟也争到了第八，哼，怕是这个成绩，对他有些打击吧。 有阿虎这个好兄弟，这些基本情报，倒也不用我亲自去收集。一天，还有一天，我忽的有些惆怅起来，或许是太紧张了吧，我，有些想家了......“阿虎，” “啊？怎么啦？” 我轻声道：“陪我去山上看看。” 阿虎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去练习，而是拍了拍我肩膀，陪我一起爬上了山顶。 坐在山顶一个小坡上，我和阿虎看着山下一片云海涌动，偶有飞鸟掠过，在这夕阳影射下的火红浪潮中，一闪即逝，四周也是一片葱葱郁郁，花很美，草很软，我深吸口气，缓缓吐出，闭了眼，躺在草地上。 “想过家没？” 阿虎一愣，摇摇头，双臂抱着膝盖，“以前有，后来，慢慢就忘了。” 我睁开眼，看着蓝天，“我想家了......” “我想我娘，想我爹，想先生，想小胖，小宝，小雨，还有，孙爷爷......” “别想了，”阿虎打断我的话，“那，已经是过去了。” 我撇头看着阿虎，竟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一丝沧桑！阿虎不过十二岁，我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到底被生活折磨成什么样，眼里才会流露这种岁月的痕迹。 “富贵儿，别太紧张，别这么难为自己，要不，我们再等三年？”阿虎有些担忧。 “看见刚才那只飞鸟了吗？它已经去了那边，你觉得，它会等我们吗？”我顿了顿，起身，回去。 “走吧，”我叹了口气，“该面对的，终要面对！” 前十挑战，这是一种磨练，也是对人才的全面挑选，也许没打赢自己挑战之人，但也有可能因为光芒闪耀而被执事之类收为弟子。十三峰有六个执事，每个执事，都不是胡山之类可以比较的，可以说，除了峰主，也就是秋夕长老，便是这六位执事全力和能力最大，连峰主亲传弟子也得对其恭恭敬敬。主持这一峰大比的，这次便是一个留着一小点胡子的中年汉子，叫陈执事。 这次挑战换了一个大台子，方圆不下二十丈，看台上是七把太师椅，为首一把却是空着，应该是秋夕长老还没来。其下一边三把，坐着六位执事，再下便是十把一横排竹椅，以右为尊，依次坐着这次比试前十名。 辰时开始，我们十三峰所有弟子便已经在此盘膝打坐，直到巳时快到，秋夕长老才缓步而来，身后跟着秋轩秋宏两位师兄。秋夕长老坐下后，秋轩秋宏便站在两旁。我们行完礼，陈执事向秋夕长老抱拳后，冷漠着面容，声音僵硬道：“前十挑战，为期一日，任何弟子都可随意挑战，赢者取代其位置，输者自行下场......生死不论！” 本来我们有很多人都跃跃欲试，然而一句生死不论，许多人便迟疑起来。大家很多都看过比试，能坐上上面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没有怜悯一说。 我沉住气，闭目打坐，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有弟子上场了！”阿虎在我身边道。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弟子。 “弟子霍明达，张天武师傅一系，前来挑战余庆师兄！” 余庆是魏显师傅一系，听到有人挑战自己，脚步一蹬，便跃上台来。 相互抱拳之后，霍明达猛然冲身而上，同时双拳隐隐可见层层灵力包裹，挥拳之间，可闻呼啸之声不绝于耳。那余庆能取得第十名成绩，自然也是不弱，以掌对拳，轰然之声震得人耳朵微颤。 两者激斗半柱香有余，那霍明达眼见时间拖得久了，虚晃一招跳出身来，隔空一拳打向余庆。余庆冷哼一声，也是一掌对去，但闻得“嘭”一声巨响，两者之间竟凭空生出些许白色火花，虽是白天，却大多数人看得真实。 这是气劲对撞产生的火花！ 霍明达一拳接着一拳，仿佛不在乎灵力一般，那余庆越接越是心惊，脸上的惊愕之情表露无遗。终于，余庆撤掌防守，身形游动，似在节省自身消耗，而那气劲落在台上，但闻“砰砰”声响，台上已然出现数个小坑。 余庆没有正面硬接，那霍明达也不是傻子，停了手，看着四处闪避的余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喝！”一声大喝，霍明达双手呈举天之式，猛然下压至膝，“嗡！”一股气浪如波纹般从其双掌轰然涌出，整个台面无处可躲！余庆见其冷笑已然察觉不妙，只是已然晚矣，只得咬牙硬抗，双掌汇力，猛然推出......又是一声巨响，只见那余庆口吐鲜血，倒飞而出，两只袖管已然化作碎屑。 “胜出者，霍明达！”陈执事漠然道，声音传遍整个练武场。 脸色苍白的霍明达笑了笑，走到第十把椅子上坐下，随即有人送来一颗药丸，应该是疗伤之用。那霍明达吞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脸色红润，眼中精光一闪，欣喜之意流露，已然完全恢复。 嗯，倒是挺公平的，这样就不会有人趁机占便宜了。 随着霍明达的胜出，取代了余庆第十的位置，也就表明，他有成为秋夕长老亲传弟子的资格了。看到这样，众人无不心中瘙痒，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不过，想到自己的斤两，还有生死不论的规矩，看了眼被人抬走无人关心的余庆，一腔热血立刻便被压制下来。 “弟子禾丰，胡山师傅一系，挑战陈小荷师姐。” “唔，看，是我们胡山师傅一系的，师兄加油啊！”听闻和自己一系，有人不由高声呼喊起来。 “肃静！”陈执事皱了皱眉，冷声道。 一股威严骤然降临，那说话的弟子顿时脸色刷白，嘴角见红，忙不迭低头沉默。 这老头好生厉害！我心中思索，一言而出，我们却没受丝毫影响，只有说话的弟子被震得脸色发白，已然是受了不轻的伤。然而，一句话便受此惩罚，这苍穹派，这十三峰，也真够无情的。 陈小荷飘身上台，竟看不出丝毫跳跃的痕迹，已然将役气术练到不错的地步。 “师姐，请手下留情啊。”禾丰笑笑道。 “好啊，师弟，我会的。”陈小荷也微笑道。 “谢谢师姐了，师姐请接招！” 禾丰笑容不减，一掌击出，却见一个半透明手掌凭空生出，印向陈小荷。 陈小荷亦是微笑着，伸出右手，中指朝那手掌一点，便见那手掌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师姐好手段，且看师弟这招！” 禾丰双掌微动，而后微微一震，顿时只见数道残影，而他身前的掌印，已然是密密麻麻，多不甚数，向前激射而出。一招打完，那禾丰看着陈小荷，笑容更盛。 “师弟这招好厉害！” 虽言厉害，但陈小荷依旧轻飘飘地点出一指，却见波纹一闪，那密密麻麻一堆掌印，仿佛泡泡般，一一消散，步了第一个的后尘。 禾丰这才脸色一凝，笑容收起，咬了咬牙，出手成拳，一拳打向陈小荷。 伏虎拳吗？我皱了皱眉，不像啊！ 禾丰的拳千变万化，忽而成爪，忽而成掌，忽而又变回拳来，这分明是数种武技的融合！看他样子，想要打对方一个不知所措啊。 陈小荷依旧笑盈盈地和他对招，丝毫不见错愕和狼狈。仔细看看她，其实还长得挺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像月牙儿一样，让我想起了小雨，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是像月牙儿一样，可能数年后，也会很漂亮吧。我看向台上的陈小荷，慢慢和小雨的身影重叠，我不由得笑了。但瞬间，陈小荷脸色一变，“哈！” 待我看去，陈小荷的右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禾丰的裆部！ 看着禾丰捂着裆部一脸痛苦倒下去蜷缩成一团时，我笑容凝固了，我咽了咽唾沫，额头黑线弥漫。且看周围，一个个看向禾丰的表情，都是同情和怜悯，再转头看看陈小荷，都不由自主捂着自己裤裆。 “相比之下，我宁愿和邱大平打！”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额......”看了眼一脸天真笑容的陈小荷，陈长老也是一脸黑线，似乎对这同姓的小女娃有些哭笑不得，“此局，陈小荷胜！” 过去了很久，陆陆续续有人挑战，除了前四名和陈小荷无人敢战之外，其他人基本都被挑战过了，但名次依旧，无人被替换下来。 半晌之后，无人再战。 “还有人要挑战吗？若无人，那就......” “我！”我站起身来，是时候显露一番了！ “我，张富贵，胡山师傅一系，”想起自己和阿虎所受屈辱，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挑战同系之人，李羽！” 不知是和夕阳有缘，还是每次都是恰巧，此刻天边嫣红，如我心中的怒火一般，红透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