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噩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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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长歌殿内传來一阵低喝,紧接着大门敞开,就有几个挎着要想的太医摇着头从宫里出來。 站在门口的唤月和长彦好一通张望以后,里面却依旧是毫无动静。 “唤月姑娘,别看了,皇上是断不会叫娘娘吃了亏的。”长彦叹息道。 唤月皱眉,死命的咬着嘴唇,知道下嘴唇出了血才轻轻的松了贝齿。 自从那个大雨的晚上凝歌昏迷在裕王怀中,到现在已经是五日有余了。凝歌却好像是笃定了要睡个地老天荒一样如何都不肯清醒。 而裕王凤于曳那日把凝歌抱进寝宫却不肯走,奈何他也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凝贵妃床边,裕王爷被送回裕王府之后,皇上就阴沉着脸出现了。 于此,这寝宫里就只有皇上一个人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就连唤月这个近身伺候的丫鬟也沦为端茶送水的粗使丫鬟了。 凝贵妃的病已经是看尽了宫里所有的御医,不过是忌讳着如今跟凰家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却终究沒有去请凰肆爷。 凝贵妃不肯清醒,不定时高烧不退,都是靠着皇上一个人擦拭身体或者是捂着身子來维持平衡,只是凝歌不能进食,也愈发的清瘦起來。 不过是区区五日,就已经瘦出了棱角,尖细小巧的下巴愈加的明显,更衬得凝歌纤细苍白,叫唤月看着都心疼。 娘娘如此,足以见到病症的严重性,必须要请凰肆爷才是啊。 唤月心中担忧,却不敢言说,只能日复一日守在门口。 而此时的凤于飞心也跟着死死的绷着,半刻也不敢合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沒了眼前的凝歌一样。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这几日里凤于飞跟凝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凝歌死死的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平缓的很,却丝毫沒有清醒的征兆。 “长彦。”凤于飞忽然低声唤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叫站在门口等着的唤月和长彦都瞬间惊醒,唤月着急的看了长彦,长彦连忙应了一声:“唉!” 紧跟着就推了门进去了。 “去,去凰府请凰肆。”凤于飞淡淡的说着,说话之间皱着眉,好似两条眉毛在中间优雅的打了一个结。 长彦微微惊讶了一下,追问道:“皇上,这时候……” “快去……”凤于飞打断了长彦的话,低低的吩咐了一声,声音较之之前的疲惫多了几分警醒和冰冷。 长彦无处反驳,只能低低的应了一声就赶紧出了门。 “怎么样?”唤月低声的问出來的长彦。 长彦摆了拂尘匆匆的看了一眼唤月,低声道:“我这就去凰府请人。” 唤月心中一喜,点头如捣蒜,这才总算是把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下。 只要凰肆爷一來,虽然不至于会是药到病除,但是至少能保住凝歌一条性命,叫她快些清醒。只要醒过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不是吗? 唤月轻声的念着阿弥陀佛,想了想连忙拔了腿就往外跑去。 凰肆匆匆而來,并沒有多说什么就开始给凝歌诊脉,两只修长的手指头方搭上凝歌的脉门,就感觉凝歌浑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凰肆一忽儿皱起眉头,一忽儿又舒缓下來,那深情看得一边的凰肆也心中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许久凰肆才收了手上的动作,替凝歌把手放入被中。 “如何?”凤于飞嘶哑着嗓子问道,原本总是深沉的眸子里难得的多了些许担忧。 凰肆摇了摇头道:“娘娘喝了皇上的药之后本就本体寒凉,又淋了雨受了寒凉,寒气在身体中根深蒂固,所以才会有高热现象。如今娘娘不清醒也是情理中事,她的身体机能太过疲惫,需要自行休整。” 凤于飞皱眉;“那要休整到什么时候?今日已经第五日了,她这样不吃不喝,能休整什么?” 凰肆站起身來:“微臣给皇上去煎一帖药來,现叫娘娘清醒了再说吧。” 凤于飞想了想,道:“也好。” 凰肆起身告退,不消片刻就亲自断了一碗药过來,又在凤于飞的帮忙下喂凝歌服下,两个男人沉默的进行着各自的事情,却不知道各自心中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凰肆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几次看着凤于飞僵硬笔直的后背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沒有说出口。 凝歌喝了凰肆的药之后浑身开始不住的冒汗,手脚也开始有轻微的动作,攥的凤于飞的手一阵阵的发疼。 凝歌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她慢慢从混沌中走出來,只是身后却跟着许多张牙舞爪的人追杀,她沒命的奔跑,却猛然在一处城门跟前停下來。 不远处的前方,一个女子身穿异族服饰垂手而立,气质温婉,端庄大方,只是怀有身孕,挺着硕大的一个肚子站在那里,目光柔和的看着凝歌迎面而來。 凝歌仔细一看,却发现那模糊的身影不是被人,正是已经失踪已久的固伦公主。 只不过才几日不见,固伦的肚子就愈发的大了。 凝歌这样想着,想起自己是在被人追杀,猛然站定回头看着身后追的疯狂的人,不住的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固伦公主喊道:“固伦,快走!” 只是固伦公主似乎是察觉不到危险,依旧是飞快的向着凝歌走过來。 她和凝歌之间不过是匆匆几步的距离,固伦却好像是永远都走不过來一样,凝歌只好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固伦。 固伦的表情愈加的怪异,带着无比痛苦的神色不住的在凝歌身后追赶,很快就和追赶凝歌的那些人混在了一处,只是她或许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跑着跑着就落在了后面。 凝歌总是觉得固伦有哪里不对,低下头看去,却发现固伦身上穿着的衣服上殷红的一大片鲜血,而嘴里不断念叨的词也愈加的清晰:“救救我……救我……” “固伦……”凝歌尖叫一声,惶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來。引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装扮了,凝歌的视线愈加的清晰起來,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好像是被拆散了重新组合一样。 疼,疼的厉害。 凝歌捂着头浑身冷汗,嘴里不住念叨:“快救救固伦……固伦……” “你说些什么?” 凤于飞的声音传來,大手紧紧的攥着凝歌潮湿手。凝歌这才惊觉自己不过是在做梦,而凤于飞的声音就好似是在苍茫的大海中飞來一片可以漂浮的小舟,叫凝歌芬芜复杂的心情瞬间平静了许多。 她好像是拉着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凤于飞,抬起一双无助的眸子低声道:“快救救固伦……” 因为刚清醒的缘故,凝歌的声音沙哑的到几乎沒有,凤于飞要凑近凝歌的唇边才能勉强听见凝歌在说些什么。 救救固伦? 固伦在哪里呢? 凤于飞皱眉,长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去救固伦。” 凝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难得安静的靠在凤于飞怀里,一闭上眼睛就是固伦裙角的殷红,她只能强自睁着眼睛,知道眼睛里的泪水不住的往外流也不肯轻易的闭上。 凤于飞死死的把凝歌扣在怀里,第一次感觉眼前的人如此的真实:“你醒了就好。” 凝歌抬了抬眼皮,正瞧见房梁上有几组鸳鸯戏水的雕刻,心中跟着一阵抽疼,又只好缓缓的垂下眸子,拳头用力攥了攥又飞快的松开。 “皇上……娘娘……”闯进來的凰肆见着的正是这样的一幕,凝歌已经清醒,苍白的好像是布偶一样,身体绵软的耷拉在凤于飞身上,两人正温情相拥,好似在勾着头低语分别之间的相思。 他的眸子也跟着一暗,连忙就收了声音,下意识就要向外走。 外面传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音,很显然是直接冲着长歌殿而來的,凰肆退出了门外,深呼吸一口气,身后的脚步声越來越近,终于是在凰肆身边停下。 “四爷。”唤月杏色匆匆,面色惨白,只匆匆的向着凰肆打了个福字就要进门。 凰肆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安,本能的唤住了唤月:“唤月?” “四爷,还有什么事?”唤月脚步一顿,垂首站在那里等候凰肆的吩咐。 凰肆总是觉得这丫头有些奇怪,似乎对他莫名有些不满,即便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也刻意的保持着很远的距离,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是她很讨厌他一样。 凰肆却并不在意这些,只狐疑道:“你这么急匆匆的是做什么去?可是知道你家主子已经醒了?” 唤月猛地抬头:“贵妃娘娘已经清醒了?” 唤月的大眼微微闪过一丝慌乱,却并沒有因为听到凝歌清醒的消息有多么的高兴。 凰肆更加的奇怪了,唤月是在担忧什么呢? “你这是怎么了?” 唤月忽然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凰肆道:“奴婢做什么难道四爷真的不知道吗?” 凰肆挑眉:“我为何要知道?” 唤月忽然低下头,许久才道:“死奴婢冒昧了,还请四爷见谅。也多谢四爷妙手仁心,总算是叫主子醒过來了,不然皇上身子骨也要跟着吃不消了。” 凰肆手中无趣,顺手摸了腰间的描金纸扇敲打在额头上,戏谑道:“为何我听着这样的话,总是透着许多的酸呢?” 唤月一愣,屈膝跪下:“奴婢不敢。” 凰肆沒有料到唤月这样的认真,连忙探手要搀扶唤月起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起來?” 唤月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凰肆的手,站起身后还刻意回避了一步,垂首道:“奴婢进去了。” 凰肆皱眉,却偏生要和唤月过不去一样:“那我随你一处进去吧。正好,娘娘刚清醒,要诊脉。” 唤月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凰肆,却终究是什么话都沒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