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两虎对峙,必有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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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内很大很空旷,穿过了一大片高大的松针林才算是主殿,一路上漆黑的很,即便是有唤月手中的宫灯照着也是阴风四起,叫人浑身发冷。 好在主殿门头上挂着两盏灯笼,总算是把主殿的门口照了个亮堂。凝歌隔得远远的就看见门口跪着两个佝偻着脊背的中年女人,主殿的大门敞开着,殿内正中摆了一张长案,案前坐着的人不是别人,可不就是凰九吗? 凝歌抿唇,紧走了几步就上了阶梯。 那两个嬷嬷意识到有人來,隔着黑暗低喝一声:“是谁?!” 为首带路的侍卫拱了拱手道:“是长歌殿的凝贵妃前來探看凰贵人。” 那两个嬷嬷一听凝歌的名字脸色登时一变,一侧头就瞧见跟在侍卫身后穿着华丽的凝歌,虽然兜头套着一个白狐大氅,但是光看着凝歌身边跟着的唤月就知道那侍卫所言不假。 这是唱的什么戏? 皇后分明是因为出发凝贵妃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被打入冷宫的,照理说凝贵妃丧子之后也应该是和凰九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当晚就來探看呢? 是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当成是傻子么? 那两个嬷嬷互相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的就齐刷刷的站起身來挡在了门口:“这冷宫哪里是娘娘这等尊贵的人來的地方,娘娘还是请回吧。” “秦嬷嬷,是什么人?”里面的凰九忽然开腔,声音乏力,带着些微嘶哑和疲惫,直直的传进了凝歌耳朵里。 那两个嬷嬷听见凰九说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硬生生从面对凝歌时候的面无表情挤出來一个笑容:“启禀娘娘,是凝贵妃说要來看您呢。” “看我?”凰九疑惑一声,慢慢的从长案后起身,飞快的抹了一把垂在眼角尚且未曾干涸的泪水,摇摇晃晃就到了门口。 “倒是叫本宫瞧瞧,是哪一位这么好的兴致黑灯瞎火的说要來看我?”凰九似嘲讽一般冷笑这推开了拦着门口的两个嬷嬷,正巧迎上凝歌探究的目光。 当下不怒反笑,噗嗤一声就笑出声音來。 “我当是谁,原來是罪魁祸首來了。怎么样?尊贵的凝贵妃,看见如今的凰九沦落成这么模样是不是很开心呢?”凰九斜斜的勾起了嘴唇,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缓动听,却是习惯性的带着许多冰冷。 凝歌蹙眉:“皇后娘娘多虑了。” 凰九的目光陡然暗沉下去,面色一凛,瞬间就收了之前半是玩笑半是嘲讽的神情:“皇后?你可不要忘记了,在这冷宫里面根本牛沒有什么皇后。” 凝歌拾级而上,几步之间就和凰九站了个面对面,目光扫了一眼站在凰九身后怒瞪着她的两个嬷嬷,许久才对凰九道:“不知道能否单独聊聊?” 凰九侧目扫了一眼身边的人,道:“怎么?凝贵妃还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说归是说,但是凰九终究是挥退了身边的两个嬷嬷。唤月和几个侍卫也颇有自知之明,随着那嬷嬷的脚步也跟着退后了许多步,只留下大病未愈的凝歌和凰九孤单单的对峙着。 古人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凝歌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那就是他们之间就好似两只做困兽之斗的猛虎一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开始和结果,他们始终还是要大战一场的。 还沒等凝歌说话,凰九就转过了身子往长案边上走,边走边道:“來叫我猜猜你今日是來做什么的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弄到这里來了,相比凝贵妃做梦也都在偷着笑吧。” 凝歌跟着凰九进了宫门,这才发现那长案桌上布了酒菜,案桌下面已经是丢了几个酒壶了,那用精致的白玉制成的酒壶被毫不怜惜的摔在了地上,四处都是支离破碎的美玉,但是凰九浑不在意这样的东西是不是会划上自己,一屁股就在那长案后面的蒲团上坐下,纤纤十指一捞就摸了桌子上的一壶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凝歌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凰九的手指上,特别是小拇指和无名指还有中指。 惯常见到凰九的时候,这三个手指上都带着形形**的护甲,从來不知道她真实的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今一见,却是难免叫凝歌心中一惊。 凝歌手上还有交错的疤痕不曾愈合,但是凰九双手那六个手指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上面溃烂了一整层的皮肤,表面红肿的厉害。尤其是指甲部分,好似整个指甲都被生生的拔掉了一般,整个手指头都是血红血红的一片,原本该是娇身冠养,珠圆玉润的手却如受了刑不能愈合一般的难看。 凝歌看的心中发怵,心里却是在默默的想着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看见这样血rou模糊的场面,凝歌第一次觉得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不是心疼,而是一种难以形状的痛快。 凰九这双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如今手指溃烂不能愈合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凰九似乎是看透了凝歌的思绪,忽然仰起头來哈哈大笑:“看够了吗?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中是不是痛快了许多?” 凝歌笑:“娘娘觉得呢?” 凰九的半个身子忽然探过來,穿过那长案凑在凝歌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么疯狂的模样。我很期待,凝贵妃。” 说着她微微摊开双手放在桌子上,只不过微微一个用力的攥起拳头,就见那手指上刚刚有些愈合痕迹的伤口瞬间开裂,暗红色的鲜血一路从手指上蔓延进手丫子里,而凰九却好像是感觉不到疼,竟然把那不住出血的手指头含在嘴里吸吮,顷刻之间就弄的整个下巴都是鲜血的痕迹。 凝歌看的有些不舒服,微微向后挪动了一点,避开了凰九的吐气如兰,一双明媚的眼睛坦坦荡荡的看着凰九,义正言辞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心思,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和你一样的背景。你可以为所欲为,今日这一切不过是你在为你的任性和狠毒买单,不是吗?” “任性?狠毒?”凰九好似听见了她一生中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鄙夷的看了一眼凝歌。 抬手把手中的酒壶倒过來,仰起脸咕噜噜几口下去,顺手就丢了手里的酒壶看着凝歌道:“假孕还成功除去眼中钉的感觉舒坦吧?论起狠毒來,我还有你狠毒?你假怀孕,想要借你所谓的朋友肚子里怀上的孽种狸猫换太子,你想要谋夺凤翎国的江山。” 凝歌微微一顿,笑着摸了长案上一个干净的酒杯,慢悠悠的给自己斟了一碗酒,挑眉向着凰九遥遥举杯:“那又如何?” 凰九怒目圆睁,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上比往日画着精致妆容的凰九又多了几分红润血色,看起來艳美绝伦。 “我以为你深爱皇上,却不想皇上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哈哈,真可笑,你们互相利用,又互相自以为多情,倒是在外人面前做的好一通好戏。哈哈!”凰九疯狂的笑着。 说话声音混着笑声一路尖锐的刺进凝歌的耳膜,震得凝歌心都跟着疼了。 “你什么意思?” 凰九见着凝歌神情严肃,也愈发觉得心中痛快。 总算是撕破了她脸上的淡定,眉眼之间稍纵即逝的脆弱和难以置信虽然闪的快,却依旧沒有逃脱死死盯着她的凰九的眼睛。 “说什么报应!我凰九不过是身体上受伤,而你们却从里到外都是假的。哈哈!!凝歌,你不觉得该说活该的是你自己么?你们叫我不好过,可是凰九迟早都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來!” 凰九的声音极低,在冰冷的宫殿里压抑的厉害。她的长发凌乱了,声音也因为整日的呼号带着厚重的嘶哑,入耳的话不好听,就连声音也不好听。 凝歌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压在案几下面的手死死的攥成拳头,盯着装疯卖傻的凰九许久,却始终琢磨不透凰九话里的真假。 只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和凤于飞在互相利用,就连今日假流产的事情也未必和凤于飞脱得了关系,这样看來,即便是凰九入了冷宫,她也未必是最大的赢家。 凰九见凝歌沉默不语,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却好过盈盈带笑。 这感觉叫她心中畅快,凰九心中这样想着,就愈加竭斯底里起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來,居高临下的指着凝歌道:“你今日來肯定也不想听我说这个,你是來问固伦公主的下落吧。呵呵……” 凰九的笑声诡异的很,却在瞬间就吸引了凝歌的注意力,凝歌心中正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是维持着处变不惊的状态。 “固伦公主果真是你劫走的。” 凰九挑眉,别有深意道:“只怪你信任错了人。” “是凰肆。”凝歌肯定道。 凰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以一种极为不屑的姿态看着凝歌。 凝歌站起身來和凰九持平,身上的怒气开始一点一点酝酿,早前的隐忍和不确定都在听见固伦的名字的时候瞬间化为乌有,她逼近凰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把固伦公主怎么样了?” 凰九微微后退一步,有些惊讶于凝歌眼中的恼恨好像是一把燃烧激烈的火,此时也不管添上的柴火是不是沾着水,着乐边就开始飞快的燃烧起來。 “哈哈,凝歌,你不是很得意吗?你如今有掌管六宫的权利,大可以掘地三尺把她挖出來。但是,我不会叫你得逞的,除非我死。我八哥的仇,还有淑太妃的仇,我定叫你们血债血偿!” 凰九眼神中的兴奋和凝歌的愤怒铿锵撞上,谁也不肯让着谁。 “凰捌该死,而淑太妃是自杀。这和固伦有何关系,凰九,她肚子里的可是你凰家的骨rou!在害了玉卿之后,你是准备逼死你所有凰家的子孙吗?”凝歌一字一句阴狠道。 凰九眯了眼睛:“凰叁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如今我身在冷宫,可是我却随时都可以叫你们万劫不复,你以为你赢了,可是你却输了……呵呵……”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你死。”凰九诡异的笑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