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惩罚兑现

    老根在车上急甩动着鞭子也不时回头张望，此时的他们最怕的事情就是李杰查明真相并追过来。

    约半个小时的逃窜，老根累了，把鞭子扔在了车上。马儿也乏了，见没了鞭子，也随之放慢脚步，慢蹭蹭地往前走着，鼻孔也在不时地往外喷着粗气。

    此刻老根也放松警戒，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抽出两只又递给了罗锅、小半仙。罗锅道：“老根哥，我们从来就不抽烟，怎么今天就要抽呢？”老根头摇脑晃嚼字道：“罗锅弟，这你就不懂了；人啊，来世上走一趟，就应该五毒俱全，方方面面去享受；至于抽烟呢，这也是人间一大享受，老哥骨子里认为，只有会抽烟又会喝酒的人，那才算是真正会享受懂生活的人！”说着老根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

    罗锅、小半仙瞅钱问道：“老根哥，你掏钱干啥呀？”老根给罗锅五十元，又给小半仙五十元，美滋滋道：“二位老弟，这钱是王六这个王八蛋孝敬咱们的，拿着尽管花就行。”

    见钱人精神，罗锅、小半仙立刻扔掉刚被点燃的香烟，手攥钞票高兴得在车上舞跳了起来。小半仙高兴道：“嘿，老根哥，出来干了不到两天的活儿，我小半仙兜里就有一百块钱了！这真他娘的过瘾！——老根哥，但这钱咱不敢花呀！”老根生气道：“怕谁呀？跟你们说，‘人不得外财不发，马不吃夜草不肥’，这钱咱三兄弟尽管花就是。”罗锅抢话茬美滋滋道：“对，老根哥说的对，这钱我们尽管花就行。嘿，其实啊，这钱到了咱们的手，就是咱们的钱；人如果有钱不花，说到底，这人是傻子，不会享受生活，钱也是废纸一把。——嘿，这么多的钱，我罗锅子又有一段美好时光了！——老根哥啊，王六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会舍得给我们钱花呢？”老根道：“哼，王六这小子有锄兄害弟之心：他先给我们每人五天的工钱，其目的就是让我们不跟李杰干，而死心塌地的跟他干。”罗锅、小半仙如梦初醒，同声道：“嗬，原来如此！”

    马儿拉车继续前行，此时沉睡中的王六开口说话：“赵······赵······老根······王······王八蛋，兔······兔子能······能拉大车，我······还······用你们这······这三头驴······干······干啥——我······我打！”听罢老根火冒三丈：“好你个王八卒子！如此看来，我老根收拾你的时刻到了！”

    于是老根一拽缰绳，马儿停止前行，老根从裤兜里拿出鞭炮，麻利地用马鬃把它们拴在了马尾上。罗锅、小半仙瞅罢便知老根要干啥，他们自然很高兴，拍手叫好。罗锅问道：“老根哥啊，您为什么不早点放鞭炮，偏要在这里放呢？”老根再次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瞅前面水湾得意道：“嘿，二位兄弟，你们看：我们的正前面是一个大水湾；左面是陡壁；而右面的这条小路，是一条左弯右拐的羊肠小道，崎岖不平，两边又是高高凸起的山石：我们前面再没有别的道路，鞭炮一响，马儿受惊，羊肠小道它上不去，这么一来，它不钻大水湾又要到哪里去呢？”罗锅、小半仙听罢高兴得跳了起来，同声道：“师傅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根深吸一口烟，把烟卷上的烟灰弹下，用马鬃把烟绑在了鞭炮的芯子上。于是三个无赖瞅死睡的王六得意哈哈大笑。也此刻，烟卷火炭在慢慢移动着，鞭炮芯子很快就要被点燃。

    于是三人忙离马车，来到不远处路边的一棵小树下坐了下来，他们要尽情的观看王六的狼狈场面要彻底的出尽心中恶气。

    此时此刻，马儿静静立在原地，王六甜甜睡在马车上。但瞬然间，鞭炮被引燃“噼噼啪啪”在王六头顶前响起；同一时，马儿受惊，尥蹶子没命逃窜。睡梦中的王六被顛，惊醒，坐起身来，一手扶车帮，一手揉双眼，结结巴巴道：“谁······谁家孩子娶······娶媳妇他······他娘的，世······世界上又······又少······少了一个大闺女。”话毕王六睁开了双眼。

    突然面对眼前一切，王六慌了神，此时此刻，眼前已是一个大水湾，他慌忙站起身来就往地上跳；但同一时，马儿拉马车一头扎进了大水湾；但由于惯性，王六人也蹦进水里；平静的水面荡开笑脸；水中鞭炮立刻也没了陆地上的噼啪声，零零散散荡漂在水面上。此时水中的马儿似乎平静了许多，拖浮漂在水面的木排车慢慢游动着。刚钻出水面的王六却被呛着了，他双手紧抓住车帮，一个劲儿地“啊······啊······啊”地叫着，很久没有顺过气来。当气顺时，王六彻底醒酒，他“哇”地大哭了起来。

    但当看到三个无赖欢天喜地，又蹦又跳时，王六立刻明白，于是慌忙拽过马缰，人与马合力，一番挣扎，从水中走了出来。此时的王六浑身湿透，指指远处三个无赖破口大骂：“赵老根，我cao你们祖宗一十八代！你们五十岁的年龄，十五岁孩子的脑袋，你们是小人！不论我王六再怎么得罪你们，你们也不至于如此修理我！——王八蛋，你们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叫骂间，王六想起一事，擦去眼角泪水道：“哼，我说赵老根，我王六用不起你们，你们现在就还给我那一百五十块钱！”赵老根哈哈大笑：“他娘的，你王八蛋想得倒挺美！——告诉你王六小子，至于钱，老子我是，太监尿尿，——没得拿！——说白了，要钱没有，要命只有三条！”

    “好，今天我王六就要你们狗命！”王六恨恨道,“哼，就凭你们这三棵葱，不够我马踩车压!”于是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小木棒，坐上车，一手拽缰绳，一手举木棒，照马屁股狠狠抽了下去。马儿受惊，腾空而起，拉王六朝三个无赖冲了过去。

    猛然间的变化，使三个无赖慌了神。但此时此刻，马儿拉王六已接近眼前。慌乱之下，三人顺来时的道路撒腿就跑。王六可红了眼，手攥木棒狠抽马屁股追着，终究还是马儿跑得快，瞬刻，马拉王六追到了三个无赖侧面。老根急叫道：“——快——快点往山上跑！不然，我们就完蛋了！”于是乎，三个无赖慌张转向撒腿就往山上跑。

    王六急拽缰绳，马儿转向，人马车紧撵在三人后面，王六得意狞笑道：“嘿嘿，老王八蛋们，你们跑到阴曹，老子我就追到地府！——这次你们完蛋了！”但话落时刻，木排车右边的车轮被山石颠起，马车翻了个底儿朝天。王六从车上摔出，他打个滚儿一个弹跳站起。马儿也被绊倒在地，但它很快又顽强站起，由此，两个车把紧紧别在了马腹间。王六迅速跑到马儿面前，解开困马绳索，拿木棒，跳上马背，手拽缰绳大声道：“三个老东西，今天若整不死你们，爷爷我誓不回头！”于是催马便追。

    老根放慢脚步，回头笑嘻嘻道：“嘿，王六小子，只要你上了山，我们哥三个就是山中虎，修理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是小事一桩。”于是三人撒腿又跑。

    王六却不搭话，催马穷追不舍，瞬间人与马追到了三个无赖的屁股后面，王六小三角眼一鼓，狞笑道：“他奶奶的，哪里跑，吃老子一棍！”于是举木棒，瞅准跑在最后面的小半仙脑袋一个探身狠狠打了下去。小半仙但觉脑袋“嗡”的一声响，痛觉神经告诉他，脑袋受伤了，小半仙惨叫一声，呆了一呆，差点就晕倒，但逃命要紧，他只得撒腿又跑。后面王六追着嘿嘿冷笑道：“嘿，他奶奶的，王八蛋们，你们躲过老子三枪却躲不过老子一河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