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变革之路
赤霄道院，冲天阁。 此时，傅天舒默默看着商船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两位既然来了，就出来聚聚吧。” 傅天舒摇了摇头，轻轻一声叹息，心里莫名的感慨。 不多时，两个人影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在傅天舒身边，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左右国相姚翰墨与房弘远。 “多年不见，傅院首别来无恙。” “房弘远见过傅院首。” 左右国相齐齐拱手见礼，姿态放得很低。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弱不禁风老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在外人眼中，京都之地乃是三方势力鼎足而峙，可实际上不然，只因赤霄道院的存在，才使得三方势力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若非傅天舒一心守着赤霄道院，没有什么野心，恐怕大梁的格局早已经改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姚翰墨与房弘远绝不想跟赤霄道院为敌。 傅天舒淡淡点了点头，寒暄道：“两位国相来我赤霄道院，不知有何贵干？” “不敢不敢。” 姚翰墨连忙摆手，语气温和道：“傅院首，那人真的走了？” “嗯，走了。” 傅天舒自然知道姚翰墨口中的“那人”指的是云慕，他似乎很了解姚翰墨和房弘远的心里的想法，因此随口回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之意。 房弘远接过话道：“不知傅院首如何看云慕此人？” “如何看？” 傅天舒微微怔了怔，随即皱起了眉头：“云慕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仅仅是他的修为，还有他的心智。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去过无数地方，更见识过不少的天之骄子，但是从来没有发现谁能像此人一般妖孽！十**岁的玄师不少见，可玄师之境便能力敌上位玄宗，简直不可思议。” 顿了顿，傅天舒语气慎重道：“如果可以，老夫实在不愿与此人为敌。而且就算为敌，老夫也没有多少胜算。” “什么！？” 左右国相皆是一愣，眼睛里透着惊然。 当日他们曾与云慕交手，尽管被云慕的手段惊退，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云慕，再不济也能斗个两败俱伤。 然而傅天舒的一番话却让左右国相感到阵阵心凉，毫不夸张的说，云慕和青云城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大梁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关系。 左右国相今天来此，其实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傅天舒的态度，希望对方能够与他们共同进退，以维护大梁各方的平衡……只不过，看傅天舒此刻的态度，显然是不会为了他们而站在云慕对立。 当然，通过这次的接触，姚翰墨与房弘远心里亦在考虑，是不是暂时放弃针对云慕或青云城的手段。毕竟大梁皇室与云慕态度暧昧，赤霄道院又特立独行，如果将对方逼得太狠，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两败俱伤可不是上位者想要的局面，因此姚翰墨与房弘远对云慕越加顾忌。 傅天舒自然明白二人心头所想，故而提醒道：“两位国相，老夫劝你们那点小心思最好放一放，你们可别忘了，云慕可不是孤家寡人，在他背后还有山外山、十二连城、甚至镇南王府……而且，据说云慕手中还有一艘上古时期的飞天战船，仅凭此宝之威势，大梁一国谁能匹敌？他若是想要颠覆大梁社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你们想要鱼死网破，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如果你们足够聪明，就应该学学两位太后，他们很清楚云慕的威胁，所以她们才会不留余力的拉拢云慕……据我所知，云慕此人是个恩怨分明、重情重义之人。” 姚翰墨面色深沉，反问了一句：“如果云慕此人没有野心，他又为何连横合纵，一心想要扩充势力，四处勾结？” 房弘远接着道：“还有前些天，他在后宫待了许久，还说服了国主与古乾公主联姻。” 傅天舒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没有再继续多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强烈的波动从西北方向传来，天地元气疯狂涌动。 “咦！？是皇宫方向，有人在强行冲击桎梏！这么大的阵仗，恐怕是长生那个老怪物突破了。” 姚翰墨愁眉紧缩，心里多了几分忌惮。 见此场景，房弘远拍了拍姚翰墨的肩膀道：“左相，不用担心，就算长生成为上位玄宗，也不会影响到京都的格局。” 姚翰墨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云慕刚刚离开，长生却突破桎梏……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呃？！” 房弘远不由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一切被傅天舒看在眼里，脸上笑意更浓。 …… ———————————— 西南之域，西山之地。 自云慕离开以后，青云城便进入飞速发展的时期，曾经的乱林集废墟亦重新修建起来。 有着神庙结界的庇护，还有诸多玄宗高手坐镇，青云城反而成了边境最安稳的地方。如今随着难民的增长，神庙的香火更是越来越鼎盛。 当然，青云城众人深知居安思危这个道理，因此他们并没有安于现状，反而积极修炼，千秋寻更是带领众多玄者，深入乱兽林内进行历练，就连岳尘和张然等人亦在其中。 …… 神庙内院，戒备森严。 这里算得上青云城中唯一的禁地，从不对外开放，也禁止任何闲杂人等出入此地，由云裳亲自坐镇。 此时，五名少年的尸体被整体的摆放在大殿中央，气氛异常压抑。 “还是失败了。” 钱多多站在尸体旁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而云裳与万荭亦是一脸的沉重。 在云慕离开之前，曾有过一种奇异的设想，若是以武道之力，冲击玄道灵窍，会不会有成功的可能。毕竟，云慕当初在天外洞天的空间裂缝中，成功开辟新的灵窍，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云慕此法能够成功推广，那将对人族的修行之道有着重要意义，甚至能够改变天下的格局。 只可惜，这三年来他们尝试过许多办法，却没有一次成功，并且死伤重多。而眼前这五个少年的尸体，便是冲击灵窍失败之后的结果。 “钱掌柜，别想太多，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万荭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暗暗叹了口气：“想要成功，就必须所有牺牲，他们本就是孤儿，相比现实的残酷，我们已经做的足够了。” 身为红楼杀手，万荭早已见惯了生死，自然没有太多的感觉。而且这些少年都是他们从废墟中救活的孤儿，每个人也是自愿参与如此尝试，毕竟这将是他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饶是如此，云裳和钱多多亦心有不忍，想要就此放弃。 “厚葬他们吧。” 钱多多叫来守卫，打算将少年的尸体送走。 万荭心神一颤，连忙将其中一具少年的尸体拦下：“等等，这个少年体内怎么有一丝玄力残留？” 云裳与钱多多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有玄力残留，没有完全失败！？ …… ————————————